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言说：“嗯”

“你为什么，”宋沐白有些难以启齿地的顿了下，而后小声说：“为什么对我……我的身体……”虽然心中有了答案，还是不死心想确认一下。

“我也想知道，”陆恪言意味深长地说：“或许只有它知道。”

他口中它代指的是谁，宋沐白一时没能明白，反应了好大半晌才懂，呼吸一紧，脸色爆红，心脏如敲锣打鼓般震天响，他快速地说：“我要忙了，再见。”快速地挂掉电话。

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既，什么时候和多久一次。

第43章 有他就是家

宋沐白站起身，凌乱地来回走动，手被冷风吹得很凉，贴在滚烫的脸上很快被暖热了，他用手扇风给脸降温，好半晌，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呼吸趋于平稳，他简直不敢想，陆恪言赤裸相见的那种时候，他该怎么应对。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高估了自已的承受能力了，但不得不说，这种解决方法皆有利于双方，两全其美，他也没有损失，再好不过，那就无需再纠结后悔。

冷静下来后，拎着设备根据路牌走去姜瑜家。

昨天前来参加派对的那些人大部分离开了，剩下的几个可以看出和姜瑜关系特别要好。

见宋沐白到来，姜瑜开心地招呼他吃午饭，宋沐白说吃过了。

姜瑜便不再勉强，让他先等一会儿，姜瑜和好姐妹低声细语地激烈说着什么，看起来开心。

宋沐白坐在客厅看相机里的相片，拍了上百张，他自已比较满意，算是超常发挥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姜瑜吃完饭过来筛选相片，看了一遍，决定全留下来，而后可惜地说知道陆恪言会来，就不喝也那么多酒了，懊恼在他面前醉酒失态，也没拍个合照，又问陆恪言在他面前提到她了吗，宋沐白谨慎地说他昨夜也喝多了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陆恪言在忙，没见上面，在那里吃了饭就走了。

姜瑜失落了一瞬说好吧，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说今天有几个人临走朋友临走时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或许以后会联系他，参加活动什么的让他跟拍。

宋沐白既感激又惭愧，还有无端的心虚。姜瑜有意要通过他接近陆恪言，却没想到他和陆恪言有一腿，虽然陆恪言只是把他当作治疗隐疾的“药”，但药的使用方法实在太不纯洁，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他们只是病人与“药”的简单关系。

宋沐白羞愧难当，真诚道谢，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姜瑜笑了笑说谢什么，以后都是朋友，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呀。

宋沐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想哪一天要不迂回地问下陆恪言对她印象，也算是对姜瑜的回馈。

接连忙碌了两天，宋沐白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他居然忘了问陆恪言哪天做那个“性感集中训练”，知道确切时间，他也好提前空出时间，主要是他需要做心理准备。

然而，他又不能直接问，显得他多急不可耐一样。那就只能等陆恪言主动联系他了。

线上线下约拍的越来越多，宋沐白一个人忙不过来，聘了两个助理，一个为他管理账号整理订单并安排时间，另一个拍照时给他打下手，两个人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女生，对工作很认真，因为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上手很快，省了不少心。

元旦那天约拍很多，不过宋沐白给两个助理放了假，顺便也当给自已放个假。元旦陶乐乐放假一天，宋沐白想陪他过个阳历年。

他一早就去菜市场买了蔬菜和鱼虾牛肉，准备多做几个菜。

陶乐乐起床从房间出来见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宋沐白这几年忙着挣钱，他都快忘了他们多久没在一起没过元旦了。

那道清瘦的身影在狭小的厨房里忙碌着，微长的头发全扎了起来，身上穿的居家服还是几年前的款式，有些地方洗得褪了色，也没舍得换新的，为他买新衣和新鞋却从不吝啬，把他这个没血缘的便宜弟弟当亲儿子养。

有时候他真的很不理解宋沐白为什么这么傻，甚至有些圣母。

他常常想，宋沐白为了他连大好的前程都能舍弃，有一天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恨他？

没有，至少这几年，他没在他眼里看到过，哪怕一丝后悔怨恨的情绪，倘若身份对调，他或许做不到像宋沐白这样舍已为人。

他直愣愣地望着那背影，看得眼睛酸涩也不舍得移开。

宋沐白猝不及防转过身，见他微红的眼角，怔了下，小心翼翼地说：“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

陶乐乐掩饰般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宋沐白背对着阳光，周身被明亮的光线包裹，仿佛那暖烘烘的日光由他而发出，照亮着这间逼仄的房子，也温暖着屋内一切。

“你切个菜叮当响，我怎么睡？”陶乐乐冷淡地说：“你怎么在家？”

宋沐白局促地放下手里的刀，说：“今天放假一天，想着给你做顿好吃的，没想到吵醒你了，你再睡会，我小点声。”

“不睡了，又是饺子，有什么好吃的。”陶乐乐似是不感兴趣地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他小时候生活在北方，而宋沐白正相反，地地道道南方人，为了迁就他的生活习俗，逢年过节总要学着北方人包饺子，岂不知，在没和宋沐白一起生活前，大多数都是他自已过，生父只负责生不负责养，他童年基本都是被关在家里度过。

直到那年春天，他爸爸领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阿姨，再然后又多了一个哥哥，那个家终于不再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游手好闲的男人收了心回归家庭，只是好景不长，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很快那个拼凑出来的“家”分崩离析。

好在，他多了个不离不弃的哥哥。

身后传来宋沐白邀功似的声音，“今天还有其他菜，你挑你想吃的。”

陶乐乐嘴角上扬，故作没听见。

宋沐白怕他等饿了，先煎了两个鸡蛋饼，让他垫垫肚子。看着他注射了凝血因子才转身继续去厨房做饭。

陶乐乐吃了鸡蛋饼，坐在客厅的日光下看书，厨房里传来宋沐白剁肉馅的声音，宋沐白以前也用过绞肉机，似乎观察到了那次包的饺子自已没吃几个，猜测到了什么，之后便再也没用过绞肉机，他曾暗示过那次是在学校吃多了，不是饺子不好吃，宋沐白只是笑了笑，仍然坚持亲自剁肉馅。

宋沐白突然开口说：“明年咱再租个大点房子吧，坐北朝南的，阳光照的进来，屋里不那么暗，冬天也不那么冷。”

陶乐乐并不在意房子的大小，哪怕只有一片瓦一面墙，有他便是家。但这些话，他从来不会说出口，只冷淡地说：“搬来搬去的麻烦。”

“搬家不让你操心，这次找搬家公司。”宋沐白揉着面笑着说：“也不搬远，就在这附近，有几家空出来了，外面瞧着还可以，改天有空我去里面看看。”

陶乐乐半晌才说：“随便你。”

宋沐白瞅了他一眼，笑了下。

这一顿饭做了将近三个小时，做了六个菜另外包了饺子，他这边刚端上桌，李环就踩着点来了，还拎了一箱酒还有一份刚出炉的烤乳鸽，陶乐乐的最爱。

李环是孤儿，认识他俩兄弟后，三个人逢年过节都聚在一起过。

陶乐乐照常只负责安静吃饭。李环开了两瓶酒，给了宋沐白倒了一杯，宋沐白看着面前的啤酒，突然想起陆恪言的话，答应他不要在外面喝酒，不过这是在家里，不算食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