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看到他手上只有一根铁棍后,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人就靠一根铁棍打到这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松气的事。

“你是谁。”魏延不慌不忙道。

贺染没有回话,而是从后腰上拿下一颗手榴弹扯下保险环直接往牌桌后一扔。

这一动作立马让所有人都慌了神,不宽不窄的房间内几乎无处可逃,然而须臾的爆炸声过后,整个屋子里只是被灌满了浓浓的白烟,所有人一时半会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但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所有人只能凭着记忆就往出口的方向逃窜。

这时魏延感觉颈根处一凉,他吓得脖子一抖,薄皮的颈肉就被擦出一条红线来,这时他身后还传来一记阴蛰的声音:“三番五次派人到我们基地外岛上闹事也就算了,拿我哥开刀你是活够了吗。”

等白烟大半散去后,房间里已经换了另一批人,容臣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外套给桌上的贺庭披上,然后又用铜钳剪断魏延扣在贺庭脖子上的引爆环。

看到引爆环已经摘除,贺染就没有心情继续跟这伙人纠缠了,他只是把魏延的手也往桌上一摁,手法迅速的直接用刀捅穿了对方的掌心,刀尖穿过厚实的手掌插在桌板上,房间里传开了一声痛吼声。

但这痛吼声没能持续太久,就被容臣一枪打闭嘴了。

从这乌烟瘴气的赌场出来后,贺染忍无可忍的对无事发生一般的贺庭质问道:“你能不能离这些下三滥的人远一点?”

“回去再说吧。”贺庭也只是叹了口气。

容臣这时插话,“先回我那吧。”

“你闭嘴。”贺染更是恨不得给这人一巴掌,“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还要打那桌牌,我们早就回去过了。”

“那不是为了你们基地着想吗,放心吧,他们的眼睛留不到明天的。”容臣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微小的仪器扔给贺染,“这就是主向信号源,回去拿给你们校尉做定位参析,在你们基地好好搜罗一圈,把副向干扰源找出来。”

贺染看着手中小小的一个东西,没想到这就是屡次干扰基地动向检测信号的东西,以至于这一年多来,基地外岛总是被大规模入侵攻击,而基地上的所有警报系统总是不能及时检测到入侵信息导致每次都在防守中损失惨重。

在返程路上,贺庭和贺染道了歉,还感谢对方不远万里过来救他,同时也不忘问对方接下来要去哪。

“不知道。”贺染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从晏开打那通电话来过以后到现在都没睡过觉,此时终于有一点疲惫爬上身了。

“那继续在白俄待着?”

“他们不接受我,最多允许我停留两个月,其他地区也一样。”贺染往靠椅上闭目一躺,“不过上面也给出了决策安排,两年后重新审理。”

贺庭又想到了什么,“那有没有想暂时落脚的地方,我给你想办法。”

“没有。”贺染一躺就累了,“哪也不想去。”

“那要回基地吗。”贺庭问,“回的话一起吧,我去接晏开。”

贺染突然睁开眼,“你要回中国?”

“嗯,有事,顺便不是要把晏开一起带回去吗。”贺庭说,“我明天走,你不回基地的话,在白俄先落脚等我一段时间,我再帮你……”

“你现在回基地?”贺染打断对方的话。

“是。”贺庭又想到什么,“你……不去跟他道个别什么的吗。”

“……算了吧。”

……

晏开刚刚洗完澡出来,正想着这个点夜训已经结束了,他可以去找罗戬问问贺染和贺庭的情况,然而他刚从宿舍的后阳台出来,就看到了坐在他床边上的贺染。

“你……”晏开抓着隔断门的门框忘了往前走,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外和语无伦次,“你,回来了……”

贺染垂着的头缓缓抬起,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晏开慢步走过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贺染摇头,“都没事。”

晏开又问:“那你怎么回来了。”

“顺路就来了,准备走了,明天贺庭会来接你。”贺染同样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太自然的生分,他干脆起身要走:“再见吧。”

晏开这时竟然本能的拉住了对方的手,他心跳得很快,可能是因为这两天里的紧张情绪还没有完全消散,也可能是多时未见的局促作怪,还可能是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总之好像就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各走一方。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晏开觉得他想说的是这个。

贺染看着对方不太冷静的脸,他原本沉默的肺叶有悄悄发颤的余痛,气管涌出一股苦涩的冷气,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这张脸了,想到这,他还想逗对方一句:“就这么谢吗。”

“……”晏开同样觉得艰涩,他像是在为这两年做一个交代一样,难得主动的抱住了贺染。

贺染垂落的两只手变得很重,他犹豫了很久才能抬起来,从而加深了这个过于复杂而目的不明的拥抱。

人最难处理的就是这种没有明确边界线的关系,退一步会后悔,进一步又会流泪,说爱又不够纯粹,说恨又不能绝对,想说算了又开不了嘴。

四张都有些干涩的唇瓣像是初次练习一样,你进我退有来有回的互相/吮/啜/扯l咬,轻一点又怕会被分开,太重了又怕打破这种没有前摇而又来之不易的诡谲亲昵。

宿舍的床太小,两个人叠在上面滚不了几圈就到头了,晏开同样心想着他这辈子都不会跟这样一个人纠缠了,他内心的恍然却大过重获自由的一切情绪。

贺染脖子上的那两颗犬牙坠子不断摇晃,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敲击擦碰着晏开的脸和下巴,这使得贺染看得有些分神,他干脆要直起身,然而晏开却咬住坠绳,将两张脸的距离拉得更近,贺染亲了对方眉心一口,又辗转去亲对方的嘴唇,他听到晏开在濡氤的吻里说不要离得太远。

贺染以往总是强势得让人无法招架,可晏开主动起来也未必不是让人身心俱乱,但明明是这样一次销魂默契的交融,贺染又总觉得比以往更加得失不明。

晏开严丝合缝的ll挂在贺染身上,像是恨不得请求对方吃了他一样,他痛苦中裹挟着渴-望,想要被打上最后的印记,两具身体/直白而/粗鲁的//被钉在一起时,他们之间一定是有谁想要谁的。

【??作者有话说】

审核还我1200字吧。

◇ 第38章:反悔

今晚风大,宿舍里还挺凉快,但两个人汗津津的躺在一起还是有些热。

晏开软绵绵的趴在贺染身上,他刚刚滚到一边去就被重新卷进臂弯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