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影响,就说明心已经乱了。 真真是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温玉棠轻收回心思,舒了一口气,道:“沈大人想是浪子回头。” 云蕾轻嗤:“他说回头就回头,想得倒是美。” 温玉棠目光落在小姑子那带着几分倔意脸上,有些诧异,她原以为阿蕾是沉稳开朗的人,可不想还有这般小姑娘性子的一面。 想到这,不禁失笑。 云蕾望向小嫂子,不解地问:“小嫂子笑什么?” 温玉棠浅笑道:“我只是没想到阿蕾已经身为牧云寨二当家了,遇上了沈大人,忽然像是有了小姑娘性子的一面。” 云蕾闻言,微一睁眸,忙撇清:“我可没有与沈霁藕断丝连的意思,是他当断不断,胡搅蛮缠。” 温玉棠继而浅笑不语。半晌后,才提起:“对了,我与你兄长成婚也已经快一年了,还未见过父亲,所以我与你兄长商议好了,打算下个月回晋州见见父亲。” 扬州城府衙杂事多,但于温家来说,倒没有什么影响,如今威胁已去,温玉棠也整顿了各个商号,余下的事情就交由管家来打理,倒也是能空出时间回去的。 云蕾点头:“我来时,父亲终日念叨着不知何时才能见上儿媳一面,如今小嫂子回去了,他也不用再记挂了。” “但由于你兄长问过大夫了,你的腰身不易骑马,且回去晋州一路舟车劳顿,恐会把养得差不多的腰伤再度复发,恐怕你还得留在扬州一段时日?X拾光。” 云蕾不甚在意道:“那我便先不回去了,正好也可在扬州城帮衬一二,以免有些人趁着小嫂子和兄长不在的时候欲图谋不轨。” 温玉棠才道了声“有劳了”,便传来了敲门声,而后是云震的声音:“午时快过了,该回去午息了。” 温玉棠轻声嘟囔了一声“怎连我午息都要管,真霸道”后,才应:“就来。” 云蕾见兄长和小嫂子这么恩爱,抿唇一笑,然后才起身把小嫂子送了出去。 与云震打了个照面,唤了声“兄长”。 云震点头,而后嘱咐:“你也别久坐,多在床上躺着。” 云蕾调侃道:“晓得了,兄长你管小嫂子也就罢了,莫要把我也管了。” 云震拉过妻子的手,?攘搜鬯?:“我是你兄长,我不管你,谁管你?” 云蕾知晓兄长关心自己,也没有再反驳,催促他们感觉回去午息。 云震轻揽妻子的肩膀,夫妻二人转身走下檐廊。 云蕾看着羡煞旁人的俩夫妻,淡淡一哂。眼中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羡慕。
* 一直到三月中旬前,沈霁又来了三回。 哪怕云震与当今圣上有几分交情,可毕竟沈霁是钦差,屡次把人拒之门外也不成,所以温玉棠还是让人请进了府中,让其与云震饮几杯茶水。 沈霁过来,倒是会问起云蕾休养得如何了,云震却是避而不谈,但因这回温家的事情,还有扬州城在沈霁打理之下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他对沈霁的态度也算是好了许多。 “你与阿蕾的事情我不会多加干预,但也不赞成。”云震送沈霁之际说了这句话。 沈霁转回身略一拱手作揖,浅淡的一笑:“多谢。” 云震面无表情,随后问:“你何时回金都?” 沈霁应:“陛下调遣的新知府,已经一些空缺的官员尚未到位,最快也要待到四月中旬,最晚也是五月中旬左右。” 云震微微蹙眉,他与玉棠三月中旬就要回锦州,沈霁却还继续留在扬州…… 以沈霁的算计,想要攻陷阿蕾,必然会想许多的法子,也不知阿蕾能不能坚持住,最后会不会还在这同一个地方再载一回。 云震心底略有几分担忧,但面上不显。 沈霁离去后,云震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他们再续前缘,看沈霁这样,应也不会第二次糊涂了。 虽然沈霁当年却是该打,他便是为了国家大义,但离去前不是一句该回来接人就成了的,他的性子若是在当年没有那么的冷清淡漠,能表现出来对阿蕾的感情。 如此,无论是他,还是阿蕾,都不会这么的抗拒。 毕竟,哪怕是先喜欢上的那一方,也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 * 三月中旬,云震携妻回了晋州,云蕾待在温家养伤,顺便坐镇。 说是坐镇,不如说欲逛遍整个扬州城。 今日去这处,明日为了一道名食从城北去了城南,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今日闲得无聊,便只逛了逛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正等着小吃,忽听到有人提起了“钦差”二字。 平日虽不打听,但时下却是下意识的竖起双耳听一听,听这扬州城的老百姓是如何评价沈霁的。 只是听到的,与她所想的全然是不同的话题。 “早上钦差大人巡城之际,不知从何处窜出了十来个蒙面的高大汉子刺杀钦差大人。” 云蕾听言,心头一震,忙转身按住从自己身后经过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人按住了肩头,转身之际骂道:“那个人这么不长……”话语在看到是个虽带着几分英气,却甚是貌美的姑娘,没有说话的话顿时都吞回了腹中。 “姑娘有、有事?” 云蕾拿开了手,问:“那钦差大人遭到刺杀了?” 那人点头:“徐氏那猛虎寨的余孽所谓,钦差大人早上巡城的时候,窜出了十几个蒙面人,因钦差大人外出的时候只带了一人,所以……” “所以什么?”云蕾面色一沉,急问道。 与中年男人同行的另一个男人道:“好似听说钦差大人中刀了,那血溅得厉害。” 小吃摊的小贩也搭了一句:“方才听买吃食的人说,那钦差大人好似快要不行了。” 云蕾面色微微一白,脑中除却那句“快要不行了”外,一片空白,转身就往府衙的方向快步跑去。 小吃摊的小贩忙喊:“姑娘,你的吃食还没好呢?” 云蕾恍若无闻,在人群之中穿梭,面上的神色也隐约惶恐了起来。 她很少有惊惶的时候,哪怕面对生死,尚能沉稳应对,但现在心底却是有丝丝惊惶蔓延,一丝一丝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沈霁,我多年前救你,还有两个多月前救你,可不是让你把命丢在这扬州城的。
78. 七十八章 夜探。云蕾沈霁 云蕾急急地赶去了府衙。 府衙外有人认出了他是温家的亲家姑娘, 牧云寨的云二当家。
更有人知道这钦差大人每隔一段时日去温家,为的就是这牧云寨的云二当家,所以待看到云蕾的时候, 直接放她进府衙,更有人带路。 云蕾的步子走得极快,急问:“你们大人现今如何了?” 前边领路的侍卫回道:“今日早上有人行刺大人,大人外出的时候只带了两人, 便给了贼人可趁的机会。” 云蕾:“伤得重不重?” 侍卫略一迟疑的瞬间, 脑中极快地思索着――
到底是该说实话?
还是含糊其辞的过去? 想到大人之前三番几次到温府探望云二当家都被拒, 现在难得云二当家自己送上了门来, 让大人有了见面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绝对不能从他这里没了! 想到这, 侍卫幽幽地道:“二当家见了便知。” 这话, 再加上侍卫方才沉默的几息, 恰到好处地让人多想了。 云蕾面色一紧, 催促侍卫:“快些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侍卫不敢看云蕾,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所以步子较之更快, 领先她两步。 沈霁用了汤药,许是汤药有宁神之效,也能减轻疼痛, 所以在用汤药不到一刻就有浓浓的困意涌了上来。 沈霁已经躺下休息有好一会了,可这时忽传来敲门声。许是那汤药的原因, 他意识游离,只听得到那敲门声响,却无法回应。 他心道:这药效太过上头了,明日得让大夫换温和些的药方。 想法才落下, 隐约听到外边传来侍卫的声音,他道:“大人,牧云寨的云二当家来了。” 屋外的两人久久等不到回应,云蕾直接把侍卫推开,侧身就往房门撞去。 云蕾虽然看着单薄,但却会使暗劲,不过几下,房门便被她给撞开了。 她快步的走入了屋子,朝大床走去,走近后蓦地把帐幔掀开,只见沈霁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 许是知道她来了,沈霁眼睫颤抖,似乎在费力地睁开双眸,几息后才缓缓睁开了一条眼缝。 随在云蕾身后进来的侍卫,在看到似乎受了重伤的大人时,愣怔了一瞬。
侍卫沉默了片刻后,退出了屋外,顺道把被撞得摇摇欲坠的门阖上,守在院外不让人打扰。 沈霁半阖着眼眸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但却只有细微的气息声。 云蕾沉默了片刻,俯下身把他身上的薄衾拉上来了些,语气平缓:“等你养好了伤再与我说你想说的话。” 沈霁闭上的双唇,望着云蕾。 云蕾也不知此时他在想些什么,思索了一下,道:“今日你遇险,看来扬州城还是有危险存在的,需不需要我派几个牧云寨的弟兄来保护你?” 话语停了一下,怕他误会,她多加补充,解释:“你与温家来说到底有些恩情在,我们牧云寨与温家又是亲家,如今你有难了,牧云寨自然不会束手旁观的。” 沈霁望了一眼她,月余未见,她的面色比养伤那段时日要红润了许多。 从手下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她在温家调理身子的这一段时日,那温家的珍贵补品如不要银子的流水一般送去给她进补,时下她面色红润了也是应当的。 沈霁的那丝担忧也在见到她后,消失了。 许是知晓醒来后尚能见到她,她也不会躲着,所以在那极浓的困意涌上时,沈霁也没有再强撑着,缓缓闭上双目。 见他闭眼睡了,云蕾才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沈霁那张虽俊美,却苍白无血色的脸,视线下移,在他盖着薄衾的身上扫视了一遍。 也不知他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等了一小会,她试探的开口喊了两声:“沈霁?沈霁?” 喊了两边也没听到回应,她想应是熟睡了,没有再犹豫,伸手就掀开了沈霁的薄衾,缓缓地把他身上的衣物解开。 上身的衣服全被云蕾扒开了,紧实起伏的胸膛,腰腹一一落入了云蕾的眼中。 穿衣清隽颀长,脱衣后袒露的是颀长精石的身体,腰腹块状纹理流畅,很有美感。而肌肉愤张的身体,云蕾在牧云寨见多了,反倒是这样的流畅,充满美感的身体让云蕾移不开目光。 比起数年前,他的身子也相对的精壮了。 盯着瞧了半晌,云蕾蓦地回过神来。她是要看伤的,而不是看他身子的! 轻晃了晃脑袋,然后目光落在了沈霁的手臂上。 只有那处是包着纱布,望着那手臂上的伤口,她沉默了许久。 也不把衣物给他穿上,只把被衾拉了上来,盖住了他袒露的上身,转了身正欲出房门,身后却是传来一声低低的“阿蕾。” 云蕾以为他醒了,转身往床上望去,只见他依旧紧闭着眼。他还在昏睡中,而那一声“阿蕾”也是在无意识中喊出来的。 云蕾伫立在屋中,望着床上的人也不知望了多久。 越瞧着越是瞧出了几分睡美男的味来。 她如今还未看上其他人,还不都是因为尝过珍馐美味后,又怎会对寻常小菜感兴趣? 若是不用负责,也还是可以……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那些不合时宜的事,云蕾连忙打住了脑中的危险想法。 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再而琢磨着沈霁若是真想用重伤来诓她见他的话,也不至于让她发现他只是手臂受了伤。 若不是沈霁的主意,那只有一个人了。 云蕾沉着脸出了房外,待看到院门守着的侍卫,走了过去。 侍卫似乎察觉不对劲,脚底抹油正打算逃跑,身后却是传来那牧云寨二当家凉凉的一声“站住”。 声音不怒而威,让人不敢因她是女子而轻视她。 侍卫收回了脚,转过身来,讪笑地喊了一声:“云二当家。” 云蕾冷声问:“你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家大人受了重伤是不是?” 侍卫额头上冒了冷汗,心虚道:“属下并未说大人受了重伤。” 云蕾轻嗤了一声,目光锐利。 侍卫呼了一口气,索性道:“大人想见云二当家,但屡屡被云二当家拒之门外,所以属下才会如此。” 云蕾面无表情,随而从他的身前走过,往院子外走出去。 侍卫急急跟在她的身后,道:“因扬州许多的职位空缺,大人这段时日来一直把自己一人当成三个人来用,到了这个地步,还空出时间去寻云二当家。” 云蕾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我逼着你家大人来寻我了?再者这不是你企图欺骗我的借口。” 说罢,径自离去。 侍卫望着离去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
* 深夜,也不知是不是因今日见了沈霁的身子,云蕾做了梦。 梦中是她与他成婚前的事情。 成婚前,他们二人饮了花娘端来的茶水,她只是浅饮了一口就离去了。 但离去后才想起有些话要与他说,所以就折了回去。谁曾想她推开房门入了屋中后,却看到沈霁躺在榻上,身子袒露,只一方薄衾的边角盖住了他那地方。 他面色涨红,喘/息难安,双手也更是放在被衾之下,时而快,时而慢的动作着。 她本该非礼勿视的,但那茶水于她而言也起了作用,但不至于像他这般失控,后来回想,他因是把一壶茶水都喝了。 他情难自禁地把她拽到了榻上,之后的事情,是云蕾从未想过的狂浪。 睡梦中的云蕾无意识的轻/喘/出声,手紧紧拽着软衾,身子也微微弓起。 就在这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在旖旎梦中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眸,警惕地往门口望了一眼,也不管身上动/情后的不舒,还是翻身下床,拿了护身的刀。 她原打算待那贼人进来的时候再打他个出其不意,但外边的人却是站在了门外轻敲了敲门。 云蕾:……
这年头贼都这般有素养了? “阿蕾,是我。” 云蕾……
原来不是贼有素养,而是贼知晓她察觉到了。 是沈霁的声音。 知道是沈霁后,云蕾放下手中的刀,点了烛火,望着窗外的人影,想起方才的梦。 心虚之余,又有几分冲动。 都怪他,若非是因与他成婚了,哪至于她到现在都眼高于顶,比他长得差些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中!
更不至于只因瞧了一眼他的身子,就做了那等狂浪的梦! 想到这,她连饮了三杯凉茶,欲把心底那团火浇灭。 屋外,沈霁看到了屋中烛火亮起,却迟迟未等到云蕾开门。 今日白日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云蕾走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他便明白了她以为他伤重才来的,如今见他伤势不重,也就离开了。 醒来后,他静坐了许久,忽生出了些无力感。 她倒是洒脱了,可他却是放不下了。
他去拜访,她依旧不肯见他,那唯有学梁上君子的行径了。 入了夜,两个身手极好的锦衣卫被委以重任,探查温家的巡逻,而后才是助沈霁翻墙入院。 云蕾从来了扬州温家后,便一直住在北院的对面,这一点沈霁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北院在何处,更知道她住在哪一间房。 温府再戒备,也戒备不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锦衣卫,所以他很顺利的便来了这处。 在房外等了小半刻,始终未等到她开门,他便道:“我只是想见见你,你若不想见我,我便走。” 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却还是想来试一试,万一她肯见了呢? 但最终还是多想了,沈霁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但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房门开了。
身后更是传来了云蕾的声音:“让你的人走了,你再进来。”
79. [最新] 七十九章 番外【完】 沈霁让随行的人都回去了, 然后入了云蕾的屋子。 静坐了半晌,往倒茶的云蕾望去。 许是着急起来,并未整理衣衫。她穿着宽松, 衣襟领口微松,露出了一小片麦色的肌肤,在油灯下,那肌肤似覆着一层柔光一般。 只一眼, 便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 “茶。” 面前的云蕾递了杯茶水过来, 沈霁只好转回头望向她, 接过茶水。 云蕾坐了下来, 望向他, 问:“你不在府衙养伤, 来寻我做什么?” 沈霁沉默片刻, 才道:“你今日来寻我, 我只模糊地瞧了一眼你, 醒来后见不着你,便想来见你。” 云蕾?攘搜勖趴冢?再看回他:“想见我, 就深夜来寻?” 沈霁无奈地问:“正常来拜访,你会见?” 云蕾端起茶水,慢悠悠的饮了一口, 模棱两可的道:“或许会见吧。” 那就是不会见。 沈霁默了一息,见她衣襟较方才的要松散, 他不禁垂眸。 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他们做夫妻的时候。在房事上边,她总是放得很开,不会有任何羞涩。
思及往事,一时口干舌燥, 端起茶水饮尽。 云蕾瞧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沈霁放下杯盏后,与她四目相对,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只靠着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藏在心底的那些欲I望。
――毕竟,都已经是经了事的成年男女。 沈霁提起茶壶,继而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这时云蕾说话了:“我给你个机会。” 沈霁放下杯盏,望向她,隐约知道胆大如她会说出些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你做我外室,我们不谈情,如何?” 果然……
……
沈霁沉默地望着她。 云蕾见他没有回应,微微皱眉,不情不愿的道:“若不然我做你的外室也是可以的。” 沈霁:……
云震自几年前就开始做着同一个梦。
「―不」 “我做你的外室。”他低沉道。 云蕾嘴角微微漾开了一抹笑意:“不许干涉对方的生活。” “好。”沈霁低声应了一声。 “不谈婚嫁。” “好。” “可以是你来寻我,也可以是我去寻你。” “好。” 连应了三声“好”后,沈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们之间不能有第三人。” 云蕾笑了笑:“我是可以,但你可以吗?” 想了想,她好心提议:“若是你要娶妻纳妾了,那我们便散了。” 沈霁沉默了几息,道:“不会有这个可能。” 说罢,径自低下了头,时隔多年,再次感受那唇上的柔软。 云蕾本就是洒脱的性子,想明白后就不会扭捏,且因那个旖旎之梦,心底本就荡漾了,所以时下更是没有推开他,双手反而攀上了他的肩头,回应他。 不知何时,他们到了榻上,衣衫.半解,沈霁感觉到了指尖湿润,抬起黑眸望向她,意味深长地道:“你动I情了” 何时动I情的?是在方才拥吻时,还是在他进来前。 做了旖旎的梦,梦中的男子还是他,这事定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所以云蕾搂上了他的颈项,道:“我可以了。” 闻言,沈霁微微一哂,沉下了身子,拥住了她。 两声喟叹同时响起。 两方双双干旱数年,久逢春雨,所以来得汹涌且猛烈。 本就结实的楠木大床,可却是被这场激烈的春雨震得开始摇晃了起来。
* 翌日天色才蒙蒙亮,云蕾蓦地惊醒,忙把衣服扔到沈霁的身上。
催促:“你快些离开,若是被人发现了,那离我大哥知道也不远了,等我大哥知道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沈霁:……
穿上衣服便翻脸不认人,说的便是她了。 沈霁穿好衣服后,问她:“那下一回我们何时再见。” 云蕾想了想,不否认,昨晚体感确实好,更别说是对着他这一张脸了,那种感觉全然不一样。 难怪旁人常言道,美色也是可下饭的。 “过几日我就去寻你。”说着看了眼他那已经染血的纱布,不禁想到昨夜的狂浪,还是多了丝丝不自在。 “你稍等。”说罢,她转身去柜中拿了一盒金疮药出来,递给他:“牧云寨的金疮药有多好用,你是知道的,用法你也知道,拿回去敷上,别等我下回找你的时候,身子也被你的血给沾到了。” 沈霁想到昨日她肤上沾上了他手臂上溢出了些许鲜血,画面香I艳而刺激,喉间滚了滚,及时按下了那画面。 “三日后,我等你来寻我。”还未离去,就已经想着下一次见面了。 云蕾敷衍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想到昨日他被刺杀,她又道:“还是我送你回去稳妥些。” 说罢,也快速地把自己的衣裳传好,接着尚未亮的天色,警惕的带着他出了北院。 把他送到了府衙附近,道:“我走了,再见。” 说罢转身正要离去,但旋即被他拉住了手,径自拽入了他的怀中。 云蕾愣怔了一下,问:“又要做什么?” “记得来寻我,我等你。”说罢,便立刻松开了她。 云蕾转身与他轻笑道:“牧云寨的女子,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会去寻你,自然不会食言。” 说罢,转身离去。 转身的时候,脸上多了笑容。 这样的感觉好似还真的不错,沈霁这幽怨也真的有些像那是苦苦等待垂帘的外室。 想到这,云蕾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 早知道能如此洒脱,当年还成什么亲,如此没有约束该是多好。
* 沈霁在扬州城留了小半年,终也要回金都述职了。而云震与温玉棠也从牧云寨回到了扬州城,云蕾也得回牧云寨了。 而她的父亲则留在扬州城吃吃喝喝,寨主之位也就落到了云蕾的身上。 回金都与晋州是同一个方向,云蕾与云震说沈霁在扬州城雷厉风行的这些时日,树敌不少,所以她与牧云寨的几十个弟兄一同随行回去,也顺道保护一下他。 云震听到此话,意味深长地问:“当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他回金都?” 云蕾面上镇定:“自然,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面下却微微发慌。 云震冷嗤了一声:“还能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云蕾,她确实真的心里有数。 回金都需得大半个月,此行回去,她会与沈霁同行近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他回他的金都,她回她的牧云寨,此间相距两三日的路程,估摸数月能见一回已是不错。 既然如此,不如在这半个月内趁热打铁。 食色,性也,再也正常不过了。 赶了近半月的路,明日便要分道扬镳,云蕾摸进了沈霁的屋中,一阵酣I畅淋I漓的云雨后,云蕾被沈霁强制揽在怀中,她也懒得推开他,随他拥着。 半晌后,她慵懒的道:“明日我们就此别过,你在朝为官,出行到底不大方便,每隔个几个月我就去金都寻你。” 旱了数年,再次翻云覆雨,他早已不见当年的生涩,个中技巧让她食髓知味。她想此番分开,她多是不舍的,到时候得空了,每隔几个月倒是可以去金都小住几日。 沈霁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会去寻你。” 云蕾“嗯”了声,随意道:“我回去睡觉了,明日一早尚要赶路。” 她正要起身,沈霁却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道:“最后一个晚上,在这过夜吧。” 云蕾想了想,到底是最后一个晚上了,再者沈霁今晚格外有耐心,让她通体舒畅,那就如了他的意吧。 她躺好后,说:“明日赶路,你也早些睡吧。”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了双眸。 许久之后,蜡烛已然燃了一半,身旁传来均匀绵长的浅浅呼吸声,沈霁睁开了双目,侧脸望向身侧的人。 眸光流转皆是温柔之色。 很快,他就会去晋州寻她。 收紧手臂,与她更加地贴近后才闭上双目入睡。 第二日他们便分道而行了,沈霁回金都,云蕾回晋州。
* 云蕾自回到牧云寨已有两个月了。 大概是温玉棠知晓了牧云寨入不敷出的窘境,所以在牧云寨的小半年,便想了改善现状的办法。
她就在晋州城开了酒楼,所需野味与各种果蔬皆由牧云寨上边运下来。 因这果蔬与肉食都是从牧云寨运下来,还有牧云寨自家酿的酒,如此半年下来,收入极佳,几乎是牧云寨的一半收入来源。 除却酒楼外,还有粮店。牧云寨的人多,山上无法种耕田,所以低价收入粮食,一部分运到山上,一部分用来外售,虽然不赚钱,可对于牧云寨那些饭桶来说,已经算是开源节流了,能省下许多的开支。 云蕾在扬州时也与温家管家学了几个月。
学做生意,学看账簿拿算盘,倒也学会了些许皮毛,所以在接手酒楼与粮店的时候,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到底从未管过这种生意,所以日日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一早就出寨,有时候也会在城中留宿。 因为太忙,所以也没怎么想起沈霁,更没有时间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今日正忙着对账,沐莲便寻来了,道:“寨主,晋州新上任的知府宣牧云寨的寨主,也就是寨主你去觐见,传话的人已经候在酒楼外了。” 云蕾从账册中抬起头,皱着眉头念叨:“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我去见,我这笔账都还没弄明白呢!” 让她拿刀拿枪是易事,拿起算盘和账本,都快磋磨死她了,但为了牧云寨那么一大寨人的生计,也只能费些心思了。 把卷起的袖子放下,叹气道:“真希望能有一个能信得过,且一目十行的账房先生帮忙打理一二。” 说着望向了沐莲。 沐莲微微后退两步,小声道:“要我拿算盘,不如让我拿刀或去做卧底还容易些。” 云蕾:……她就没指望过牧云寨的人! 呼了一口气:“罢了,顶多我自己辛苦些。” 说罢,两边的袖子也捋好了,她理了理简单的束发,然后就出了酒楼。 外边已经备好了马车。 云蕾诧异地问沐莲:“我们的马车?”
看着有些陌生,不像是牧云寨的马车。 沐莲道:“是知府派来接寨主的。” 云蕾微微眯眸,眼中露出了几分狐疑,喃喃自语道:“这新上任的知府怎这般的客气?” 思索了一下,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到了晋州府衙外,由衙差领着云蕾与沐莲入了府。 到了院子外,沐莲被拦了下来,衙差道:“大人吩咐了,只让云寨主一人进去。” 云蕾往院中望了一眼,没有什么森严的戒备,但为何只让她一人进去?
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别的不怕,就怕这新上任的知府拿她来震这晋州的地头蛇。 云蕾转头与沐莲道:“你在外边等着。” 眼神微微一眨,意思是――见机行事。 沐莲会意,颔首:“明白。” 云蕾继而转身入了院子。 到了一间屋外,由衙差推开屋子的门,她才夸进去,门就立即关上了。 云蕾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转回头,望了眼屋中的环境。 一排排的书架,显然是个书房,隐约在书架子后边看到了白色的身影。 沉思了片刻,她试探性地唤了声“知府大人?” 那架子后面的人影缓缓移动,从架子后走了出来,待看清那“新知府”的时候,云蕾的双眼慢慢地睁大,惊诧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你怎会在这?!”缓了一下,恍然道:“新上任的知府就是你?”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月前分道扬镳的沈霁! 沈霁微微一哂,朝她走了过去。 “是我。” 停在了她的一步外,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低声道:“我说了,我会来寻你。” 云蕾眨了眨眼,偏过头错开他的手,还是惊讶无比的道:“可你也没说你要调到晋州来……况且在大理寺为官可不比在这晋州强?” 他笑了笑:“天下已太平,留在金都是为民谋福,来晋州也一样能为民谋福,而且金都无你,晋州有你。” 听到这最后的一句话,云蕾的心肝狠狠地颤了一下。 这沈霁竟也会说甜言蜜语了??? 不待云蕾反应,他上前一步,两人没了距离,他径自的拥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发中,低声道:“我来晋州做你的外室,不好吗?” 云蕾:不是不好,就,有点受宠若惊。 “晋州知府做我的外室,会不会太屈才了?”她道。 沈霁低笑:“不屈才,听说你掌管了酒楼,你素来舞刀弄棒的,定有许多头疼的杂务,我可为你分担一二。” 信得过且有能力的账房先生,这不就来了…… 他所言之事,这谁能拒绝得了? 反正云蕾拒绝不了,这两个月被账本都快磨得没了脾气,不说男色,就说这现成的账房先生也足够让人心动了。 云蕾嘴角一弯,化被动为主动,搂上了沈霁的肩膀,轻声道:“说实话,这两个月我确实有些想你了。”
――忙地连水都喝不上,她几乎快忘了沈霁是谁了,这才是实话。 沈霁笑意多了丝无奈,若是真的想,就不会收到他三封信,也就只回了一封,且只是寥寥几句话。 究竟真想还是假的想,沈霁心里清楚,但却也不点破。 她说想,那就是想。 “我也想你。”他的想,是真的想。 回到金都后,几番波折才得圣上应允调任晋州。 他一到晋州,第一件事便是见她。 他想,他往后还有数十年与她耗着,总有朝一日他这外室会转正来,只要她离他不远就有机会。 想到这,沈霁收紧了力道,更加的拥紧了怀中的人。 “阿蕾。” “嗯?” “我留在晋州不走了。” “不走便不走,你难道还想与我住一块不成?” “真的可以?” “想得美,一个月,上半个月允你来寻我三次,下半个月我最少都来寻你两回,如何?” “你我互寻最少五回,时间充裕我也可帮你瞧账本,还可帮你查看有无经营的缺陷。” 云蕾沉默了片刻,爽快应下:“好,最少五回,但你也莫要食言!” 沈霁眼中倾泻出浅浅的笑意,低声应:“好,绝不食言。” 他松开了她,四目相对,都相视一笑。 有些事情已在慢慢的释然,淡去,而又重新迎来了新的开始
2021 ?T?T?T?T?T?T?T?T?T?T?T?T?T?T?T?T?T^来源来自网络,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不慎该文本侵犯了您的权益^请麻烦通知我们及时删除,谢谢!^?T?T?T?T?T?T?T?T?T?T?T?T?T?T?T?T?T?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