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就很少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后勤组的那个小警员,原来是胆子小啊。
黎明也没有恶趣味地吓唬人,只是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吗?”
阿海这才想起正事,“哦对!顾sir,黎法医你们都饿了吧?陆先生让我来叫你们过去吃夜宵。”
“陆先生?”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陆听安,眼神询问。
陆听安一脸茫然。
陆先生?谁啊,不会是他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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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二楼的东南方向有一间会客室,当初是为了面见重要客人而造的,里面的装修从地面到天花板再到桌椅沙发都是整个警署最好的,连高级警司的办公室都没有这种装潢待遇。
不过上面有很长时间没有派人下来了,于是会客室成了休息厅,重案组的警员只要是休息,就要来这里坐一坐,喝杯茶。
此时会客室灯光明亮,满屋都是食物的喷香。
“太香了!”
长桌上,一个寸头、眉尾到眼角处带道伤疤的年轻男人拿着一只鸡腿,不住地夸道:“窑鸡还是香满楼做出来的最好吃,油而不腻,精而不柴。再喝一口丝袜奶茶,这辈子真是值了!”
边上没有人说话,只顾着大快朵颐。
陆听安三人跟着阿海到会客室,看到的就是陆沉户和陆金坐在靠门的沙发上,会议长桌边三个年轻男人抱着夜宵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顾应州眉头轻轻一皱,“卫珩?你在这干什么。”
卫珩,也就是寸头的很有型的年轻男人转过头来,“顾sir你来了,过来一起吃啊,多亏了你有这么好的下属,我们才蹭到这么一顿大餐。”
一边说他还一边对陆听安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陆听安:“……”
卫珩就是重案C组的组长,在他身边两个是他的下属。他们的办公室在三楼,现在却坐在二楼大吃特吃,陆听安先想都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无语地转头看向陆沉户,“爸,你搞什么?”
陆沉户慈爱地起身,过来拍拍他的肩,“我来接你下班,怎么样,第一回上班到这么晚,累坏了吧?”
他话音才落,周围就有好几道羡慕的目光落到陆听安身上。
这都是些什么待遇啊,下班晚几个小时就有亲爹来接,哪像他们,整晚住在警署,家里人可能都第二天才知道。
C组的人用力咬了几口肉,恨不得代替陆听安当几天大少爷。
别人羡慕嫉妒恨,陆听安本人却浑身不自在,有种小学时候被开家长会的尴尬。
关心完儿子,陆沉户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顾应州几眼。不愧是他儿子会看得上的男人,长得那真没话说,这张脸要是去拍电影,顾家的股价都不知道得涨多少,主要肩宽腿长还一身正气,能跟他儿子相媲美。
陆沉户心里嘀嘀咕咕的,脸上依旧维持着十分友好和善的表情,他对顾应州道:“顾sir,听陆金说听安一天都跟你在外面办案?这孩子性子直做事莽撞,请你千万多担待。”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沉户都想好了,不管陆听安在顾应州那边形象如何,他这个当爹的都要努力挽回一下,说不定他这个年长的姿态放得低一点,顾应州看陆听安就能顺眼一点呢?
前几天他真是信了陆听安的邪了,还说什么早就已经不喜欢顾应州了,现在只想好好生活。
这是好好生活的样子吗?谁好人家过日子是要在警署加班到晚上九点多的?
再说陆听安是个什么人他这当爹的还不知道吗,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踩着点到家得,偏偏今天晚上在警署待到这么晚,想都知道是心智不稳定被顾应州给蛊惑了。
不过算了,他儿子,要是他都不惯着还能有谁惯着?
陆沉户都想好了,顾应州不搭理他也没关系,他年纪大脸皮厚,以后多来送点东西冰山可能也会化一点……
乱七八糟的猜了一堆,却见顾应州客气地对他笑了笑,“陆先生严重了,是陆小少爷帮了我们重案组很多,有他在我们的案子才能进展那么快。”
陆沉户讨好的表情一收,“啊,是吗……”
什么?案子进展快跟谁有关?
他儿子吗,陆听安啊?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大概类似你以为孩子是学校倒数,是后排靠窗学子,到学校开家长会却发现他其实是年级第一,老师还赞不绝口。
惊喜吧有一点,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这说的是我儿子吗?
陆沉户脑子木木的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先接上了,“嗐呀,顾sir你看你,叫什么陆小少爷呀,叫听安就行了。”
顾应州一顿,似笑非笑地扫了陆听安一眼,“听安?”
陆听安:“……”
按理说,大学四年他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去姓叫名的称呼方式。
但是被顾应州这么一叫,他不仅习惯不了,还觉得鸡皮疙瘩都爬满身。
他猜测是原主喜欢顾应州的缘故,才让他面对顾应州的时候也总不自在。
半夜有好心人送温暖,顾应州没有不承情的道理。
很快他就跟黎明两人加入了C组的夜宵大队,陆听安也终于有机会跟陆沉户单独说两句话。
不过他还没开口,陆沉户就先对他露出了质疑的表情,“听安,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陆听安转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