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昨天除夕,吃完年夜饭,也是提前走,说和同学有约。

大约是同一个同学吧?

时爷爷咂摸出点不寻常来,却不动声色,只说了句好。

他看出自已的孙子最近变化挺大,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总归人味儿变浓了。

算是......好事吧?

第 147 章 破防

往年这个时候,时誉是不会出门的,所以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即使是比较偏的商场,大年初一下午也挤了不少人。不仅是很多全家出动出来看贺岁档电影的、黏在一起抓紧时间约会的,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凑在一起出来玩的。

难怪以前齐培恒他们总是问他要不要出来玩。

实际上,今年齐培恒也问了,说这几天他们几个相熟的同学约了一起出来唱歌看电影,问时誉哪天有空他们就定哪天。但时誉跟他们本来就算不上朋友,只是高中时走得比较近,自觉没什么好聚的,便直接拒绝了。

也许齐培恒觉得,时誉跟他们才是一种人,同一个阶层的云云,但时誉从来不觉得自已比别人出身高贵,也从来不觉得和那群人是一类人。

自从那天坐在项远电动车后面之后,时誉就放弃了冬天坐电瓶车的想法,哪怕能增加亲密接触,可天也冷,他可不愿意看项远被冻着,所以今天的约会,他自已开了车在邻里苑门口等着,然后把人接了出来一起到了商场。

过完年又长大了1岁,以前还没感觉,现在他却有点感慨。可能因为在项远面前,总被当成小孩,他就很在意长大一岁这件事,更在意这一年,他是跟项远一起过的。

他暗自把这当成一件很大的事,本来想正式庆祝一下,比如准备件礼物什么的,但又觉得项远应该没那根筋,自已太正式了,对方可能会惶恐,所以只是打算存着昨晚跨年时拍的烟花照片,然后把今天的电影票收起来,也算一个纪念。

他和项远不是第一次出来看电影,所以都多了分从容,项远去取票的时候,时誉看着窗口排队买爆米花的长队,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排,而是跑到旁边零食机随便选了两样。反正他们俩都不爱吃爆米花,买点吃的只是觉得看电影总得抱着点什么。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

影院的零食机里,放的都是些薯片之类的膨化食品,时誉选了几包,又买了瓶装饮料,抱了满怀。

他转身想去找项远,却意外看到了熟人。

那个......姜之衡还是什么之衡的。

工作室楼下咖啡馆的兼职学生,据说和他、项远一样,是从石中出来的。

他身边跟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正抱着姜之衡的胳膊撒娇。

时誉挑了挑眉,只是觉得有点意外会在这里碰见,倒是没当回事,本来他们就不熟,又不是每个石中出来、考上清大的人他都那么重视和在意。

他不当回事儿,姜之衡看到他却吓了一跳似的,立即掰开了旁边女孩儿的手,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拉着那女孩儿过来了。

时誉皱了皱眉。

“时誉,好巧,”姜之衡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打招呼,然后把身边的女孩儿拉近了些,“这是我妹妹姜妍妍,妍妍”

“你好,时誉哥哥。”姜妍妍眼睛都闪着光,“之前你救过我的......”

时誉完全想不起来,但他做事随心,确实在校园霸凌里救过不少人。

但他从来不当回事,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出头行为,本质上算不上“救”。他只是看那些实施校园暴力的人不爽,不管是行动上的还是口头上的。

时誉始终不觉得自已是个多好的人,真正的“救”,得比他做的要多吧?

他只是冲着欺负人的人甩脸色,临时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下去而已,他看不见的地方,管不着,也不想管。

只是心里了然,怪不得姜之衡对他态度热络,应该就是跟自已帮过他妹妹有关吧。

时誉客套地点点头,应了声:“你好。”便没打算继续待下去。

恰巧项远已经从取号机器上取到了电影票,四处张望一圈找他。

时誉连忙腾出一只手,手里还拿着饮料,冲着项远方向挥了挥:“这里!”

另一只手抱着三四袋零食,不太稳定,有一袋虾条掉到了地上。

他有些无奈,但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点多,所以也就没弯腰去捡,打算等项远跑过来让对方捡。

没成想,姜之衡向前走了一步,捡起那包虾条。

起身的时候,项远攥着两张电影票已经走到了面前。

“谢谢,给我吧,”项远冲着他伸手,接过他原本打算递到时誉怀里的那包零食,然后转身又从时誉怀里拿走了几包,略带着亲昵地说,“怎么买这么多,我来拿。”

时誉怀中零食一空,总算没那么别扭。他把瓶装饮料往项远的口袋里塞了一瓶,然后对姜之衡和姜妍妍说:“我们先走了。”

姜妍妍性格比较直,脸上立即浮现出失望来,不过还是笑着挥手:“好的,时誉哥哥,再见。”说完还拱了拱自已的哥哥。

“......”姜之衡撇开视线,也跟着说了句,“再见。”

但时誉已经跟项远往检票口方向走了。

他俩并排走在一起的样子实在太亲密,亲密到刺眼。

姜之衡和姜妍妍看的是上一场的电影,此时已经结束,本来准备回家了,此时却站在电影院门口,一直看着时誉和项远。

等待检票的时候,项远把手里的零食整理了一下,只拿着零食袋边缘,这样一只手便捏住了几袋,空出右手来,主动伸手牵住了时誉。

姜之衡站在那儿,明显愣住了。

项远觉得自已现在的行为,简直称得上卑劣。

他是故意的。

不管如何对自已说,那本书并不重要,书里的故事并没有发生,实际上他还是会介意,以至于一听到齐培恒的名字、一见到姜之衡,都会有点应激。

更何况哪怕跟那本书无关,他也能注意到,姜之衡确实喜欢时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