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划过一抹屈辱和倔强,被陆恪言捕捉到了,愣了下,口中的话竟然让他难以说出口了。
“不是。”陆恪言停顿了下,冷静地说:“不过是让你替代它,协助治疗我的隐疾。我没想对你做什么,你想多了。”
“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走吧,”他移开视线,转身向里走,“至于你承诺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
那背影好像带着一股被他污蔑和误会的憋闷和委屈,宋沐白心里很乱又很慌,下意识跟上去拽住他的手臂,陆恪言微侧身,垂眸瞥了眼手臂上的那只手,那只手很快惊慌地松开,他抿着唇看着脸颊红彤彤的宋沐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宋沐白错开视线,低声说:“只是不明白你你……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陆恪言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确定要听?”
这种语气好像他要说的内容有多么惊世骇俗,会让他承受不住。
他自已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因而也不了解这种男性疾病如何治疗,既然不是上床,他还能怎么帮他?
他既畏缩又好奇,犹豫了片刻,他鼓足勇气点头。
陆恪言声音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性感集中训练,我的心理医生说这个方法最适合我。”
宋沐白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困惑地看着他,对方黑眸深沉地盯着自已,继续说:“你可以先了解,我可以给你承诺,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无法接受,就不用联系我了,至于其他的赔偿,我不需要。一百多万在我眼里不算钱,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脸上的表情好似很笃定他不会同意。???
他越是不计较宋沐白反而越惭愧。他咬了下唇,看着他说:“我会认真考虑的。”他顿了下,又问:“一定是我吗?”
陆恪言毫不犹豫说:“是”
他眼神如此严肃,口气如此郑重,让他产生一种非他不可的错觉,但他很清醒,知道那不过自已的异想天开。
宋沐白说:“我今天还有事,真要走了。”对方应了一声,他才拿起设备准备离开,陆恪言问他要去哪让人开车送他。
宋沐白刚才收到了姜瑜的信息,说一个小时后有空,“我去姜小姐家,走着去就行。”
陆恪言眯着眼看着他,“去她家做什么?”
“昨天拍了很多照片,让她看看。”宋沐白其实也想一个人静静,平复心情,处理大脑内过载的信息。
陆恪言安静地看了他几秒,而后说“嗯”,不再执意找人送他。
宋沐白脖子上挎着相机,手里拎着设备,刚离开陆恪言家时走的比较急,看不到他的房子了才慢下脚步。
在长椅上坐下,打开手机在某度上搜索“性感集中训练”,三分钟后,他快速地摁灭屏幕,羞燥的红爬上了脸和耳尖,全身无端发热,好像此时不是寒冷的冬天,而是身处燥热酷暑。
他揉搓了下脸,脸上的高温仿佛能煮熟鸡蛋,怪不得陆恪言笃信他不会愿意。即便没有实质性 x行为,“性感集中训练”对于他而言和上床也差不多。
他思想是有些保守的,无论他性取向如何,在和别人确定关系前,无法做出那些亲密的行为。
他与陆恪言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不是因为自已的身体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或许他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
他于陆恪言而言是治疗隐疾的一味“药”,药到病除之后,药渣只会被无情抛去。陆恪言于他而言是阴差阳错误入岔路的一道风景,可以短暂的欣赏却不能沉迷。
他当然可以拒绝陆恪言,不过是不要脸皮,做一个道德感薄弱的人,既然陆恪言不需要金钱赔偿,他又何必在意那么多,而且那个机器人原本就不是他弄坏的,不能算他全责,他顶多算从犯,脸皮厚点,把责任全推给李环就好了。
很可惜,他做不到那么无耻和卑鄙。
那片风景他亦想多看几眼。
他其实有个更大的疑问,为什么非他不可?他的身材,也就比例好一些,不肥不瘦不柴,白净一些,自认为与真正身材好的人相比还是有些距离的。
哪里就吸引了陆恪言?
他安静地坐了半个多小时,腿麻了,身冷了,心也空了,他眨了下泛酸的眼睛,摁亮手机屏幕,拨打那个没刻意记过,却熟记于心的号码。
过了几十秒对方才接通,或许知道来电人是谁,因而一直没开口,只有很轻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递到宋沐白的耳朵里。
他呼了口气,主动开口,“陆先生,是我宋沐白,我考虑好了,我……同意。”
他停顿了一秒,又急切地说:“但我有个条件。”
陆恪言低沉沉稳地说:“说说看。”
他谨慎地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低声说:“我不……不脱衣服。你不能碰我一些部位。”
虽然没明说,他相信陆恪言能听懂。
陆恪言反问他,“你确定你看懂了性感集中训练?”
“嗯,”宋沐白寸步不让地说:“这是我的底线。”
对方没立刻开口,他明白这种拉锯战,只要他先退让往后便会一退再退,直到没了自我,跌入深渊。
大概过了半分钟,耳边传来陆恪言不急不躁的声音,“可以。”
宋沐白稍松了口气,又问,“那是按次数还是时间算呢?”
好像陆恪言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种级别的摄影师为我拍照的话,一次多少钱?”
宋沐白说:“你这种人物还轮不到我为你拍照。”如果不是姜瑜想通过他接触陆恪言,他也没机会给姜瑜拍照的。还有拍短剧正火的张美昀,也是通过熟识的中间人推荐才尝试让他拍。
陆恪言不紧不慢地说:“那就一次算5万,机器人的价格是125万,去掉25万,当作那一个月你我的照顾的辛苦费,剩下的100万,一次抵五万,也就是20次,你觉得合理吗?
不但合理,还过于大方,就算他真为陆恪言这种上层人物拍照,根本用不到5万,而且他又不是特意培训过的护工和管家,照顾一个人哪需要25万。倘若他还斤斤计较讲价还价就是忘恩负义了。
宋沐白不再迟疑,“就按你说的吧。”
陆恪言声音染上一丝轻快,“好。”
宋沐白咬了下唇,犹豫了几秒,开口道:“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