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捏着巧克力,看着神态平静正发动车子的余白,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哥,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而且你是不是不喜欢王楠。”
余白轻轻打了下方向盘转进车库,面上带了几分歉疚:“抱歉,我不该将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最近又出了几起暴虐致死案件。”
“凶手是个处处留情的女装爱好者,据目击者描述对方容貌艳丽,擅长揣摩男人心思,每次都是在男人最快乐的时候一击毙命。”
第47章047
华鑫酒店,2037号情趣主题房。
馨甜的熏香蜡烛如星火跳跃,安殊亭指尖划过满墙清冷妖媚的蓝色妖姬,赤脚走进屋子。
房间正中雾蓝色吊篮秋千上缀满了蓝色花瓣,有风拂过,秋千轻轻晃动,一截绿色裙摆裙荡起阵阵涟漪。
安殊亭鬼使神差上前几步,秋千上躺着一个长发翩然,鬓边簪一朵白色山茶花的女人。
女人五官清冷精致,微白的粉唇水润清透,魅惑中透着几分纯洁,似乎只要一个吻,她就能从梦中醒来。
安殊亭微微一怔,不是因为女人柔媚惑人的容貌,而是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又是在做梦了。
他单膝在女人身前跪下,撩起女人的头发痴迷的抵在鼻间轻嗅,然后在女人额角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理智告诉他自己正在做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可大家都知道梦中怪诞的情节会无视你的理智。
所以此刻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女人亮晶晶闪着蜜色的唇瓣,低头吻了上去,很软,似乎是水蜜桃的香味儿。
女人睫毛轻轻颤抖,那双迷离的宝蓝色凤眸看向安殊亭时温柔缱绻中带着热切的占有。
他勾着安殊亭的脖子将人压在秋千上坐下,跪趴在安殊亭肩头,动作间纤细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
吊带裙领口正中,一片花瓣半隐半陷卡在那处。
余白挺起身子抻得秋千轻轻晃动,他一只手紧紧攀附着安殊亭,将花瓣送到弟弟唇边,修长的指尖插进弟弟柔软的发丝。
浅浅的富有节奏的喘息打破了一室寂静。
有风荡起窗纱,吹灭星星点点的烛火,月影皎洁,晃动不定的秋千如一座海上孤舟随着汹涌的浪潮起起伏伏,洁白的羊毛地毯上浅绿色的长裙,丝袜,还有白色的衬衫零落遍地。
房间里,余白猛地睁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他舔了舔唇角,梦中的鲜甜的血腥与交融令人沉迷。
他攥着被子定定盯着头顶的吊灯,任由眼底疯狂的占有与激情荡漾晕开,然后再一点点消散,心底的偏执与痴迷依旧始终根深蒂固。
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衣架旁,看着衣架上挂着的警服,余白指尖划过庄严的警徽,心脏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余白知道他大概真的有病,似乎是长大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开始频繁的梦到小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幕龌龊的情景。
他其实懂得情欲这种事情比同龄的孩子早得多,大学时候,身边的男女同学都开始谈恋爱,追求他的也有不少人,可余白从来没有将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只觉得那群人的喜欢庸俗又廉价。
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安殊亭身上,那种无法控制的心动与幻想。
安殊亭是余白黑白生活中的一抹色彩,从小到大的都是。
后来那个干净爽朗的大男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里,最近几次梦境越来越血腥,也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开始幻想案子里那些罪犯残忍变态的行为,余白知道是因为危机感让他对安殊亭的瘾加重了。
就在刚刚那个梦里,他抱着彻底占有的心思,在安殊亭沉浸的时候,一口咬住他的喉管,或许潜意识里他也知道只有这样安殊亭才会永远的属于他。
那种铺天盖地的毁灭欲令他兴奋的心惊肉跳,也令他彻底清醒过来。
他怎么会害他,不过是个梦而已。
余白闭了闭眼,捏捏眉骨,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
隔壁,安殊亭捂着自己脖子强压着某种情绪冲进浴室,冰冷刺骨的水流迎头而下,让他混沌发热的头脑倏然清醒。
不过是做个春梦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刚刚梦中的场景分明就是余白随口提起的案件场景,安殊亭觉得自己如果去写限制级小说说不定会一本爆红,虽然那情景是踩着刑法的边缘来回蹦跶,但细节确实晦涩又刺激。
他嘴角溢出一抹自嘲,关掉淋雨,看着镜中明明斯文正直的脸,暗骂了一句衣冠禽兽,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在没有恢复正常前,离他哥远一些。
不过目前最主要的是忘记带干净的睡衣了,他下意识就想喊哥,此刻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白溪咬着面包片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余白靠在洗手间门口,手里拿着安殊亭的睡衣。
白溪:“你别总惯着他,洗个澡还要把睡衣给递到手上,他是谁家的少爷吗?”
余白看着手上的睡衣笑了笑:“他平时不这样,估计是今天睡糊涂了,我刚刚见他匆匆忙忙跑过来洗澡,怕他洗完没有衣服换所以给他顺手送过来。”
安国强这个时候也从房间出来,将厨房里的早餐端到餐桌上:“我看今天炖了大骨汤,这汤没个两小时熬不出来味儿。”
“你是有什么喜事儿,还是失眠睡不着,那么早就在厨房折腾。”安国强打趣道,随手盛了四碗汤出来,又一一撒上葱花香菜。
几人说话间,洗手间门开了一个缝,一只湿漉漉带着菩提子手串的小臂从里面伸出来:“哥!”
余白勾了勾唇,将衣服塞给他,看着重新锁住的门,转身去了厨房。
几分钟后他从厨房端了一小碗面,浇上骨头汤,淋上葱花,放在身边的空位上,安殊亭也刚好穿着睡衣从洗手间出来。
安国强看得直摇头:“你看看你哥对你多好,还专程给你下面条,咱们家就你这待遇,所以你一天就不能省点心吗?”
“我怎么不省心。”安殊亭左手拿勺子喝了一口汤,鲜爽清淡,配上细细的面条简直绝了,作为感谢,他转头夹了一个包子给余白:“谢谢哥。”
余白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神态自然向安国强和白溪汇报起了昨天的事情:“昨天老师喊家长,我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倒也不是纵着他,小虎子因为女同学争风吃醋伤了右手,没什么大问题,但也要养几天才行,老师说他如今正是紧要阶段,让家里好好约束些。”
白溪向来不参与父子三人斗嘴,直到余白提起安殊亭早恋的问题立刻放下筷子,语气严肃:“早恋,安殊亭你这个时候给我搞什么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