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下的?触感?实在是温软柔韧,既已抱住了,也挨了骂,他便索性?手?臂环绕着更抱紧了几分,弓着身将脑袋搭在青年肩膀上,睁着静谧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镜中俊逸漂亮的?青年。
纪轻舟也就是随口责备一句,对他这般黏糊的?行为?举止早就习以?为?常。
拉了拉袖口道:“还可以?啊,我以?为?这衣服版型会不?太行,结果它肩膀和臂长的?松量做得还挺大,蛮合适的?。”
“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他对上镜中男子的?目光问。
“很好。”解予安简言回答,眼底漾着温柔之意。
简直不?能更好看?了,他心里暗忖。
纪轻舟本就皮肤白,又穿着一身光滑顺亮的?丝质长袍,月白的?料子映衬得他的?面颊愈发光洁如玉,墨发黛眉,文雅俊俏得真好似画中人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思量着,解予安这会儿忽然想起去年某次,纪轻舟第一次穿长衫时,便令一干人等惊艳得呆然失语之事。
当时的?他还未复明,只能兀自不?快、暗暗心急。
此?刻,总算轮到他独享这视觉盛宴了。
可才沉浸于这欢悦的?幸福感?中不?久,解予安想起对方明日就要回上海,又提起了心来,微垂眼睑,贴着他耳畔低沉道:
“我如今,是一点清白之身也不?剩了,你再也离不?了了。”
纪轻舟一派无辜地歪了歪头:“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照理说?,我都将你吃干抹净了,自然要去找下一个?新鲜的?了。”
解予安明知他在逗弄自己,仍是控制不?住神色,语气稍显冷然:“别拿此?事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纪轻舟试图推开他的?怀抱,结果对方听了他的?话,一双手?臂反倒坚固得跟钢铁似的?禁锢着他不?放。
他便侧转过身道:“别忘了我们还在闹离婚呢,你以?为?睡完了就万事大吉了?我可不?在乎这个?。”
解予安抿了抿唇,冷淡的?面庞上又浮起愠恼之色,正色道:“你若真敢这么做,我便登报,将你对我所做的?种种,添油加醋全部登载上去,看?谁还敢要你这负心汉。”
纪轻舟毫无语气地“哇”了一声,朝他竖了竖拇指,用着哄小孩般的?话语赞叹道:“元宝,真狠。”
“……”
纪轻舟瞧着他眼底压抑的?郁怒之色,倏而浅淡地扬了扬唇道:“不?想离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哦不?对,是两件事。”
解予安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眼色稍显黯然问:“何事?”
“我同意你来南京工作,但只能三年,三年后?你回上海,改业从商。”
纪轻舟面上神色寻常,话语却很是清晰不?苟言笑,“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我一直是很严肃的?,现?在我已退让一步了,你要是还不?答应,我说?分手?是说?到做到的?。”
“三年?为?何?”
“反正你想做的?事,我给你三年时间?去做,至于你的?理想,以?后?未必没有?实现?的?机会,但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该做的?是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嗯?”
解予安未置可否,问:“第二件事呢?”
“不?能入伍,不?能恢复军职,只做学校方面的?工作。”纪轻舟紧接着便道。
解予安神色沉静地点头:“这项条件我已同校长谈妥,你放心,不?仅你不?同意,我父母那边也是一样。”
“你知道就好。”纪轻舟撇下了唇角,看?着他犹豫开口:“所以?,你……”
“我答应你。”解予安几乎未作考虑,便直截了当地回复。
说?着将青年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拥抱住他,脸颊蹭了蹭他的?发丝,轻声道:“多谢。”
纪轻舟此?前?反对他来南京工作的?态度有?多么坚决,他最为?清楚。
几乎一谈起此?事,二人便要不?欢而散,以?至于最后?,两人每每相处,都开始下意识地避开这个?话题。
他本以?为?,最理想的?状态不?过是在接下来的?数月中,慢慢靠行动向对方证明,这项工作其实并不?危险,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哪知纪轻舟却专门来到这里,告诉他,愿意为?了他的?理想退让一步。
虽只有?三年,对比之前?的?决绝,却是给足了他空间?,令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想做的?事情。
解予安不?知该如何表达灼热起伏的?心潮,只能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说?感?谢。
纪轻舟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娶到我是不?是你三生有?幸?”
解予安禁不?住唇角牵起弧度,站直身体,垂眸注视他道:“不?是说?没拜堂吗?”
“你可以?当做拜过堂,我不?介意。”纪轻舟对此?向来表现?得很是无所谓。
解予安迟疑了片刻,抬手?拨弄了下他眉前?的?发丝,似不?经意提道:“我们,可否正式地办场婚礼?”
“行啊,”纪轻舟考虑着点了点头,“三年后?,你要是听话呢,我们就办婚礼,只邀请最亲近的?家人朋友,嗯?”
他不?觉又耍了个?小心眼,冲着对方纯然地眨了眨眼睛。
解予安一见他这神采飞动的?眼神,胸口便又泛起磨人的?心动感?。
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后?,便揽着青年的?后?背坐到了沙发上,仰头在纪轻舟眉心轻吻了一下,又默不?作声地亲了亲他自然阖起的?眼帘。
边克制着躁动的?心弦亲吻着,手?掌却又不?由自主地贴着后?腰的?弧线抚摸,指腹传来的?柔滑而有?弹性?的?触感?,很难不?令他回忆起昨晚的?欢实。
倏然,纪轻舟偏开脑袋,垂眸瞧了他一眼,蹙起眉佯作不?满道:“你能不?能跟小元宝打?个?电话,叫它老实点,我真是哪招惹它了,总这么骚扰我。”
哪怕什么事都做了,听闻对方这般含沙射影的?话语,解予安耳尖仍是有?些薄红。
他微抿了下唇,用着一副从容镇定的?口吻接道:“打?通了,你自己同它说?”
“哦?怎么跟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