第14章(1 / 1)

二人的唇舌又要交缠在一起,张特助打来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

秦大少爷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悦,但想到自己临时起意在阿美莉卡和国内奔波,给对方造成了多少的麻烦,还是愤愤地握紧了手机从温柔乡里爬起来,霸总的特权就是全公司的人都围着自己转,只要霸总能为公司来带足够的利益,开拓光明的前景,为难女士从来不是秦雅一的处世准则,更何况他对张特助的能力实在满意。

柔软的被褥随着秦雅一的起身滑落,秦大少爷赤裸着身体在卧室的飘窗台面坐下。

垂散的碎发被他随手全数拨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秦雅一难得点了支烟含在唇间,一星闪烁的红光也能作为他容色的装点,月色勾勒秦雅一颀长的身量和劲瘦的细腰,令他整个人如同月光下的维纳斯一般自由而又迷人。

张特助在手机里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公务,而他发出含含糊糊的鼻音回应张特助的汇报。

末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董事长准备回国了……”

董事长其实是指秦雅一的母亲,他爸入赘的秦家,秦大少爷出声就随母姓,当初秦氏在这位手腕强横、目光深远的“铁娘子”的领导下,成功追赶上时代变迁,一跃将家族声名拔高到了顶峰,以二十世纪中后期的时间来记录,也算是新华国的Old Money,多年以来秦雅一在秦母的身边耳濡目染,将她的脾气和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张特助大概是在担心秦女士的铁血手腕。

逐利者不囿于情爱,秦雅一对这段感情的上心程度,她全部看在眼里,除了热衷于做金钱的奴隶外,她多多少少还剩下点对自己资本家老板的人道主义关心,话停滞了两秒后,出声问道:“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知道了。”秦雅一情绪不明地应了声,余光瞟到聂修齐的脸上,恰好对上对方满是依恋的注视眼神,弯了弯唇角。

“没什么要准备的。”他情绪淡淡,率先挂断了电话。

秦大少爷的烟抽了最后一口,掐灭后又躺回床上,拥着聂修齐继续刚刚那个被打断的亲吻。

淡淡的玫瑰馨香在吐息中交缠,唇肉贴合、厮磨,秦雅一侵略性的本质显露无疑,不屑于做表面上的点到即止,柔软湿滑的舌肉叩开了聂修齐的唇缝,聂修齐很温顺承受,任由灵活的舌肉在口腔中搜刮蜜液,敏感的上颚被舔舐,聂修齐渐渐呼吸急促,明显的有些意动。

男人修长的大腿不知不觉弓起,挨着秦雅一的身体磨蹭。

被喂饱明明是不久前的事,聂修齐却轻而易举就被撩拨起了情欲,急切地向着秦雅一索吻,不想停下唇齿间的纠缠,愈拥有愈无法分离,在得到苦苦索求的爱意后,不仅没能让人短暂地停止下追逐,反而想要得到更多的羁绊。

秦雅一咬着聂修齐的唇瓣,像是盖章一般留下一枚齿痕。

烂红色的印子在淡色的唇肉上格外清晰,秦雅一的手向下滑动,并起两根手指在聂修齐的双腿之间,轻而易举就插了进去。

湿漉漉的花穴不知何时又吐出了淫水。

两瓣红肿的花唇被拨开,露出无法收拢的穴口,瑟缩的艳色肉洞随着沉重的呼吸不停开合,涌出湿滑,最后一丝精水也被秦雅一用指节挑了出来,秦雅一的指腹被精浊和爱液沾染得亮晶晶的,他将指节上的黏腻全都揩到了聂修齐的胸膛上,笑出了声,看着聂修齐躲闪的眼神,“聂总实在是个好色的,接个吻竟然也能湿成这样。”

聂修齐呼吸一窒,无法不对这样的秦雅一心动。

他下意识以为秦雅一要再做一次,于是涨红着脸挺起胸膛,做出奉献般的姿态。

秦大少爷没那么禽兽,夜已经深沉,倦意上涌,他摸了摸聂修齐腿间因为交合被碾蹭到软烂的花唇,心里有点可惜,扯过被褥卷在了两个人身上,嘴里嘟囔着“今天先放过你”。

大被同眠,一夜安睡。

天光初亮的时候,扔在一边的手机就嗡嗡作响起来,秦雅一眼疾手快关上闹钟,在酣睡的聂修齐脸上吻了吻,依依不舍地去衣帽间淋浴梳洗,与张特助一起奔向了英国的行程。

聂修齐睡醒时有种陷于梦境的不真实感。

满室的白色洋桔梗依旧新鲜欲滴,淡淡的馨香笼罩在卧室之中,除了聂修齐身上斑驳的吻痕和齿印,几乎找不到其他秦雅一遗留下来的痕迹,他环顾四周,在床头柜上找到了秦雅一留下来的婚戒和一记留言婚戒我会重新请人设计定制,这两枚交给你处理,扔掉或者留作纪念都可以,等我回来。

秦大少爷显然是个很具有浪漫细胞的人,在感情方面妥帖到了细枝末节,互联网极为发达的时代,联络成了最便捷的事,但一笔一划写下心中的所思所想,字句并不缠绵,却饱满着周全的考虑和念念不舍,留言显然是最古老而又亲昵的陈情方式。

婚戒。

任他处置吗?聂修齐怔了怔。

他取下了自己中指上有些微松的戒指。

熹微之下,两枚戒指上的钻石正熠熠生辉,这对原本不属于他的戒指并不是他的伤痕,反而更像是他的战利品,就在那一天,他重拾了追寻爱情的勇气,聂修齐心想。

他紧紧地攥住了掌心中的对戒。

聂修齐想要永远地铭记勇敢逐爱的自己,此刻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大胆又奇异的想法,勋章就应该被挂在身上展示!

视频道具play上:他难以启齿,但他是想要的

伦敦的项目忙碌小半个月,难得遇上个周末,秦大少爷专门订好了餐厅酒店,私下筹备和老婆的久别重逢浪漫夜。

结果人刚回京,带着四九城雾霾气息的空气还没呼吸上两口,大洋彼岸来了夺命连环扣,又一通电话带着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张特助紧急飞往阿美莉卡出差。

热恋期的两个人连照面都没打一个。

聂修齐倒是不像刚刚二十出头的小情侣一样黏人。

身家千亿的总裁生活没那么好过,朝九晚五上下班是幸事,一周应酬五天也是常态,一言一行都在员工与新闻记者的瞩目下,聂修齐将喜怒不形于色做到了极致,只是每每一到下班时间,二人免不了发信息互相通讯,将温柔和妥帖都留给了最亲近的人。

最近秦雅一收到聂修齐讯息的频率明显增加不少。

除了每日不落的“早安”“晚安”,偶尔讲讲工作中趣事和一些业务上的往来,聂修齐连“午饭吃了什么”这类平时自己都不关注的生活小事都拿来分享,字里行间都藏着“想你”二字,带着他自己都没感受到的难耐和焦灼。

这不刚倒完时差,大少爷就接到了来自老婆的越洋电话。

秦雅一分神瞥了眼时间,上午十一点整。

张特助安排他入住了北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坐落在市中心,方便驱车往各个合作公司洽谈业务,富丽堂皇的酒店外就是喷泉广场,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挥洒着属于资本主义的浪漫,广场周围来往行人拥挤、车流不息,而国内正是灯火将熄的时间,晚上十一点整,职业打工人早早入睡,夜场里淘金的玩家也匆匆前往酒吧、夜总会等工作场地。

整整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聂修齐像是盯着钟表在过日子,恰好选了个两人都空闲的时间段。

文件和合同还没来得及看,秦雅一手里忙着事情,手机就顺手扔在了床上的枕头里。

酒店的网络很一般,明明是满格的信号,聂修齐熟悉的声音却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电流声,他说了几句老套的关怀,什么“工作还顺利吗”,“睡得怎么样”之类的话,又讲“近日国内天气不错”,“之前投的几只股票涨了多少百分点”。

聂修齐从生活谈到工作,语调沉稳而又缓慢,像流水一样静默,在室内缓慢流淌,就是不问秦雅一“什么时候回家”。

大少爷听出来了,对方这是真的想他了。

自古以来国人在情绪方面的表达就很吝啬,吝啬于谈情说爱,吝啬于表露欲望,聂修齐的家教亦是如此,即使在“民风热情开放”的国外求学多年,仍然保持了尤为内敛的秉性,诉说思念都要用这种百转千回的方式,幸好秦雅一懂他,能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脉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