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马仔说他要在淮北十一街开赌场。

帖子原本抖落了?,?这一句,张世豪不容商量一合,“不行。我的地盘不插外旗。”

马仔说板儿爷也算人物,您何必驳了他。

张世豪捞起衬衫,一粒粒系扣,我坐在那儿,就这么瞧着,都说男人脱衣好看,原始的野性暴露无遗,比如祖宗,他脱衣服还骂脏话?,?一块块肌肉,一寸寸裸出?,?迷得我瞬间高潮。

可张世豪,他穿衣好看。

一厘厘遮掩?,?神秘得摸不着?,?猜不透。

“淮南十一街的地盘,他折腾我不管。”

马仔拧眉,“二力的?”

二力是个打工的,明着风光?,?暗里祖宗养着他,他卖命?,?淮南十一街是祖宗入黑道的发迹之地?,?和淮北的店铺对打,哈尔滨混子最多的地方?,?也是场子最黑的。「追书帮首发」

张世豪步步算计,处处陷阱?,?他纵容板儿爷折腾?,?哪是地盘?,?分明是淮南幕后的主子。”

一南一北?,?水火不容?,?老百姓不接触,行里了解内幕的?,?编了个顺口溜,“淮北的赌?,?淮南的黄,双淮满街抓流氓?,?流氓头子姓张陈,搅得三省滚黑云。”

陈,就是陈二力,祖宗一旦泛水?,?寄放他名下的产业,足够二力枪毙的。

张世豪一时没吭声,我明白,我在场他避讳,我二话不说甩手便走,将门关合住,隔绝了里面的声音,引我进来的马仔负责送我,我和张世豪在射击场待了俩小时?,?孤男寡女的,他心知肚明,鲁小姐尚且不能进的地方,我进了,还野战,他对我自然更客气了,我有问必答,包括张世豪有没有老婆这事。

“豪哥是未婚,干咱这行的,脑袋卡在裤腰带,和条子说翻脸就翻脸?,?两方火拼,拉家带口是顾虑。再者?,?同一条道上的,后头下黑手?,?总防不胜防。”

“他多大了?”

马仔手指捻了捻?,?“豪哥属牛的,三十三。”

这些大名鼎鼎的黑老大,不到四十岁?,?都混出些名望了,乔四爷三十九最鼎盛?,?刘汉三十八掌控四川?,?张世豪借着林柏祥的势力,三十出头成了腕儿?,?理所应当。

“你们豪哥还有其他情妇吗。”

“有,一个月去不了一两回?,?养着?,?总有用处?,?豪哥最疼的?,?还是鲁小姐。”

他拉开车门?,?垫在我额头,我犹豫了下?,?“他会娶她吗。”

马仔说不会,喜欢?,?也宠,但到不了改变原则的份儿?,?豪哥分寸重。

我笑了笑,不再多问。

祖宗那晚见文娴一去不回,我眼巴巴盼着他,危机总算解除?,?剩下都是浓情蜜意,正是我更进一步掳获祖宗的良机,我还特地学了几招闺房秘术,奶油、冰块和啤酒兑在一起,含着嘬蛋,泡沫噼里啪啦的,又滑又腻,比姜片雪碧还猛,再持久的家伙?,?也会舒服得早泄。

说真的,性爱这方面花活,我是行家,除了张世豪,我没服过谁,祖宗也不是对手,别看他嗑药,哪次都泄得爬不起床,全是我搞的。

乔栗,王苏韵,黎晓薇?,?包括潘晓白,祖宗睡得爽?,?但不至于瘫痪,他可是无数次瘫在我床上?,?射得脸儿都发青?,?嚷嚷着保姆给他炖王八汤。

打比方,做爱,普通男女是大学生级别?,?小姐是硕士,顶级花魁是博士?,?有资本上位的二奶?,?和炮火连天的二代公子哥,是博士后级别?,?而张世豪,百万里挑一?,?他是教授?,?还是老教授?,?脑瓜顶长白毛儿那种?,?没几天活头的老古董级别?,?我玩不赢他,其他人更甭想了。

我望眼欲穿没盼来祖宗?,?倒是等来二力的电话,他说祖宗执行机密任务?,?临时往辽宁大连出差,走得急?,?又是重案,腾不出空陪我。

机密任务,为防止泄露,是禁止通知家属的?,?换而言之,通知也轮不到我,文娴和他老子还等着呢。

祖宗出差的次日下午,米姐约我参加一场满月酒,孩子妈是她同期的前辈,嫁了新加坡富一代,千呼万唤老来得子,没出月子呢老头就把原配踢了,娶了这姐妹儿。

我感慨佩服?,?狐狸精哪是在山洞里啊,都在民间,快半百的年岁了,且不说身子弱豁出性命生孩子,光脸蛋身材,在二奶圈子绝对是下等了,能站住脚,务必拿出真本事,手段不可想象。

要不是我有正经事,我还真想去瞧瞧这位阿姨,我告诉米姐没空?,?我还人情。

她问我什么情。

我拎着包出门,“关彦庭的情?,?他帮我两回了。”

我想起来什么,问他这人野心大吗。

东三省的官场好比一艘船?,?载满了赃物?,?掌舵船长是祖宗的老子,副掌舵有无数名,要是贪钱?,?他们会忠心耿耿,只等分赃;要是贪权?,?必定伺机颠覆他?,?祖宗父子乱七八糟的事儿,盖着的露着的相当多?,?什么包养,受贿?,?黑吃黑?,?关彦庭的拥护者极多?,?我和他几面之缘?,?他的独善其身?,?彰显出他城府深得很,下属那么表明心迹?,?他都不理睬,若非真的淡泊名利?,?就是硬茬子。

米姐说放心吧,关彦庭和祖宗不同?,?他不争那些。

我问要是争呢。

她静默了片刻,“那会是强敌,谈不上十拿九稳,也够这些一把手喝一壶的。关彦庭的功勋与根基?,?是一步步打下的,很实在,就像清初的多尔衮,一呼百应,想颠覆皇权,并不难。”

也就是说,他肯不肯而已。

我长出一口气,心事重重抵达预定好的酒楼,侍者带我进入雅间?,?黑白分明四四方方的屋子,被外面夕阳照得明媚绝伦,又浑浊不堪,到处皆是飞舞的尘埃,坠入桌上的酒壶,无影无踪。

我吩咐侍者上几样最好的菜,把洋酒撤了,换白酒,等他安排好,我正要落座,轰隆一声巨响?,?惊雷乍起,窗外街道正挨着酒楼的偏门?,?砸下一块商家的招牌,实木和红砖的材质?,?硬梆梆结实极了?,?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卡在一辆军用吉普,活活压垮顶篷?,?连车头都挤扁了,几乎报废。

我仔细观望?,?车牌是A打头?,?后面认不清,前三位似乎是999。

省军队首长级别才开的车。

我呼吸顿时僵滞?,?下意识要跑出去看,还未曾转身?,?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腰侧扶住我?,?我撞上两簇坚硬的棱角?,?铬住骨头?,?疼得一颤?,?男人长身玉立,满怀的仆仆风尘?,?他察觉我眼底蔓延的惊惶,低着嗓音问,“有鬼吗?”

关彦庭一身军装?,?体温炙热,窗外的山崩地裂?,?随他的出现而烟消云散,我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我以为…”

他要是在这儿出事了,我脱不了干系,祖宗前脚走?,?我后脚沾上人命,出于好心也是捅娄子了。

关彦庭的人命,我可担不起,谁也担不起。

他脱掉大衣,自顾自往里走,背对我问,“我丑吗。”

我从惊吓中回神,“不丑。”

他轻笑,“那你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