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染两只手从身下人的腋下穿过,托着对方的头,鼻尖挨着鼻尖忽轻忽重的亲吻,他时不时从嘴里吐出一些俄语来,对方发音不太标准的效仿着他的一言一语,晏开的后脚跟在平滑的皮质坐垫上打滑了几下,脚趾也蜷得厉害,可见他这会的处境很是水深火热,说话都有些费劲。

……

车里开着空调,没多久两人身上的汗就干了,贺染赶忙起来给对方穿了衣服,避免着凉。

随后两人又下车坐在湖边上透气,贺染说明天是晏开的生日,想怎么过。

“不用过,而且那不是我的生日。”晏开解释说,“只是随便定的而已。”

“哦。”贺染差点忘了这事,“那你以前过生日用哪一天?”

“看福利院哪天领政府的补贴吧,我们所有人会统一一天一起过,每个人发一个红鸡蛋。”晏开回忆起往事来,心里的滋味却不再像早年那样多少还有点自足的幸福了。

“那就按身份证上的日期过吧。”贺染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明天我和你单独过。”

“不用……”

“我今晚离岛,明晚回来。”

“出任务?”

贺染将身前人往自己胸口收紧了一点,下巴严实的嵌在对方肩窝里,“嗯,明早要去交接一下工作,然后给你买生日蛋糕。”

“我说了不用。”晏开对生日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应该回来会有点晚,可能十点这样才到。”贺染继续说,“你在宿舍等我好吗。”

晏开别扭的摇了摇头,“十点我早就睡着了。”

这会儿,贺染从口袋里又拿出之前那块表来,他体贴的将表又戴到对方手腕上说:“那就看好时间,不准睡,等我回来。”

第二天一整天都过得很漫长,可能是因为下了一天雨,雨声淅淅沥沥的吵得人心烦。

晏开今天早早的就收工回宿舍了,洗漱完毕后也才七点多,他到现在还在纠结待会儿真的要放贺染进来吗这件事,这样是不是显得他对这个人的宽容程度也太高了。

晏开把床被铺得一点褶皱都没有,又把地扫了,进进出出宿舍好几回了,宿舍楼已经到了九点熄灯的时间,他又开了台灯在桌前坐着,盯着表盘上的指针慢慢的走。

九点三十七分这样,晏开就听到了敲门声,他都没锁门,贺染就不能直接进来吗,这人有这么讲道理过吗。

晏开火速过去开了门,然而站在门口的只有一身雨水的罗戬。

“贺染呢。”晏开问他。

罗戬将手中用几层塑料袋包裹好的蛋糕盒递给对方,他喘了口气解释说:“少主有事赶不回来了,他让我跟您说对不起,祝您生日快乐。”

“哦。”晏开心里轻轻的拍空了一下。

把蛋糕交到对方手上后罗戬就拖着一身雨水走了,他快步下了楼,准备冒雨离开时,巡夜的马飞叫住了他,问他怎么个事。

“谢谢马哥。”罗戬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雨伞说:“我现在要出岛去找少主。”

“现在?出什么事了。”马飞皱眉问。

罗戬犹豫再三,才低声说道:“贺庭组长在南海被逮捕了。”

【??作者有话说】

муж:老公/丈夫(但是在日常用语中俄罗斯人不会直接用这个称呼呼唤自己的丈夫,只有对外人介绍的时候才这么说,例如:这是我得Муж)

◇ 第41章:认命吧

容臣刚刚听到手下说有人找他,他还没问清楚是谁,贺染就闯过来怒狠狠往他脸上放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恩怨十足,打得容臣后退踉跄了几步,不过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是你举报的!”贺染不解恨的揪住对方衣领又想打。

容臣倒吸了一口凉气,承认说:“是。”

但还没等贺染继续追问缘由,容臣就又继续说:“你应该很清楚你哥在背地里都做了什么事,我现在把他送进去,他关个六七年就出来了,他明明知道这一趟是圈套还去,到时候真被抓住了,枪毙几百回都是轻的!”

“你觉得关个六七年是一件很小的事吗?!”

“我会请律师给他辩护的,他顶多只用关三五年,比起他的命这几年算得了什么?”

贺染看着对方更加决绝的眼神,他无话反驳,也逐渐松开了对方。

宿舍里没有制冷的东西,蛋糕没撑过一晚上就化了,晏开第二天尝了一点,已经变质发酸了。

紧接着一连过去了将近两周,贺染都没有回来,他也没有见到罗戬的身影,想问问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能问谁。

这晚晏开一直睡得不怎么踏实,再加上这几天夜里热得离谱,他好像进入了梦魇循环,却又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直到他感觉屋里进了人,他才恍然睁开了眼,然而随着床板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他感到身后躺了个人。

对方有力的手臂套过他不堪一握的腰肢,将他锁进一个带着些许寒意的身体,晏开打了个寒噤,轻声一问:“贺染?”

“那还能是谁?”贺染声音干哑而疲惫。

被窝里很快热了起来,晏开便劝对方说:“你回你的住处睡吧。”

“懒得。”贺染叹了口绵长的气后,负担过重的肺叶和心脏都好受了不少。

晏开只能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让身体之间的热气暖流消散去,“你的枪,咯到我了。”

“有吗。”

“我说的是你口袋里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