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些疑问似乎也没有佐证的必要，如果8826是人，还可以问“疼了为什么不放手？”然而人工智能一切为人类服务，包括急救常识，都是以备服务对象发生危险和意外的不时之需。

陆恪言头脑清晰了些，头脑发热产生的荒谬猜想变得可笑。他自嘲般地勾了下唇。

陆恪言未再要求8826做什么，也没让他离开，手指抚摸着狗头，安抚它的情绪。

宋沐白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焦虑地看着一人一狗温情互动，此刻他的焦虑不是担忧自已露出破绽，而是他现在很饿，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陆恪言醒来后，悬着的心落了地，胃里开始抗议，他很担心继续饿下去，胃里会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下一瞬。

“咕噜，咕噜。”突兀的声音让两人一狗都愣住了。

宋沐白脸色惨白，呼吸都放轻了，他能感觉到陆恪言狐疑的视线投了过来，独眼狗闻来闻去像是在找奇怪声音的来源。

宋沐白忽然想到看过的一个视频，一只狗被自已的屁吓得胡乱躲藏，他灵机一动，指着独眼狗，泰然自若地说：“它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

也不算说谎，独眼狗确实没吃几口狗粮。听到“吃”，独眼狗站起身，欢快地围着宋沐白，大致是以为他要喂自已，它的行为更像是在印证他的说辞。陆恪言沉吟了几秒，便说：“喂他吃点狗粮，再喂半罐罐头。”

“好的。”宋沐白拉着它的项圈，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宋沐白揉了揉肚子，把狗粮和罐头放在狗碗里，拍了拍它的背，稍显歉意地说：“抱歉了啊，独眼侠，让你背锅了，明天给你加餐。”

第20章 来电

宋沐白刚一起床就被管家安排了工作，陆恪言吃过早餐后需要中药泡脚泡腿，泡完后再按摩，并把按摩手法的视频拿给他看。

他内心是排斥了，嘴上回答，“好的。”

为了更好地发挥药效，要先把中药熬煮一段时间再倒入泡脚桶里，宋沐白将中药倒入锅里开火熬着，把管家送来的泡脚桶先拿到陆恪言的卧室，他敲了两下门，过了片刻，陆恪言才说：“进。”

他推门而进，陆恪言刚从浴室出来，背对着他，正在换浴袍，宋沐白余光看到陆恪言宽阔的脊背上有一些青紫，陆恪言从镜中似乎也看到了，侧了侧身体，对着镜子观察了几眼，仿佛有些疑惑，宋沐白思忖了下，解释道：“那天想从浴缸把你拉出来，应该是摩擦导致的。”

陆恪言从镜中看向他，“你把我弄床上的？”

“不是。”宋沐白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陆恪言“嗯”了一声，他那天吃了药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反而躺在床上越来越冷，便想着泡个澡，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而后陷入了挣扎不脱的噩梦中。

换作其他人，见到他那个样子，定然方寸大乱恐慌无比，明知道人工智能不会，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只是睡着了。”并不是寻死。

他的罪过，死，反而是逃避解脱，只有活着被愧疚折磨一生，才是他的归宿。

宋沐白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只说：“那样很危险。”

陆恪言像是被他逗笑了，眉眼舒展开来，对一个机器人保证，“下次不会。”

宋沐白盯着他如星辰般的眼瞳，心跳莫名变快了一些，错开目光，胡乱点了下头。自作主张将泡脚桶放在了靠窗的位置，外面阳光明媚，绿意盎然，泡着脚，欣赏外面的风景很是惬意。

享不享受他是不知道，不过陆恪言是真的很忙。×?

从他把脚放在桶里后，便不停地接听电话，听起来是公司比较重视的收购项目，他边视频会议边看文件，面容冷肃，眉眼深邃，拒人千之外，阳光照在他身上都无法温暖他一般。仿佛他那天的脆弱痛苦只是宋沐白的幻觉。

泡脚桶设置好温度和时间便不用理会了，他守在旁边也是无事可做，宋沐白也不想听到什么公司机密，站起身刚走了几步，房间里的另一个手机响了起来，听起来手机像在床边柜子的抽屉里，陆恪言头也未抬，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拿过来。”

宋沐白只得去找手机，拉开抽屉，入目的便是几个药盒，只有那盒盐酸帕罗西汀片有些熟悉，手指顿了下，拿出手机走到陆恪言面前，递给他，陆恪言瞥了眼手机屏幕，是温妙韵打过来的，他犹豫了下，关闭了笔电上的麦克风，接通。

那边说着什么，宋沐白听不清，好像提到了自已，陆恪言眼神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是。”

又说：“没事，和他没关系。”

“他在，可以帮助做一些事。”

那边像是叹息了一声，又问了什么问题。陆恪言回答，“在吃。”

最后说了句，“不用。”便结束了通话。

陆恪言盯着手机发了会呆，又把手机交给他。宋沐白刚接过来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来电显示陌生号码，他随意扫了一眼正想把手机交给陆恪言，又猛地睁大了眼睛看了一遍那个号码。

他很想擅自把来电挂断，陆恪言却把手伸向了他，宋沐白握着手机像握着一个炸弹，脑中乱作一团，陆恪言见他迟迟没动，狐疑地看向他，“怎么了？”

宋沐白手心冒汗，挤出一个微笑说：“陌生号码，要接吗？”

他心中默念，千万别接。

陆恪言眉头蹙了下，说：“接。”

宋沐白一僵，装作误触屏幕，开了免提。

那边做贼般地试探地说：“喂，您好？”

宋沐白有些想说脏话，陆恪言目光看向了手机，声音不悦，“哪位？”

对面顿了下，清了清嗓子，快速地说：“先生您好，最近需要贷款吗？无需抵押，放款快，利息低。”

宋沐白咬着牙，眼见着陆恪言脸色愈发黑沉，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快速地删掉了号码，若无其事地说：“骚扰电话。”

陆恪言蹙着眉好似在思索什么，开口说：“我看看那个号码。”

宋沐白无辜地说：“被我不小心删掉了。”

陆恪言觑着他眯了下眼，刚想说什么，外面来了人，是陆瑾玫。陆恪言视线接触到她红肿的眼睛，脸色暗了暗，对宋沐白挥了手让他出去，宋沐白偷偷把手机往袖子里推了推，转身迅速走了出去。

离开前，他听到陆瑾玫既心疼又怨念的声音，“我怎么不能来？我是你亲姐，还需要瞒着我吗？说什么那天出去旅游放松，我就不该信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查了那天的航班，根本没有你的信息，才发现你没说实话。”

“这几年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又？”

“是不是因为宁可？我听橙橙说了，他前几天来了，又勾起了你那些回忆，所以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