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澜洗漱好出来,直接落座就可以吃饭。他馋米线馋了快半个月,从考试周在图书馆吹了冷风开始,一路发烧感冒,就连答应江岸考完就去找他玩,都没去成。直到前几天才彻底大好,沈淮序终于松口给他吃这种重油盐的垃圾食品。
“好香好香,”乔澜搓着手坐下来,“今天人多吗……咳咳!”
“你慢点,”沈淮序连忙抽纸递给他,“还能呛着。”
乔澜擦擦鼻子,小声嘟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自己找了个爹……”
“说什么呢,”沈淮序把鸡蛋夹给他,“你把蛋白吃了,鸡蛋黄不吃给我。”
乔澜觉得鸡蛋黄噎人味道又腥,是一口都不愿意吃的,恨屋及乌,连带着鸡蛋也被他讨厌上了,沈淮序只能想尽办法哄有时候乔澜说的没错,他照顾人上瘾。
沈淮序问:“刚才阿姨给你打的电话?”
说起这个,乔澜顿时情绪又低迷下去:“嗯。”
“说什么了?”
“还是老一套,出国、移民、申学校,”乔澜撇撇嘴,“还能听见她老公在那边用英语叨叨叨的声音。”
“叨叨什么?”
“听不懂,无非是说我不上进、没追求、不会利用资源,他还是中国人呢,就不会说中国话了,鬼才理他!”
沈淮序顺毛哄:“没事没事,明天出去玩了,别不高兴。今天下午阿满的假也开始了,晚上你想吃什么?”
“阿满想吃什么?”
“他说他饿得能吃下一头牛,让我们定。”
“那就吃火锅,正好打电话馋馋江岸!”
沈淮序菜买的有点多,足足两大袋子。
李满拎进来的时候,乔澜刚刚把饭蒸上,他嘴里还叼着冰淇淋勺子,含糊着说:“阿满,怎么买这么多?”
“我哥什么都想拿,”李满放下书包,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没让乔澜沾手,把菜送进厨房,“没事乔澜哥,我太饿了,都能吃完!”
“啊,”乔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把食材分门别类放进盘子,霎时间觉得自己游手好闲看着高中生干活有些不地道,“我来吧。”
“这就好了啊,”李满迷茫地抬头,“还要干什么?”
乔澜挠挠脸,没再说什么。他单独和李满在一起,总会有这种没话说的尴尬,莫名其妙的,明明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在沈淮序或者江岸面前都不会有这种情况。
“烧水了吗?”沈淮序把变速车锁进车库回来,从后面勾着乔澜的肩,问李满。
李满说:“已经烧上了,开了下火锅底料就行。”
沈淮序看了眼,点点头,转身问乔澜:“宝贝儿,你站这里干嘛呢?”
“我想帮忙,”乔澜把最后一勺冰淇淋刮干净,“饭是我煮的。”
沈淮序推着他往餐桌方向走:“那我今天得多吃点……行了,你坐吧,别再烫着你。”
沈淮序买的两大袋菜,差不多全是肉。乔澜饭量不大,再加上他下午扣扣摸摸吃了不少零食,此时涮一点肉,就眼大肚小的饱了,靠在椅子上看沈淮序吃饭。
期间江岸的电话打过来,他才刚睡醒,眼睛都没睁开,就在念:“护照、身份证、火锅底料、鱼香肉丝料理包、肥汁米线、鸡爪……”
“醒醒,”乔澜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的他,“来我这报菜名呢?”
江岸睁开一只眼睛:“提醒你别少给我带东西。”
乔澜说:“把你两只眼睛都睁开。”
“干嘛?”
乔澜翻转镜头,把手机对准正在冒热气的火锅,李满的筷子一闪而过。
江岸蓦地从枕头上弹射起来,瞪眼指着屏幕:“靠!刚才伸筷子的人是谁!你们太过分了吧,信不信我现在下楼啃树皮给你们看!”
乔澜抬高镜头,发现李满早就一脸焦急地等着了,看见镜头照向他,竟然还下意识地捋了下头发,坐姿也板正了:“岸哥。”
倒是江岸一脸古怪,含糊着说:“你啊,那你吃吧。”
乔澜不满地站起来,示意他去沙发上打电话。沈淮序点点头,就听他的越走越远:“什么意思?要是我们沈淮序,饭还不能吃了?”
沈淮序笑了下,给一脸失望的李满夹了筷子绿叶蔬菜:“明天就见了,赶紧吃。”
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脑袋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江岸订酒店时候说的话。这次去日本旅游,因为在房间就可以看到烟花大会的酒店房源紧张,江岸只抢到两间。本来江岸和乔澜住一间,他和李满住一间很合理的,但李满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说他睡觉打呼噜,要去和江岸住。
沈淮序交涉无果,忍无可忍,只能去找江岸商量。
结果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半夜沈淮序被手机震醒,看到江岸接连给他回了十几条链接,原以为是更多的酒店民宿信息,结果沈淮序点开,全是片儿货真价实的两个人男人的、动作教学片,还特么有解说。
沈淮序:?
赛罗大王:你不会就学学,效率其差
沈淮序:你哪来的?
赛罗大王:你也不看看我在哪,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但就这个多,看完还有,再问哥要
沈淮序:……
自打沈淮序和乔澜在一起后,确实有几年了。期间也不是没有擦枪走火的情况出现,但最多用手,偶尔沈淮序会用嘴,但他从不让乔澜干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心底总觉得,乔澜要是开了这个头,动手帮他打出来,就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他一面这样做,一面又不敢想象乔澜跟他分手,回去找个女生恋爱的可能。他觉得自己每天沉溺在幸福的假象里,像个摇摆不定的苍蝇。
但此时被江岸这么一激,他心里又痒痒的,像被狗尾巴扫过,有点郁闷地琢磨,难道这是乔澜的意思,他怀疑自己不会?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