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或早或晚,聂从?舟总有一天会明白,但不是现在。
顾影弯弯唇角,“是呀,等?妹妹再大一点?,就可以和小船哥哥一起上课了。到时候,小船教妹妹写字好不好?”
聂从?舟点?点?头?,又摇摇头?,捏着小拳头?,“我想教妹妹骑马。”
骑马是他小小世界里最快乐的事情了,才要?和妹妹分享。
“可以。不过她?还太小,坐不稳马背。”
聂从?舟认真说?,“我会保护她?的。”
*
全家?人除了顾影,都莫名坚信陵伽会是个天才宝宝。毕竟,顾影和沈时晔怎么可能生出一个笨蛋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直到bb满一周岁还不会说?话,大家?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真的一句也不会说?,mama和papa也不会喊的那种。但是左看右看,bb大眼睛长睫毛,路走得很稳当,玩具也玩得很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问题的小孩。
聂西泽经常过来看她?,轻描淡写一句,“问题不大,爱因斯坦五岁才会说?话。”
这?可把顾影吓坏了爱因斯坦他是著名的阿斯伯格患者呀。科学巨匠供人瞻仰就好,真的生在自己家?里,哪个父母也接受不了。
那段时间,全世界的儿童专家?都被请到香港会诊,把bb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检查一通,仍是查不出任何问题,没有自闭,没有阿斯伯格,也没有发育迟缓。甚至,她?的左右脑区都很活跃,理论上应该是个IQ值很高的小朋友。
最后只?能用玄学来解释了:贵人语迟。
顾影很发愁,推了很多工作,陪她?唱歌,做游戏,讲故事,期待女儿哪天福至心灵,张开她?金贵的小嘴。
她?和沈时晔不像别?的富豪家?庭那样做撒手掌柜,孩子长大一点?之后,他们都是尽可能自己带宝宝。顾影泡在实?验室里面的时候,沈时晔偶尔会带宝宝到公司开会。让一岁大的小baby学会看案综和报表的确有些为时过早,不过,多听听那些口才了得的高管做汇报,也许会对宝宝的语言系统产生什么有利的刺激呢?沈时晔对此是抱着殷切希望的。会议间隙,散漫地转了转钢笔,回?头?一看,却发现女儿正趴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
沈时晔:“……”
算了,家?里再养一个草包大小姐也不是不行。
那一年生日,顾影对着烛光很虔诚地许愿,愿望是宝宝能够快点?学会喊爸爸妈妈,别?再让妈妈着急啦。
她?的心声不知怎么被沈时晔听见了。有一天晚上,男人应酬完,带着薄醉回?家?,和她?在主卧荒唐过后,醉意未消,又披上外衣进了婴儿房。顾影腰酸腿软地跟过去时,听见他正低沉严肃地威胁女儿,“再学不会喊妈妈,让她?伤心的话,就把你丢出半山。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什么时候再回?家?。”
顾影:“……”
这?个时候,宝宝准备入睡了,正坐在巨大的婴儿床上整理床边的几百只?玩偶。
她?有一个专门的毛绒玩具定制生产线,每星期,都会有新的玩偶送到半山里。企鹅,雪豹,鲸鱼,美洲狮,火烈鸟,长颈鹿……放在她?的婴儿床上,像一场威武的阅兵式。小人儿已经很有秩序感了,不要?保姆插手,每天睡前,都要?亲自收纳一遍玩具,按物?种、按色系,从?大到小,整齐地排列完,再选出一只?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顾影有时候都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强迫症,不过比起不会说?话,强迫症似乎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了。
宝宝今天也在认认真真地进行睡前收纳大事,被爸爸莫名其妙低沉地威胁一通,茫然地仰了仰小脸。她?也听不懂人话,只?觉面前的男人气场冷肃十分慑人,小嘴巴就扁起来,吱哇吱哇地大哭。
bb已经学会假哭了,只?打雷不下雨,哭一会儿,就停下来,偷偷地看男人的脸色。假如爸爸还在生气的话,再张开嘴巴继续,哭到大人心软投降为止。
……就冲着这?份小小年纪、揣摩圣意、诡计多端的功力,要?说?沈陵伽是个笨蛋宝宝,谁能信?
沈时晔和女儿对视一会,竟有些败下阵来。他高大的躯体往婴儿床上一躺,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酒气已经又有些涌上来。他皮肤微微发红,额头?上青筋微微绷起,“算了……是笨蛋也没关系,会花钱就够了。”
……听起来很不情不愿的样子。
顾影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故意问,“那要?是她?被别?的男孩子骗走怎么办?”
沈时晔听着一愣,蹙起深邃的眉眼,“不可能,给他支票离开我女儿。”
宝宝该睡了,不能再闻酒味。顾影把沈时晔推回?卧室,想拨内线让佣人准备醒酒汤。
还没摸上听筒,被沈时晔从?后面扣住腰。
他垂首亲吻她?的颈后,温热的唇吻细细密密,有点?痒,但又酥麻。然后把她?翻过来,按在梳妆台前面吻她?。鼻息舌尖交融,还留着高浓度伏特加的灼烧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时晔如此海量,能在应酬中灌醉他的,也只?有一半俄罗斯混血的妹夫宗居颐了。
顾影被吻得招架不住,腰身后折,鼻尖轻软地哼咛一声,“我要?打电话去骂宗居颐了,哪有这?样灌人家?酒的……”
“不要?跟他说?话。”沈时晔宽厚的手掌盖住她?的脸,偏头?密不透风地含住她?的唇瓣。
他总是这?样,一有些醉意,就开始吃全世界的醋。
回?到大床上时,两个人都衣衫不整。沈时晔饮下的酒精已在顾影身体中代谢出来,有些恢复清明。此时懒散披着睡袍,指尖夹了烟,烟雾蒙蒙中,肩膀与胸膛的肌肉结实?流畅。
一根烟抽完,他也有惆怅的时候,拧着眉说?垃圾话,“为什么沈陵伽一点?也不像你?当初要?孩子的姿势不对?”
“……”
想骂他的,但是算了。
沈时晔偏过脸,“宝贝?”
顾影咬着唇,埋在枕头?里不说?话,腰下轻颤,凝脂般的雪团从?胸廓溢出,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沈时晔掐了烟,有些回?过味来。长臂舒张,在她?大腿内侧揉压一阵,明知故问,“我都抽完两支烟了,怎么还在抖?”
忍耐一会,他身躯压上来,失控吻着她?的唇,气息里有些暴戾,又有笑意,“宝贝好厉害,连空气都能夹。”
话没说?完,被她?羞恼地捂住唇。他笑笑,低头?反复吻她?的掌心,“宝贝,宝贝……”
只?有这?会儿才看得出,他情绪外放,仍有醉意。
女儿出生以后,他总是叫她?大名沈陵伽,不像别?的家?人,宠溺地叫宝宝、宝贝、bb。
因为他生命中的宝贝、宝宝、bb,从?过去到将来,只?有顾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