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斜睨着地上还在打斗中的梁品,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弄,“你从老子裤裆底下钻过去,今天他踩脏我鞋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你做梦!”幼年魏一决眼神也是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之人,柔和稚嫩的嗓音夹杂着寒冰。

刀疤男翻了个白眼,眼神里满是不屑,随意瞥了幼年梁品一眼,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弧度,扯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怎么,你是打算钻,还是想眼睁睁看着你那兄弟,一会儿被我手下活活打死?”

魏一决随即担忧的望去,只见梁品渐渐开始力不从心,身上已经挨了不少棒球棍,但仍然在坚持着与那三人周旋。

梁品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几处地方更是被打破,渗出斑斑血迹。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强撑着与敌人周旋。

刀疤男没有压低声音,所以他说的话,幼年梁品也听见了,他心急如焚地频频看向魏哥所在之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可面前的敌人如恶狼般紧逼不舍,让他根本无暇脱身。

突然,一个敌人瞅准梁品分神的瞬间,猛地挥出一记重棍,狠狠砸在他的腿弯处。

幼年梁品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还没等他缓过神,手中紧握的铁锹便被敌人粗暴地夺走。紧接着,一只满是泥泞的大脚重重踩在他的脸颊上,将他的脸死死压在冰冷的地面上。梁品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无法从这沉重的压迫下起身 。

幼年魏一决看着这幕,目眦欲裂,双目猩红的瞪着刀疤男。

刀疤男则是一脸狰狞好笑的表情,“喂,干嘛用那种眼神瞅我?”

他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还扭头对着身旁的手下们嚷嚷,“你们快瞧瞧他这副模样,哈哈哈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难道你还想扑上来咬死老子不成?哈哈哈哈哈哈。”笑够了,他猛地收住笑容,狰狞恶劣地盯着魏一决,“少废话,你到底钻不钻?不钻的话,就给我往死里揍那小崽子!”

“是!”其余人接到命令,开始对梁品拳打脚踢,梁品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本能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护住要害部位。

每一次挨打,他都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因疼痛而不住颤抖 ,可即便如此,梁品依旧忍痛高喊道:“魏哥,不要听他的,我宁愿被打死!”

也不想看见温文儒雅的魏哥被如此的折辱。

...

事后,那伙人带着哄笑与嘲讽渐渐远去,魏一决狼狈的冲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梁品,查看他的状态。

当时躺在地上的幼年梁品只觉全身像被无数钢针同时穿刺。他意识模糊,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却在朦胧间清晰捕捉到魏一决的模样。

只见魏一决双眼逐渐的蓄满了泪水。他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不断重复呼喊:“梁梁,梁梁,你千万别有事。都怪我,要是我再厉害点就好了 。”那双手抖的厉害,美人落泪也是罕见的。

平日温文尔雅的魏哥,此时正紧咬下唇,极力压抑着情绪,肩膀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恰似幽中残月,荷上夜露。

幼年梁品记得当时,魏哥身上全是黄色的液体带着难闻的气味,从此,魏哥在梁品的心里总是在第一位的。

哭泣总是伴随着不美好的回忆。

梁品沉默着回忆着往事,肩膀上的湿润使他回过神来。

第40章 接触赵家主

只见魏一决颤抖着肩膀,抱着梁品,闭着眼睛靠在梁品的肩头,男人的睫毛还根根分明地挂着细碎泪珠。

“原谅魏哥哥,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自从那些事情发生之后,我每天都活在愧疚里,我把小刘好好的安葬在风水最好的墓地上,而且魏玄也还活着,只不过在家族里接受治疗。”魏一决温柔的嗓音微微颤抖着。

梁品的内心五味杂陈,本已经做好了要和魏一决决裂的准备,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看着魏哥如此模样,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那些准备好的狠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良久,梁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分不清面前的魏哥到底是真实的忏悔,还是怎么样,还是先想办法见到松哥,和他一起商量。

“那你能带我进吴家吗,我想见松哥。”

魏一决闻言,原本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眸子里寒光一闪而过,右手擦掉自已眼角的泪痕,推了推自已的金丝镜框,恢复了从容温柔的声音:“梁梁,你别急,我去给你打听一下,你知道的,我在家族里没什么地位,让我想想办法,一定让你们见面。”

梁品闻言,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来找魏哥果然是对的,魏哥虽然走错过路,但好歹人不坏。

“那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方便随时获得阿澜松的消息。”魏一决神色温柔,嗓音也好听极了。

“好。”虽然离得近,但是梁品也懒得往返跑,话都已经说开,想来魏哥也不会再骗人了。

夜也已深,梁品便走向自已经常歇息的卧室,当他刚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推开房门的瞬间,卧室的门却先一步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身影拿着什么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人面面相觑,只见那人一愣,随即拿着扫把微微低下头,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梁爷,打扰到你了,我刚打扫完里面,你进去吧。”

“唉嗨,没事。”梁品摸了摸脑袋说完便开门走进了卧室。

怪了,第一次在魏哥别墅里见到陌生的面孔,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但是自已绝对不认识,恐怕又是家族之人,梁品心想。

压下内心怪异的感觉,看着房间内部一尘不染,家具摆放规整,地面光亮可鉴,每一处角落都透露着精心打理的痕迹,梁品心思更加杂乱无章,缓步走向床边,侧身躺好。

繁琐复杂的事情让梁品脑袋都要爆炸,他使劲揉着自已的太阳穴,迫使自已放松下来,直到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梦乡。

月光透过玄窗洒在卧室,墙上倒映着两个影子,魏一决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梁品的脸颊,眸中尽是深情,只听男子轻轻呢喃:“梁梁,这次,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随即,男子动作轻柔的帮梁品盖好被子,缓步退出了房门,柔声中满是冷意,对身后的魏青道:“先看好他,别打草惊蛇,不能再动梁梁身边的人了。”

“是,主人。”

......

上岛赵家

这两天,阿澜松在赵念尘的带领下,也算是对赵家颇为熟悉,赵念尘太过于热情,带着他走过了赵家的每一处角落,介绍的也非常详细,这个地方是哪哪,那个人是谁谁,干什么的,事无巨细的全给阿澜松说。

阿澜松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努力从赵念尘给的繁杂的信息中过滤出对自已有用的信息。×?

也算是拜赵念尘所赐,阿澜松觉得,哪怕自已今天逃出赵家,都能制定出一个绝佳的逃跑路线。

可惜,赵家外面的情况,阿澜松还是一无所知。就在赵念尘再次要给阿澜松讲述这个赵家园丁的八卦事迹之时,阿澜松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停,这个你讲过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哎呀,不是的老板,上次那个是后花园园丁,这个是大花园园丁,不是一个人。”

“好了好了,不听了不听了,我已经够熟悉了,真不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阿澜松一头黑线,眉头紧皱,满脸都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