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心慌意乱地睁着眼觑着虚无的黑暗,感受脸颊处陆恪言低沉的呼吸。陆恪言更紧地贴着他,宋沐白呆板地仰挺着,双臂放在身上死死地交握着,生怕碰到什么。

安静了片刻,陆恪言莫名笑了下,“所以,你还愿意为我做饭。”

宋沐白抿了抿唇,“应该的,我在你家那些天偷吃了你很多东西。”

“你还不傻,”陆恪言调侃道:“还知道偷吃。”

宋沐白理所当然认为陆恪言对他的欺骗行为会很气愤,不会再愿意提起那些事。但感觉陆恪言似是觉得那些回忆很有趣。

陆恪言的手隔着厚衣服动了下,似在丈量他的腰围,“提心吊胆的偷吃,饿瘦了。”

宋沐白音调颤了下说:“没瘦。”他以前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怎么知道瘦没瘦。

陆恪言轻笑了下,没反驳。

外面雪声簌簌,对面楼顶有人偷放烟花,绚烂的烟花直冲升天,在空中炸开,照亮了一片天空,那片刻的光亮从窗帘缝隙泄进来,得以让宋沐白窥见身边的男人,双眼紧闭,面容祥和。

他抱着自已取暖,也温暖着宋沐白,让这个冬天变得不再那么寒冷,让新年之夜不再那么孤独。

宋沐白感受到自已的心在不受控制地倾斜,这种“失控”让他心生恐惧,他很清楚这恐惧的根源。

第48章 我愿做你向上攀登的云梯

烟花结束后,四周安静下来,眼前重新陷入黑暗。宋沐白眨了下眼,开口叫了一声,“陆先生”???

陆恪言说:“嗯?”

宋沐白说:“如果,以后在人多的地方遇到我,装作不认识我就好。”

陆恪言静了一瞬,微扬起脸,“理由?”

“可能……对你影响不好。”他确信陆恪言听到了朱自强说的那些话,即便判刑的只是他后爸,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出身那种家庭也不是他的错,但被太多人知道陆恪言和他走的太近,总归对他声誉不太好。

陆恪言无所谓地说:“我不介意,就没人敢多说什么。”

“当你站了在阶级的上层,不好的言论就会远离你。”

“说到底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挂钩,倘若你的经济能力无法助你到达高层,借助他人向上攀爬未必不可行。”

陆恪言停顿了下,嘴唇擦着他的侧脸,语气认真地说:“我愿做你向上攀登的云梯。”

握在手里控制心脏的那根线彻底断裂。浑身血液奔腾着齐聚心脏,给足心脏所需血液,在宁静的夜里,生机勃勃地跳动。

陆恪言的地位和财力,无需向下兼容他这个名不见经的小摄影师,他之所以自降身份愿意哄着他,很大可能是自已的身体对他还有一定吸引力,亦或者他这张与陆恪言初恋有几分相似的脸。

即便如此,他也很难不心动。

其实陆恪言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可以做到对他人的目光无动于衷,却无法不介怀自已在陆恪言心中的形象。

他于陆恪言而言不过是一味可有可无的“药”,只会在意药效如何,不会在意“药”有着怎样的生长背景。

宋沐白感受脸庞似有似无的柔软触碰,平静地等待血液回归原位,心脏趋于正常。

“这样就很好。”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像对陆恪言说,又似宽慰自已。

耳旁的呼吸停了两秒,陆恪言没有多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那人用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元旦快乐。”

宋沐白在被热死之际睁开了眼,感觉自已置身在拥挤的火炉里,全身冒汗,睡眼惺忪地推了推那炉壁,手下触感炙热微软,摸起来似乎还有纹路,像健身的人壁垒分明的腹肌,大脑瞬间清醒过来,惊恐地对上陆恪言似笑非笑的眸子,那双深邃的眼睛深处似是压抑着他无法看懂的情绪。

天光大亮,眼前的一切皆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被陆恪言紧紧地拥在怀里,自已的手放在了对方的腹部,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因而对方身体有什么变化,彼此很清晰地就能感受到。

大部分成年男性在早晨都会面临一个“窘况”,他也不例外,而陆恪言眼底藏着的情绪也在悄然浮出水面,这下,宋沐白看清了,是“欲”。

他倏然抬起手挡在两人之间,下半身想拉开一些距离,陆恪言的双臂如同机械臂无法撼动,陆恪言忽然声音暗哑地说:“别动了。”

宋沐白尴尬地垂下了眼,触及到对方紧实的胸肌,目光怔住了,鼻腔里喷出的气体如火一般烫,全身被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围剿。

肩膀上的手移开了,轻柔地揉捏着他的耳垂,陆恪言低声问他,“睡的好吗?”

宋沐白心跳如雷鸣,畏手畏脚,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用点头代替回答。

陆恪言自言自语一般,“我也是。”

耳垂上的手指移到脸颊,指腹感受那细腻滚烫的肌肤,“宋沐白,你脸好红。”

宋沐白察觉到对方的脸在向自已靠近,对方的身体也发生些变化,他呼吸一紧,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对方,空气中的氧气终于不再那么稀薄,他急促地喘气,想让自已冷静下来。

身后的男人却不打算就此结束,陆恪言静了片刻,手搭在他的腰上,隔着衣服轻轻揉搓,嘴唇悬在他的脸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的问他,“可以吗?”

宋沐白懂他的意思,他其实没有拒绝的权利,但眼下自已也处于尴尬的状况,担心自已在他面前出丑。

委婉地说:“太频繁会不会不太好?”

陆恪言被情欲浸染的嗓音尤为性感,“这么好的兴致对我来说很少有,要趁热打铁。”

没了黑夜的遮挡,宋沐白的紧张慌乱和羞涩无所遁形,他还未来得及回应,双眼忽然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覆在眼上凉凉的滑滑的,他摸了摸,应该是今年生日李环送他的丝巾,据他说面料是真丝的,托人从国外代购买的。宋沐白一直没用过,倒是没想过能用在这种时候。

陆恪言在他脑后把丝巾打个结,嘴唇贴着他的耳垂,“你不想看,那就不让你看。”

宋沐白闭着眼,牙齿咬着唇肉,所有感官集聚在身后那人的唇上和手上,耳边的喘息越来急越来大,那人的嘴唇在他的脖颈和耳垂游走,时轻时重。

宋沐白感受颈动脉的肌肤被对方的牙齿叼起,像猛兽吞食猎物,他心下一惊,头皮酥麻,血液沸腾,条件反射地挣动脖子,对方却压制住他,牙齿用了力,宋沐白痛哼一声,在无尽的煎熬中,努力地回忆“性感集中训练”是否包括啃咬和拥吻。

脑袋被情欲浸染什么也记不起来,他仰着脖颈急促呼吸,喉结上下滚动。

陆恪言黑沉的眼眸,盯着那张形状饱满的颜色艳丽的唇,指腹忍不住狠狠地揉捻诱人的嘴唇,又在耳根处烙印一个吻,忽而抬起身体,为他盖好被子,疾步走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