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世子回过神来,看着他盯着自己阴鸷的目光,慌了一下不敢在看,林钰宁这才扔开了手里的把手。靖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让人给六公子换一把椅子,一点没有怪罪的意思,看的王妃气的险些昏厥过去。
靖王看了一脸还搞不清状况的儿子冷哼了一声“王妃倒是尽心”听不出喜怒的话,让白王妃的心高高的提起,紧张的回“都是妾该做的”瞄了一眼眼带怒气的林钰宁,白王妃面带慈和的开口“六郎日后还是稳重些的好,动辄动手在府里无人说什么,但是到了外头旁的人怕是要笑话王爷教子无方了。”
这一番话说的靖王和林钰宁林想想都扭头去看她,白王妃对着他们笑的颇为得体,刚要继续对靖王说这两孩子目无尊长,不敬世子夫妇,张鸢就开口了“王妃此言差矣,宁儿为将,本就刚硬冷冽,若是如王妃所说软踏踏的,做事瞻前顾后或懦弱暴躁毫无理智,怕也不能为王爷分忧,更不能立下这汗马功劳。至于外人的话,王妃就更不用担心了,宁儿十岁从军,从最小的杂兵做起,一路摸爬滚打到如今的虎贲将军,人人见了都要对王爷说句此子肖父,年少有为,何来的笑话一说?”
白王妃听她这一番话,心里不以为意,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做将军还不是因为是靖王的儿子,要不然他一个还未及冠的孩子怎得这么大能耐,还不是靖王放纵的。话是如此说,但还是一脸苦口婆心的对着张鸢说“本宫知道张妹妹护孩子,只是”
王妃刚想说这里不是北境,来了都城就要守都城的规矩,敲打这对母子。此时下人传报,魏侧妃母子和世子妃来了,靖王冷声传人进来,盯着白王妃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一眼让白王妃剩下的话无法再说出口,只能悻悻地闭嘴。
三人与靖王和白王妃行了礼后,靖王问白秋月“世子妃,你的侍女为何深夜去明云阁?是你要深夜要赏梅?”靖王掀起眼皮,一脸面无表情地问。白秋月自进来后就面色苍白,听到靖王的问话,忍不住的双手暗自握拳“回父王,并未有此事”
靖王看着未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去将那个叫香琴的侍女带来”白秋月低垂着头,无人看清他的神色,自然也就没人知她眼里的怨恨。旁边的林钰邃有些坐立不安,魏侧妃看着他心里一阵后怕,该不是这里面有自己儿子的手笔吧,魏侧妃也有些坐不住了,她不是白王妃还不曾知道香琴的身上搜出来林钰邃的玉佩。
香琴的面色看起来比白秋月的好多了,听她说是自己吩咐她去明云阁折梅的,白秋月慌忙起身跪在靖王跟前“父王,儿媳当真没有要人去折什么梅,那会儿夜已经深了,父王又刚刚回府,明云阁是母妃给张娘娘备下的院子,纵使张娘娘未去住,儿媳一个晚辈也不能深夜前去叨扰,儿媳嫁进府里多年,行事不敢有半丝失礼,还望父王母妃明鉴”
一旁跪着的香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明明是她要自己去,靖王神色莫测的开口“那你的贴身侍女可不是这么说的”白秋月感受到香琴不可置信的目光心下一狠,赶在香琴开口之前说“还有一事,儿媳从前觉得有失体面,不曾与旁人说出,只是如今竟起了如此祸事,儿媳便不得不说了”
靖王不顾白王妃急切的脸色问“何事?”白秋月心下一沉,暗想,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白秋月面带难色的说“说来是儿媳御下不严,香琴这丫头不知何时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儿媳知道后狠狠地训斥了她一番,不想她竟起了祸心,不知听了哪个的谗言,竟如此害我”
旁边看好戏的林想想脸上起了兴味,这世子妃不是个简单的,张鸢的心里和儿子想的一样,白家姑侄俩可真不简单,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撇清了。旁边坐着的白王妃脸上也放心了不少,暗想,秋月这孩子还是懂事的。
靖王冷笑了一声,不知信了没信,接着问世子“世子?”林钰安赶抬头答“是,父王”靖王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烦躁,不耐烦的问“你可知道,明云阁的自尽的巧雯身上有你的香囊?”林钰安佯装镇定的答“儿子,儿子不知”
旁边的白王妃赶着搭话“王爷,此事和世子真的毫无关系,世子是个和善的,纵的下面的小丫头们手脚不干净,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此时的魏侧妃还不知道,香琴身上搜出的玉佩是自己儿子的,看着白王妃一脸慌忙地解释,心里一阵的痛快。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谁知下一瞬白王妃的火就烧到了他们母子的身上“王爷,是妾管家不严,不仅世子这边出了差错,世子妃身边的侍女对钰邃心生了情意竟也不曾察觉,妾日后定会好好约束下人的,只是香琴丫头毕竟对钰邃一番情意,钰邃又送了贴身玉佩出去,您看是不是找个日子成全了他们?”
魏侧妃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怎么还有自己儿子的事儿?一看旁边的林钰邃一脸慌乱,想到方才世子妃的那番言论,急忙跪下请罪“王爷,没有的事啊,世子妃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有邃儿的玉佩,都是冤枉啊”
靖王不耐烦听她辩解问林钰邃“老二,你说,你可知情?”林钰邃满身冷汗听到他的问话,嘴张了张,不敢去看自己母妃焦急的神色“是,是儿子赠与香琴姑娘的”魏侧妃一下子就软在了地上,不明白他怎么掺和进来了。
上面的白王妃笑的一脸志满意得,大度的说“不过是一个侍女,钰邃你若是开了口世子妃定是会给你的,何必如此偷偷摸摸”一番话说的林钰邃面上屈辱一片,但他又不能反驳。和世子妃的侍女有纠缠比和世子妃有首尾好太多了,不能让靖王再查下去了。
此事有世子妃的先言,林钰邃也认了此事,还有玉佩为证,香琴认下了所有罪责,是她不满世子妃对她斥责,深夜幽会二公子。未防被人发觉借了世子妃的名头以去明云阁为掩,明云阁的巧慧嫉妒与她,两人起了争执,香琴走后巧雯竟放了火欲栽赃给香琴,没想到靖王插手此事,害怕之下畏罪自尽了。
这是白王妃说出来的说辞,不管众人信不信反正是都推到了死了的人身上,巧雯身上世子的香囊就被她以那侍女手脚不干净掩世子妃治下不严揭过去了。一番闹腾以林钰邃品行不端,觊觎嫂子侍女收场,除了白秋月因御下不严被斥责了一顿,白氏母子顺利脱身,魏侧妃心有不甘,但看林钰邃认了罪,也只能认命。
靖王似是信了,又似是未信,但摆明了不再追究此事,白王妃和白秋月心下放松了不少,唯独张鸢一个念头想起了身子虚弱的林见和。她想和林钰邃有染的不会是白秋月吧,要不然一个王府公子,给侍女什么不好,要给贴身玉佩。
张鸢的直觉是没错的,她猜到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是她万万想不到的,靖王虽说未再追究,但还是冷颜斥责了王妃,要她回去后约束好内眷。白秋月的那个侍女提心吊胆之下,阴差阳错的保住了一条小命,一脸的后怕。
张鸢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她不信靖王看不出来,只是不知道靖王为何不愿去管,或是不想去管。张鸢早就发现了,靖王对王府后院的事似乎是毫不在意,只要别损了他的面子,他管都不会管,如今更是轻飘飘的揭过。
一番官司断下来天色已经昏暗,靖王揉揉额头赶他们下去,张鸢叫住两个儿子“宁儿,想想,你们等等”两人回身问张鸢“娘亲可还有事?”两个人脸色都不算好,就如同张鸢所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的事情靖王竟就这般遮掩过去了。
林钰宁好点,知道自己父王骨子里的凉薄,怕是牵扯到他们母子三人也会如此,但林想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再次见识了后宅妇人的手段,他不敢相信他英明神武的父亲就这般被糊弄了,心里不由得为张鸢忧心。
张鸢笑着说“无事,天色不早了,留下一起用晚膳吧”林钰宁先去看靖王的神色,看靖王脸上没有不耐才放心的留下,林想想不像他一般谨慎,已经叫住管家开始点菜了。看着两个儿子的神色,张鸢有些担心,但她也搞不懂靖王的意思,只能朝他们安抚的笑笑,要他们别放在心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若是母妃如张氏一般得父王宠爱 我何至于此
用完膳送走两个孩子,靖王抱着张鸢回卧房后,张鸢才试探地问“王爷当真信了王妃的说辞?”靖王将她放下,脱去身上的大氅“一个字都不信”张鸢了然地点点头迟疑的问“那为何?”靖王拥着她倒在床上不耐烦的说“昨夜就是那些破事,我们年后就走了,管他们作何,待日后宁儿能独挡一面了,我们回来常住时再收拾他们”
张鸢这才知道他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可她不太想回北境了,她想呆在都城,待在父母家人的身边。靖王不耐烦这些琐事耽误他的春宵,大手已经摸向了含着夜明珠的艳穴“给夫君摸摸,是不是馋的都是口水”
张鸢推了他一下“啊,别,不是才,啊”那点力气靖王丝毫不放在眼里,举着两条细腿搭在肩上,撕开亵裤一嘴含住被堵着的艳穴吸含,待夜明珠被靖王啃咬着吸出,勃起的阳根深埋进去抽插肏干不止。张鸢浑身都被情热拢着,靖王压着好一番折腾两人才四肢缠绕紧密相连的睡了过去。
世子妃院子里一直亮着,白秋月拉着香琴的手,一脸的自责“香琴,我真的没办法,若不将你推出去,我,我真的就没有活路了,幸好母妃心善,允了你去二弟的房里,你日后便好好的跟着他,二少夫人是个宽和的,你,呜呜”
说着说着白秋月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香琴是她的贴身侍女,从小陪着她长大的,要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把人推出去。香琴看着她带着憔悴的脸庞,突然就想到了那位先世子妃如今的张侧妃,看她面色红润娇媚动人的模样想必过得比自家小姐好多了,这命啊,真是说不准。
香琴是白家的家生子,她的父母亲人都在白府,这也是为何白秋月将一切推到她身上,她不敢反驳的理由,白王妃不会允许世子牵扯进来的,那就只能是她这个跑腿的顶罪。想明白的香琴不再抵抗,就此认了白王妃的说辞,倒是意外的保住了一条小命。
香琴看着在自己跟前哭诉的白秋月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对于白秋月和林钰安林钰邃的纠缠心里一清二楚,她以往是有些可怜心疼自家的小姐的,也劝过她不止一次离林钰邃远些。
可白秋月贪恋林钰邃的那点温情,最后险些惹祸上身,万劫不复。香琴握着白秋月的手与她说“奴婢明日起就要去二少爷院里伺候了,日后怕是不能常见小姐,二公子实非良人,您还是多加留心好”一番话说的白秋月心里悔恨交加,不住的暗骂自己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
魏侧妃院子里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钰邃正在被他母妃问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的玉佩怎么在那人手里?我不是早就与你说了离世子妃远一点”林钰邃也一阵的烦闷,他昨日就是心里起了点念头才找了白秋月身边的侍女的,想让人找着机会给那对母子一个教训。
林钰邃那不大的脑子想的倒是美,世子妃身边的人对靖王的侧妃下了手,那不管怎么样也是牵扯到白王妃母子,跟他可没关系。他是没想到,白秋月是个心细缜密的,小叔子的贴身玉佩如何能出现在她房里,自然是交给了贴身侍女。再加上突起大火,他也确实那夜找了白秋月身边的人,这下子就都牵扯进去了,连乐于恶心作践两人的林钰安也没逃过,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钰邃心里一阵阵的烦闷,魏侧妃又说个不停,他不耐烦的打断“若是母妃如同张氏那样得王爷宠爱,我何至于此”魏侧妃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林钰邃一脸的苦闷“若您得王爷宠爱,那今日做虎贲将军的就是我,而不是那目中无人的臭小子,我也不需要去跟白秋月纠缠”
魏侧妃冷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想做林钰宁,那也得看看你的样子,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病秧子,如何去做将军?再有你若是真有本事还会被一个废物压的抬不了头?你在宗人府这么些年会一事无成?”
魏侧妃这人虽说也有一些小想法 ,但她是个看的清的,要不然也不能在白王妃的眼皮底下将林钰邃养大,她早就对自己这个儿子没了什么期待,所求也只是让他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最多就是在心里想着鹬蚌相争,自己去捡漏靖王妃的位子,但没想到她的好儿子倒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认不清自己。看着还有犟嘴的儿子,魏侧妃没好气地说“是,我是没本事,不受宠,但我也没让你像你那些兄弟一样,早早地折了”
看着魏侧妃脸上的怒气,林钰邃有些后悔,他今日看他父王对着张氏母子的百般维护,一时心下不平才口不择言的。他想与魏侧妃认个错,又拉不下那脸。魏侧妃却不管他,厉颜疾色的对他说“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你若是作死连累了我与你媳妇,我定不会放过你”
林钰邃只能讷讷地说好,再也不敢与她顶嘴。林钰邃的这番心思,白秋月回房后就想清楚了,她送走香琴后,脸上泛起一阵的苦笑,笑自己为了富贵权势委屈求全,受尽屈辱,而因自己突遭横祸的人却活了过来,过得依然比自己好,好的让她心生嫉妒,悔恨不止。
白秋月早已对世子冷了心,林钰邃惯会装模做样,她这些年也就半推半就的和他纠缠在一起,她想看在两人有一个孩子的份上,两人之间总归是有些情意的。毕竟林钰邃平日里对他的妻女并不算好,而对她却是小意温柔,没想到此间种种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那也是个薄情的人,利用起自己来毫不留情。
总算将事情掩过去的白王妃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满是怒气,她就知道那对母子回来没好事,纵然白王妃没抓到两件事的必然联系,但她总觉得此事和张鸢脱不了干系,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人刚一进府,晚上就起火了。
但就算她心里这样想没有证据她也无可奈何,尤其是此事还牵扯到世子,想想世子和白秋月之间的那笔烂账,白王妃就忍不住的想叹气。她想不明白明明婚前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亲密,怎么成了婚后就处的和仇人一样,这些年孩子都这般大了,丝毫没有缓和。白王妃是不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错的,只会埋怨白秋月不得世子喜爱。
当晚白王妃的侍女就去了白秋月的院子,传了白王妃的令,要她今日安分点,莫要再惹事端,那侍女鼻孔朝天的模样看的白秋月脸上一阵屈辱,若不是世子不中用,她何至于此,自己沦落到现在这番地步全是自己那个好姑母在推波助澜。
白秋月心中的愤恨白王妃可懒得管,她现在就盼着他们消消停停的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她那番说辞自己都不信,更别提靖王了,靖王默许她掩过此事,不过是懒得管,更不想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自认摸清靖王心思的白王妃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她想到张鸢的身份只是皇家人知道,旁的都还不知,心里盘算了一阵,隔了几日就去找靖王了。那会儿靖王在天章院陪着张鸢看礼单,张鸢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家里人,她就想着先备上一份礼,私底下让人送去徐府。
靖王知道后没什么意见,那日康王与康王妃已经在宫中见过了张鸢,听说张鸢的母亲次日就进了宫,想必徐家众人都已经知道了,毕竟是强占了人家的女儿,还给人换了身份。有那道圣旨在,张鸢再做不了徐燕珠,只能是张鸢,和徐府明面上也就没了丝毫关系。见张鸢在看礼单,靖王也凑了过去,或许是心虚吧,往上面填了不少好东西。
白王妃来时两人之间其乐融融,靖王正拉着张鸢往自己膝上按,听到下人传报王妃求见,靖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看他低头喝茶没有开口的意思,张鸢抚了抚自己的裙摆劝他“快过年了,王妃想必此时来求见是有要事,您还是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