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区,宋沐白脚步加快,快速地走到门前,感应灯亮起,宋沐白从口袋里翻找钥匙,很奇怪,即便有灯光照着,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
感应灯又暗了下来,宋沐白却没出声,摸黑开锁,手背上赫然覆盖了一只手,那只炙热宽大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背,掌控着他的手,又快又准地将钥匙插入锁孔,手腕翻转的同时,他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宋沐白,你很急吗?”
在车上陆恪言也问过这句话,与那句话不同,陆恪言的口气带着一丝狎昵,嗓音粘稠,几乎让宋沐白想拔腿就跑。
“咔嚓”锁开了,宋沐白的心脏应声而跳,住了几年的房子,第一次有种想逃离的冲动,好像推开这道门,他的身和心便不再属于自已。
陆恪言不给他犹豫的时间,抽开了手,替他推开了门。如同进自已家一般,走进去,摸索着墙上的开口,打开了灯,肆意地扫视了一圈这间几十平的房子,是有点小,家具也过于陈旧,不过收拾得很干净,棕色木地板被拖得不见一丝灰尘。
他的身高几乎将灯光遮住,宋沐白站在他身后咽了咽嗓子,轻轻关上门,手脚无措地往里走,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做什么,陆恪言将视线收回投在他脸上,莫名笑了下,“要换鞋吗?”
“不……不用,”宋沐白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把沙发上的围巾帽子收起来,“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
“好。”陆恪言几步走过去,掂了下西装裤坐了下来。
宋沐白见他长腿似是无处可放地曲着,第一次觉得自家沙发竟那么小那么矮,真是委屈了这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
他转身进去厨房,寻找新杯子,他家里除了李环基本没什么人来访,因而茶杯用具准备的也少。
记得还有新杯子的,他打开上面的橱柜,踮起脚伸手往里摸了摸,好像在最里面,他皱着眉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拿出来,他呼了口气,随即感受到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贴在了他背上,眼前多一只手臂,轻而易举地把杯子拿出来,递在他的面前。
宋沐白小声说谢谢,想洗杯子,陆恪言却站在他身后没有移开的意思,离得太近,宋沐白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这种距离让他很不自在,他刚抬起脚,陆恪言忽而问他,“你口袋里装了什么?”
令经他一提醒,宋沐白才想起口袋里的东西,也不知这么一路颠簸挤压成什么样了。
他慢吞吞地拿出来,是一块手掌大小的布朗尼,被他用一次性透明盒装着,坍塌了下来,变了形,看着让人没了食欲。他有些尴尬地把蛋糕放在料理台上,陆恪言垂眸看着那块蛋糕,思忖了几秒,用笃定的口吻说:“给我拿的?”???
宋沐白心想他怎么知道?
赏花会上,陆恪言一直端着酒与人推杯换盏,几乎没吃一口东西,他自已吃饱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悄悄拿了一块蛋糕放在了口袋里,结果路上忘了拿出来。
宋沐白羞于承认,也没反驳。
陆恪言在他耳边低笑了声,双臂撑在台子上,将他圈在两臂之间,“我尝尝。”
却没有要拿起来的意思。
宋沐白大脑突然宕机一般,怔了片刻,手指不听使唤似的,拿起蛋糕,侧了侧身子,把蛋糕举到他唇边,陆恪言垂眸觑着他,好似有些犯难怎么下口,嗓音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拿掉盒子。”
宋沐白觉得自已被陆恪言身上的酒气传染了,身心醉了,没了主见,手脚好像不是自已的,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他顺从地拿掉盒子,手指捏起一小块蛋糕,抵在他唇边,陆恪言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张口含住了那一小块蛋糕。宋沐白感觉指尖一片湿濡。
宋沐白微睁大了眼睛,呼吸一窒,惊慌失措地对上了那双柔情蜜意的眼睛,对方又很快放开那手指。
宋沐白垂下手,怪异感从指尖传递到全身。
陆恪言咽下口中的蛋糕,别有深意地给出评价,“很甜。”
宋沐白髋骨抵着料理台沿,不停地挤压那处,直到那处传来痛感,让他从迷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张了张口,转过身掩饰自已的无措,“我给你倒茶。”
陆恪言抽走了他手中的杯子,低沉地叫了他一声,“宋沐白。”
不待他回应,又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宋沐白眼皮一跳,死死地咬着唇,不知作何反应地盯着身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陆恪言的脸好似向下垂了垂,下巴若即若离地蹭着他的耳尖,声音染上了一丝情欲,“我想了,今夜可以吗?”
一簇燥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耳垂向身上蔓延,宋沐白腿脚发软,心脏急促跳动,他有种想跑的冲动,理智却让他站着没动,他知道今夜难逃一劫,还是忍不住想要再争取一些时间,他声音微颤地说:“在……我家?”
陆恪言说:“嗯。”
宋沐白快速地说:“我家没暖气很冷。没办法洗澡。”
陆恪言以唇拨弄他的发丝,“你不是不脱衣服?不让你冷。一次不洗没关系。”
这是铁了心要在他家行苟且之事了。
宋沐白稀里糊涂躺在床上的时候,庆幸地想幸好陶乐乐回校了,陆恪言还挺会挑时候。
第47章 同榻而眠
陆恪言说完那句话之后,让他先去床上等着,自已去了卫生间。
宋沐白几次想夺门而逃,转念又想,他不可能一直逃避,总要面对的,他在心里默念一次五万,还剩95万就还清了,才静下心来。
他先换了新的床单被套,铺好床发现颜色过于鲜艳了,上面绣着娇艳的红玫瑰,这个颜色好像要过新婚之夜似的。
他记得这四件套还是他去商场抽奖抽到的,只有一个色,不然他作为男生的眼光,不可能选这种颜色的。拿到手后洗干净,一次也没用过。
犹豫着要不再换一套,卫生间突然传来陆恪言沉闷的声音,“你要不要来刷牙洗脸?”
他惊吓了一瞬,迅速脱掉外套鞋子钻进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回答,“不要。”
他嫌脏下不去口,可不能赖他。
陆恪言没再吭声,过了十多分钟才缓步走进卧室,先是打量了一遍室内,不足二十平方平方的房间,放了床衣柜和桌子便再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他目光触及到那艳丽的被套,眼角微扬,宋沐白被子盖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感觉对方肯定想歪了,便出声解释,“只有这一套是新的。”
陆恪言莞尔笑了下,“挺好。”
陆恪言应该是洗了头,没了发胶,头发柔顺地垂在眉下,外套和领带放在了外面,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合身的衬衣凸现出完美的身材。
他在宋沐白直愣愣的注视下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宋沐白难以承受般地转身面朝墙壁,背对着他,用商量的语气说:“能不能关灯?”
“关了灯看不到,效果可能减半。”陆恪言声音在慢慢靠近,床边向下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