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之笑:“年儿,这就是你不懂了。男人不像女人,大多重利薄情,没有好处的事是不会做的。就算一时喜欢上头,也始终有一条线在,不会过线太久太远。殿下对你早已超出寻常欢情,再来多少女人都越不过你去,你何苦自寻烦恼。还是说,你嫌殿下不如前头那个好?”
顾锦年顿了顿,看了外头一眼,轻声道:“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如此觉得。”
许衍之道:“这就对了。我最近学了看手相,颇有心得,也十分灵验。你若是不放心,我替你看看预测一番,如何?”
顾锦年不知道许衍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忐忑地伸出手去。
许衍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慢慢划过掌心的生命线和姻缘线。
顾锦年被弄得微微有些发痒,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却被许衍之制住手腕,用眼神示意她别动。
他指尖在她掌心划写起了字。
顾锦年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慌忙集中全部注意力盯着自己掌心。
“年儿,你这姻缘线有些波折,看起来像是要三嫁呢。”
许衍之笑着道。
他嘴里说着一些相看的术语,可指尖却明明白白在顾锦年手里写了两遍要传达的信息
【三月后,楚君归】
第三百二十二章 猫挠人
顾锦年浑身的血液都升腾起了温度,连带着面上也开始滚烫起来。
许衍之看她如此,笑意温和。
他知道,她的病应该能彻底好起来了。
顾锦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忽然想到另一个现实的问题,像是浑身被泼了一盆冷水。
按照晏煜廷先前说的时间,在楚君澜回来前,她说不定就已被迫做了王妃了。
不说到时候伤筋动骨撇清关系,若是不凑巧有了事……
顾锦年急了,想问许衍之在楚君澜回来之前自己该怎么办。
于是她反抓住他的手,刚要写字,门就被听得不耐烦的晏煜廷推开来。
气氛顿时凝固。
许衍之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手,笑道:“殿下不要误会,刚才是在为年儿看手相呢。”
晏煜廷静默片刻,在吓楞了的顾锦年身边坐下,笑:“你给她看手相,怎么是她捧着你的手?”
许衍之淡定自若:“年儿觉得此术极为神奇,也想学着我教她的法子,看看我的命线。”
晏煜廷嗤笑一声:“既然她这么关心你,不如我把你净了身,给她做个贴身内侍,以后你们长久相伴,命线相缠,如何?”
顾锦年微微一个哆嗦,道:“你何必多此一举,他和我成亲多年指头都没碰过我一根的,想必有什么隐疾,净不净都一样。再说谁要和他长久相伴了,我看他就烦。”
无论她对许衍之这个人感触多么恶劣复杂,此时他冒着极大危险给楚君澜传达信息,帮他们夫妻团圆,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恩将仇报,其他事以后再说。
最重要的是,这会儿他要是被收拾了,眼下还有谁能有这个心机手段帮忙?
许衍之本想叫顾锦年别慌,没什么事,然而在看了晏煜廷表情后,只是笑。
晏煜廷本来只有三分的怒气七分的玩笑,听顾锦年说这话,顿时变成了五分的怒气。
他懒懒道:“你对他是有什么误会?上次我这府里举风月宴,我看他独自一人正襟危坐没什么意思,便强派了个美婢服侍他。那妖精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被他弄了一晚后神魂颠倒至今还念念不忘,可见他手段厉害不是什么吃素的,只是喜欢在外头装正经罢了。”
顾锦年有些尴尬,同时更慌了:“原来他私下这般不堪,我更不能要他做我的内侍了。”
晏煜廷看着顾锦年,语气听不出喜怒:“那我让他做我内侍?许大人这等聪明,想必以后成就不输给姚洪。”
顾锦年没再说话了。
可两个男人都看得出来,她十分惶恐不安,是真的急了。
这下子,晏煜廷的怒气变作了七分。
许衍之默不作声,不好插话。
晏煜廷眯起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么舍不得我把他净身,莫不是也想尝尝滋味?既然如此,许大人今儿留下来吧,我们一起好好伺候她。傻女人,光我一个你都受不住,他再一来,你只怕是要死在床……”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室内,气氛骤然死寂无比。
顾锦年浑身颤抖,死死盯着晏煜廷。
晏煜廷摸了摸脸,似乎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
按理说他本该生气,可看着顾锦年那双喷火的清亮眸子后,竟然心软了下来,甚至还有几分畅快。
就连先前吃醋的怒意,也全然消散了。
他笑着一把将顾锦年拽倒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捏了捏她的颊。
“怎么脾气这么大?只是开个玩笑,他又不是外人,你害臊什么。以前是没办法,如今你板上钉钉是我的人,连猫儿我都容不下,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碰你?”
许衍之笑:“她脾气向来大。先前去她家喝酒,就因为说了几句不合她心意的话,兜头赏了我一个好的,脸肿了好几天。可见她对殿下还是心软,打的这么轻。”
晏煜廷笑:“你当她不想打重?病久了没力气罢了。说到先前的事我还没笑你,曹通判说你爱体面,别人问你怎么了,你说是猫儿挠的,死活不肯承认是被她打的。”
许衍之道:“这种事怎么好说。那会儿她快要嫁人,要是被外头人知道她动手打我,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来。曹通判倒也没必要说我,他比我更丢人。”
晏煜廷极有兴趣:“怎么个丢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