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予安冷白的?面色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厚着脸皮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纪轻舟见状轻笑了声,旋即起身撩起长袍衣摆,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隔着轻薄丝滑的?中裤料子,磨磨蹭蹭地往里挪了挪位置。
随着他的?动作,对方脸色毫不?意外?地愈发羞赧。
他假作未察觉,接着方才的?话题道:“那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亲一亲。”
解予安一时无言,这光天化日的?,尽管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这要求也着实有?些突破他保守的?心里底线。
可在青年的?眼神催促中,他犹豫几秒钟,还是微启双唇,殷红的?舌尖微微探出了唇缝。
“再伸出来一点,你这样我都咬不?住,怎么亲嘛。”
解予安张了张唇,牙齿咬着舌头,又伸出了些许。
分明已羞臊得脖??颈通红,一双清凛的?凤眸却暗怀渴求地直直凝望着他。
看?着他这副模样,纪轻舟终于克制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手?指点了点他的?舌尖道:“嘿,小狗!”
解予安顿然收敛了情绪,冷着面孔,半羞半恼地说?道:“你别想出去了。”
说?罢,就无视青年的?反对意见,直接将人拦腰抱起,阔步走进了卧室。
第150章 解雇 我会每天给你写信
夕暮时分, 西斜的日影笼罩着大半房间。
垂挂着床幔的四柱大床上?,纪轻舟披着件松垮的浴袍,斜倚在靠枕上?, 支着一条腿,以此为画本支撑,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画。
倘若要按计划在九月刊行杂志第一期,此次回去?以后, 就必须组建起杂志社,准备起创刊号的内容编辑了。
时尚杂志圈中?有一说法?为“金九银十”。
处于夏末秋初换季时节的九月份往往是时尚界的黄金季节,九月刊通常也是时尚杂志一年中?最受重视的一期, 比被称为“开季刊”的三月刊, 地位更为特殊。
因此,尽管眼下并没有这?个概念,纪轻舟与解良嬉商量发?刊日期时, 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九月刊作为创刊号。
而为了内容的丰富性与趣味性考虑, 他们的杂志将不仅仅只有时装穿搭相关, 也会包含化妆、美容、发?型、娱乐、电影、艺术等多个方面内容。
但其余几个板块,全部交由解良嬉去?招聘人才, 搜集素材、撰写内容等,他负责的只有时装这?一块, 以及封面人物?的造型拍摄。
当然, 每一期的选题还是需要两人共同商量策划的。
关于创刊号的封面,纪轻舟已同施玄曼谈妥, 请对方来做这?首刊模特。
施小姐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了, 随着《真假凤凰》在各个城市的热映,今后或许不仅是上?海,在全国范围内, 都能拥有相当不错的知名度与号召性。
由她来上?封面,想必能令《纪元》杂志更快地走?进大众视野。
至于封面的服装造型,他之前专门绘制过一套以“蛛网”为设计元素的古希腊式帔络袍衣裙。
但一来,那套衣服并不适合施玄曼穿着,二来,也不切合他给时装店定的秋季上?新?主题,就没法?用?作首刊封面。
虽是以传递展示最新?时尚趋势为主旨的刊物?,但纪轻舟都办杂志了,肯定是想要给自己的品牌植入些?软广的,否则光靠卖杂志,而没法?给群众种草单品,那多半要赔本。
因此,给施小姐设计的服装,起码要切合他秋季系列简约优雅之主题。
但如何在简洁的同时,作为封面服装又足够吸引眼球,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前几日约莫是过于繁忙,他一直没什么头绪,而刚刚闲着无聊,静下心翻看着画本里的草稿图时,他倒是豁然生?出了些?想法?。
寂静得仅有风扇转动声的房间里,铅笔摩擦纸页的沙沙声分外清晰。
在画纸上?勾勒了女模明艳动人的侧脸轮廓后,纪轻舟首先?绘制的却?非模特的衣服,而是她的头发?。
打着阴影的黑发?低盘在脑后,额发?一侧,阴影与面庞的交界处,纪轻舟为她装饰上?了花环般圆润洁白的山茶花头饰,尔后又在模特头上?画上?了一顶大如月盘的椭圆形帽子,是为侧戴的阔沿帽。
米白的帽子与模特的黑发?形成鲜明的光影对比,配合上?洁白如玉的山茶花,衬得整幅画面高雅温柔又宁静动人。
至于衣服则只寥寥画了几笔,大致勾勒了一款简洁日常的翻驳领收腰衬衣。
虽然这?一季主打简约实?穿,拍照时却?未必非要突出衣服不可。
他之前是将思维固定在时装上?了,光想着要设计出令人惊艳的衣服,但拍摄杂志封面时,服装往往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整体的构图。
倘若衣服不够引人注目,那就拍人像、拍造型,配合出色的打光营造氛围,即便是黑白图像也能打造出别样的视觉效果。
理清思绪,他画得愈发?专注入神。
在那毛呢帽檐上?添加上?适当的山茶花装饰,尔后又开始为模特的妆容与耳饰补充种种细节。
解予安推开房间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凌乱的床铺上?,青年倚靠着枕头,支着右腿,左腿自然舒展地搭在被子上?,全神贯注地拿着笔作画。
他仅披了件雪白的浴袍,真丝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为透气而毫不介意地敞露着大半的胸膛。
斜照的金色日辉铺洒在床侧垂挂的纱幔上?,风扇吹动着纱幔不断起伏摇曳着,泛起朦胧炫目的光芒,既圣洁,却?又旖旎无比。
他不觉在门边止步伫立,恍若欣赏电影般出神地望着这?一幕,直至屋内光影渐次暗淡,才恍然回神,迈步入内。
缓步走到床边问:“准备了晚饭,现在吃吗?”
“嗯……”纪轻舟漫应了声,眼睛依旧盯着画纸,似乎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
解予安对此也习以为常,丝毫不着急地坐到了床沿等候,一会儿抬手理一理他被风吹乱的发?丝,一会儿又不自觉地抚摸上他热得发红的耳垂。
视线低垂着从青年浓密微卷的睫毛上?扫过,自挺直的鼻梁滑落,自然地落在了留有斑驳红印的白皙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