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被他看得脸有点红。
“我们不吵架了,”他把头抵在乔澜膝盖上,极度依恋臣服,“以后不这样了行吗?”
等了一会,乔澜把手搭在他后脖颈上,轻轻拍了一下:“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沈淮序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乔澜手心里的一只小狗,被他顺着毛捋得想睡觉:“那你想我了吗?”
乔澜点头:“想你。”
乔澜让沈淮序动作轻点去洗漱,不要把小舅舅吵醒了。但他嚷嚷着肚子饿,宴会上都是冷食,吃得胃疼,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在屋里也觉得冷。一边说,一边黏黏糊糊地抱着乔澜的腰,不住地亲他的脸,从脖子亲到耳朵,最后亲到鼻尖上的小痣,含糊着念叨好喜欢你。
乔澜被他缠的没办法,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鸡蛋面,还因为手生差点把蛋壳也扔进去。
沈淮序洗完澡,坐在地上,还湿着头发,接过碗,也不嫌烫,举着筷子就开始稀里呼噜地吃面。这碗面盐放多了,但他还是吃得很香,勾得乔澜也想尝尝。
“真有这么好吃?”
“……你尝尝吗?”沈淮序给他剩了几根面条,“好吃的。”
乔澜拒绝道:“我刷过牙了。”
沈淮序吃完,把碗放进洗手池,爬上床的时候乔澜正躺着看手机。他滚到乔澜身侧,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手也不老实地伸进衣服里,不断摩挲乔澜白皙的腰。
因为痒,乔澜躲了一下:“天都快亮了,你不累?”
沈淮序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他,好像看不够一样。
“要做吗?”
沈淮序说:“不做。”
乔澜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扔掉手机,翻身正面对着他。沈淮序有点想睡觉了,他疲惫地把手臂搭在乔澜的后背上,眼睛半睁不闭的,还没等他完全陷入黑暗,忽然听见乔澜问:“你最近忙什么了?”
“……宴会。”
乔澜趴在他胸口上,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把我赶出来,就为了宴会?”
“不是赶你,”沈淮序忍不住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只是抱着,就感觉很幸福,“你在小舅舅身边,比在我身边安全。”
乔澜气鼓鼓地看着他:“齐霁初三就走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你没跟他说这件事?”
“没有,”乔澜顿了顿,小声说,“他以为我们俩吵架闹分手,根本不敢问我,他不问我就没说。”
沈淮序不想跟他深谈那件事,只能含糊地顺着往下讲:“确实吵架了。”
“还说?”乔澜抬起头,瞪着他,“晾我这么多天,我是不是原谅你太容易了啊?”
沈淮序闻言又可怜巴巴地往他身上拱:“快别琢磨这事了……你下学期的课表出来了吗?”
“嗯,没有晚课了。”
“哦”
“沈淮序,”乔澜捏了捏他的指尖,“我要开始准备考研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语气很自然,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但沈淮序莫名有种不安感,不禁有些苦涩地想,那个付出的天平正在无限向乔澜的方向倾斜,你生来就是罗马人,却因为我需要开始攀爬天梯我真的配说什么吗?
他斟酌半晌:“要考本校吗?”
“考本校能回家住了吗?”
“这里是你的家。”
“但你不住这里。”
“……”沈淮序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还是维持假分手的现状比较好。”
乔澜皱起眉:“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沈淮序顿了顿,“我只是觉得,就算他得不到什么惩罚,我们至少要获得一点东西……宝贝儿,你不要觉得我太势利,我也不是想用钱衡量你的伤……”
乔澜接话:“类似于,等价交换?他伤害了我,所以你要抢走他想要的东西?”
“睡吧,”沈淮序笑了笑,把手捂在他的眼睛上,开玩笑似的说,“困死我了。”
不知道是因为分手的假象真的骗过了沈家,还是沈煜白蛰伏起来,在沈淮序的印象里,那年春天无事发生。那混乱的一晚,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水里,泛起的涟漪只殃及到了沈淮序一个人,很快湖面重新恢复碧波无痕,所有人都重新按照既定的轨道往前走。
开学之后,乔澜正式开始备考,他泡在图书馆的时间逐渐变长,他母亲又打来几次电话,要求他申国外的学校,被拒绝后似乎真的对这个儿子失望了,没再联系过。
沈淮序在公司越发得心应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爷爷把他调进了小叔的团队,要求小叔带着他做项目。沈淮序离权利终端又进了一步。
四月下旬,沈淮序忙完一个阶段,他和乔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他在出租屋里按好对着大门的摄像头,掐着图书馆关门的点来到门口,躲在树的阴影里,看着乔澜自己背着包出来,慢腾腾地往外走。
他偷偷跟在后面,给乔澜打了个电话。前两个电话都没接,乔澜在专心地摆弄手里的水壶,隔了几分钟,第三个电话他接了。
“你很会掐点,”乔澜的声音里透着抹不开的疲惫,“现在回去了,三百六十度里没人跟着,放心吧。”
“……”沈淮序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
“怎么不说话?”
“下次到家了我再给你打电话,”沈淮序叹气,“打电话太影响你的观察了。”
乔澜软软地说:“别说我了,阿满要高考了,到时候我能不能去送考啊?”
沈淮序问:“你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