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月,他便?可以?恢复到以?前的修为。

他得快点回阙夜峰,阙夜峰上有护山大阵,能在他最虚弱的一个月提供屏障。

就在晏泽宁思考的这一刻,他的修为从金丹跌至筑基。

来不及多想,晏泽宁一个瞬身就回到了阙夜峰。

……

池榆呆在阙夜洞里,正在等晏泽宁回来。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多天,外面对晏泽宁全是口诛笔伐,她作为晏泽宁的大弟子,也收到了牵连,一出去便?别人喊打喊杀,苦不堪言。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越来越担心晏泽宁,害怕他出了什?么事,所以?便?日日呆在阙夜洞里,好第一时间等到晏泽宁回来。

池榆魂不守舍地看着书,晶壁照着池榆的侧脸,显映出她脸上的忧思。

忽得,洞外传来一阵动静,池榆一惊,略思索一会儿?,又疑又喜,她起身盯着洞外,一道巨大的黑影窜出来,再?定睛一看,那是……师尊!?

池榆连起身跑到晏泽宁跟前,发?现他全身血肉翻飞,筋骨毕现,脸上带着戾气,她连忙扶住晏泽宁,问道:

“师尊,你怎么了,这些?天去哪儿?了。他们那些?人都说你是魔族卧底,我可不信……”池榆忙慌把晏泽宁扶到床上,翻箱倒柜找了丹药和灵药,一面给晏泽宁喂了,一面就要去熬药给晏泽宁喝。

晏泽宁垂头倚在床上,脸色苍白,拉着池榆的衣角止住了池榆的脚步。

“宸宁……你先别忙,你喂了丹药我便?好了些?。”他手?稍微用力,便?把池榆拉在了床榻上。

晏泽宁笑着,看着池榆莹白的脸,不自觉抚摸了上去,“近日还好吗?有人欺负你吗?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说着,就把了池榆的脉,后轻叹一声,“太好了,没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榆急得不行?:“别管我了,你先看看你自己吧。我去给你找药外敷。”池榆找了药,将?晏泽宁与血肉粘连到一起的衣物剪开,认真的替晏泽宁上了药。

晏泽宁脸上冷着 ,眼睛却温柔地看着替他敷药的池榆。

他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细细与池榆说了。

“我与掌门一脉夺权,我是魔族卧底这种话也是他们传出来中伤师尊的,我跟他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我们两败俱伤,我也不知道他们逃去哪里疗伤了,可能下一刻他们就会回来找师尊的麻烦。”

池榆敷药的手?一顿。

“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腕:“我们离开这里,便?什?么也没有了。”

池榆笑着:“没什?么的,师尊,我们以?前在凡间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吗。现在离开,可比以?前好多了,只要大家都平安,离开这里又什?么……我……只想你平安……”说着,池榆眼中泛起泪光。

晏泽宁低头吻着池榆的额头,嘴唇一点点往下滑,爱怜吻着池榆那层薄薄的眼皮。

“走不了,不能走,这里还有护山大阵护着我们,如果走了,我们就任人宰割了。”说着,晏泽宁身上散发?出莹莹光点。

池榆直愣愣看着这些?光点:“师尊……这是什?么”晏泽宁脸色更加惨白,“师尊修为又跌了……”

池榆一时之间不理解晏泽宁的话:“什?么叫又跌了?”

“被掌门一脉伤了识海,所以?储不住灵气,修为会一点点的往下跌。”晏泽宁摸着池榆的头,“所以?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师尊修为全散了话,如果撑不下去,便?会死的。”

池榆终于掌不住眼泪,胡乱摸着晏泽宁的身躯:“师尊你别吓我……你身子不是好好的吗,你在乱说什?么胡话。”

晏泽宁低头抵住池榆的额头,轻声道:“师尊没骗你……师尊极可能一个月后便?会坐化。”

看着池榆不可置信的脸,晏泽宁又道:

“我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能与你结成夫妻。”

池榆泪眼斑驳看着晏泽宁:“可是……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先谈恋爱吗?”

晏泽宁头越发?低垂,两人呼吸交错,晏泽宁啄吻着池榆的唇瓣,一次又一次。

“师尊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谈恋爱了。”

“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如今师尊生?死不定,你若与师尊顶着不伦的压力结了婚,以?后不仅要背着骂名?,还可能当了小寡妇。师尊……不勉强你……可师尊将?死之前唯一惦念的便?是这件事了……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转辗反侧……思之若狂。”

“师尊……你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池榆用手?背抹了眼泪,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轻轻吻了下去。

又问:

“你真的……不愿意吗?”

池榆垂下头,“师尊……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这时晏泽宁一口鲜血呕了出来,将?他本来就血迹斑斑的衣襟染得更加猩红,他凌乱的发?丝如黑蛇般缠绕在他颈脖上,嘴角溢血,冷峻的脸上显露出脆弱的神情?。

“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他又连连呕血。

池榆慌得手?足无措,用袖子擦着晏泽宁嘴角的血,可呕了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池榆只觉得自己好似永远也擦不干净。

晏泽宁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

“宸宁……”他低缓地叫着池榆,就要阖上眼睛。

池榆怕极他一睡就不醒了。

抓住晏泽宁冰冷的手?就道:“师尊……你醒醒……你若是好好的,能撑下来活下去,我就嫁给你。”她趴在晏泽宁胸膛上,听着晏泽宁若有似无的心跳声,心中涌上一股酸楚,她摇了摇晏泽宁的手?。

“别睡了……别睡了……师尊。”

“你好好活下来,我就嫁给你。”池榆怕晏泽宁没听见,重复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