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像是纪云倾被渣男哄骗,插足了人?家?夫妻的感情,事情败露后渣男翻脸,才被这?两口子给?联手驱逐迫害了?

不,不对,纪云倾既然能?通过解家?审查,应该是没有做过第三者的,他若真和某男子有过私情,沈南绮肯定不会放心留他在解予安身边。

此事,他要么是受了冤枉,要么就是那渣男一厢情愿,得不到便想毁掉他。

纪轻舟心下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纪云倾毕竟是个名伶,唱的又是男扮女装的旦角,有些个疯狂的粉丝也很正常。

秋恩山说了一通后,发觉眼前友人?只默默思索着而不作声,以为是自己一番话?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就不再多提往事,转而关心问:“你现在是生活在哪里?可还有再遭受刁难?”

纪轻舟闻言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找了个大靠山,没人?能?欺负我。”

他说着,便回头看向了解予安的方向,才发现他和骆明煊二人?不知何时都往楼梯角的方向挪近了两步,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见?他突然回过头来,骆明煊马上站直了身体,望向远方,还刻意咳嗽了两声,提醒他元哥注意形象管理,一副想听墙角又怕被发现的心虚模样。

纪轻舟见?状,就直接带着秋恩山走到了他们面前,抬手搭上解予安的肩膀,向秋恩山介绍道?:

“这?便是我找的大靠山。我现在有地方住,也换了份工作,事业么还算蒸蒸日上,你就不必为我担忧了。”

解予安不动声色地稍微调整了下站姿,嘴唇轻抿着,看起来沉着冷静且可靠。

“还有我呢,我也能?充当个小靠山吧?”骆明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觉没人?理会自己,就转头朝秋恩山道?,“那个秋兄,你放心,轻舟有我们照顾着,绝对没问题。”

“轻舟?”秋恩山疑问。

“哦对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改名了,现在叫做纪轻舟。”骆明煊忙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秋恩山默默点了点头,对此倒未怀疑什么,只当是对方想要彻底摆脱京城那人?的骚扰,所?以改换名字开启新生活而已。

但于此同时,他心底也不免感到疑惑,觉得好友改变的似乎不只是名字,谈吐举止也都改变了许多。

是因?为换了个更好的环境,所?以变得坦率疏朗了吗?

他原本还想再问问纪轻舟现在在做什么,哪里可以联系到他,将要开口时,又放弃了。

秋恩山并非什么没有眼色之人?,能?感觉出来,纪轻舟并不想同他多聊。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分别,对方已经有了新的社交圈子,与他并非再是同路人?了。

最后他就只是略遗憾拱手道?别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便不多耽误你们时间了,云倾,再会。”

“好,再会。”纪轻舟笑了下,待对方离去,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与纪云倾旧友的偶遇似乎只是点缀今日行程的一个小插曲,谁都没多提。

稍后,几人?按原计划去附近那家?邱文信推荐的小馆子吃了碗馄饨,接着沿街道?稍微逛了会儿?散了散步,就由骆明煊开车送回了家?里。

毕竟散场散得晚,吃了个晚饭回到解公馆已经是八点过半了。

在楼下会客室同还未休息的沈南绮聊了聊今日看的昆戏,又逗了会儿?小狗,回到卧室后,两人?各自洗了个澡,就差不多到了睡觉时间。

白日那场暴雨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就放了晴,这?会儿?入了夜,却又刮起了劲风,窗外树叶簌簌作响,片刻雨声就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户玻璃上。

纪轻舟洗漱完毕从盥洗室出来,手里拿着刚拧干的内裤,准备拿去衣帽间晾在那边靠窗的衣架上。

转头看见?解予安还坐在沙发上,闭着眸子一副沉静的模样,似乎在深思着什么,就随口问:“怎么还坐这?,不躺床上去吗?”

解予安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片刻后带着几分怀疑之色地询问:“你……和陆腾究竟是何关系?”

陆腾也就是纪云倾得罪的那个渣男经理,纪轻舟还是今日才得知此人?的名字。

闻言就咋舌批判道?:“怎么老偷听啊你?”

“听力好也怪我?”

“稍等?,我先去晾个衣服,等?会儿?再来跟你吵。”

解予安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闭嘴无言。

过了片刻,纪轻舟晾完内裤回来,见?他依旧姿势不变地坐在沙发上沉思,就踱步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接着方才的话?题道?:“我和那人?是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吗?你们解家?应该早就调查过我的人?际关系啊。”

话?虽如此,解予安对纪轻舟过去的了解也仅限于他祖母当初的介绍。

说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得罪了交通银行的经理,对方的妻族又是京城名门,纪云倾在京城混不下去才来了上海……

而今听了那秋姓男子所?言,才发觉这?所?谓“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只是在他祖母眼中才显得微不足道?。

反正,他很难不在意……

纪轻舟凝视着他自然平垂的纤长眼睫,见?他半晌不作声,脸色瞧着也不怎高兴,回想起今日和秋恩山的对话?,暗自思忖,莫非解予安是怀疑他真的曾插足过人?家?的婚姻,难以容忍身边人?有这?般的道?德瑕疵,所?以才如此不悦?

也是,毕竟邱文信都说了,这?家?伙从小就特别正派。

想到这?,纪轻舟就想帮纪云倾解释解释。

但还未等?他组织好措辞,就听对方开口道?:“那么今日你那朋友所?言的,都是事实?你……喜欢男子?”

“啊?”纪轻舟挑了下眉,没料到他琢磨半天就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他不由生出种小题大做之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悠悠解释道?:“秋恩山说的那件事呢,的确是有那么回事,但你别误会,我和陆腾是清清白白的,一点超出界限的关系都没有,顶多有一些纠纷。

“至于我是不是喜欢男人?……”

纪轻舟饶有兴味地笑了下:“我要说是,你打算怎么办呢,以后都要提防着我睡吗?”

“为何要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