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闲钱买这些东西,怎么,你发财了?”
提到这个,苏晴就容光焕发,“的确多了不少闲钱。”
棠月灵挑眉,“看来事情解决了,是不是要和我这个大股东好好讲一讲?”
这的确是要好好讲一讲。苏晴也没打算瞒她,从头到尾仔细讲了一遍。
棠月灵托腮听着,眯起了眼睛,掩住了眼中流转的精光。
恰好这时,天宁练完剑回来,她已在下方洗漱过了,满身的湿气。
苏晴想到棠月灵那有点孩子气的话,一时觉得有些好笑,都忘了要继续讲。棠月灵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冲天宁招手,“有好玩的事情,过来听。”
天宁略一愣神,倒是也过来坐好,疑惑道,“什么事情?”
棠月灵将苏晴刚刚说的徐文清,管成琥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意有所指地问:“你觉得背后会是谁指使的?”
她的表情很明显地提示了答案。
天宁渐渐蹙起眉头,面色极冷,“你是说,戚?”
棠月灵冷冷地笑,“还会有谁吗?”她指尖点在苏晴面前,“她这种性格,除了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外,还能得罪谁?”
这话说得苏晴好像很乖一样。苏晴抿了抿嘴,认下了。
她的确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这话说得也没错。
天宁看向苏晴,有些不太高兴,语气极认真道,“若是下次再遇到这事,你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
苏晴解释道,“我有想过,只是我并没有证据证实的确是戚家人做的。”
天宁打断道,她目光冰冷,“不需要证据。这事我来解决。你是我的舍友,他们既然冒犯你,便是在冒犯我。”
棠月灵和她目光交织,双方都明白了那并未吐露出的言外之意。主家嫡系对分支不需要讲证据,只需要讲结果而已。
苏晴涉险,就是结果。无论是不是他们做的,他们身上最大的嫌疑就决定必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棠月灵心想,无论天宁怎么想脱离戚家,但她的做事到底还是有着三分影子。
天宁仔细检查好雪津剑的剑刃,打磨好上油。她的心中已锁定了嫌疑人。
道子眼中只有大道至强,在这个目标前,这等小事他不会管。尤其是苏晴后面既已成了她的舍友,在她的保护范围内,他更不会特地来冒犯她。
戚礼微不会违背道子的意思,这事她不会参与。戚礼风也是如此,但他心毒,不好说。
这事最可能是戚礼北做的,再加上戚礼风的一二手笔。
天宁垂下眼睫,灯光在她眼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
管嘉玉吐出满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
他额头涌出豆大的汗滴,浑身抖如筛糠,他试图引气入体,却只觉得形体不稳,根骨融化,自己似乎掌控不了身体,连大半知觉都丧失了。
他自出生起就顺风顺水,从未想过竟有一天,连自己的身体都感知不到了,不由惊恐万分。
管嘉玉喉咙处涌出些喘气声,手指蜷缩,指着那坠落在地的丹药瓶,双目瞪大,“嗬嗬。”
一旁的管成璀惊慌上前扶他,“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可是旧伤又发了?”
管成瑭匆忙俯身捡起地上的丹药瓶,“补气丹?”
难道是这丹药药性相冲?
可是这药服用了近四个月,并无问题啊!
时间紧急不容他细想,管嘉玉若是出事,他们必会被连带,管成瑭飞快传令至族内大医来看。
……
许久后,管嘉玉缓缓睁开眼睛。他挣扎着从冰玉床上坐起,只觉得口中一片腥甜血气,极为恶心。
管嘉玉略一回顾体内,只见灵脉与肌理相融,灵根紊乱,境界更是从筑基初期跌落回练气八层。他目眦欲裂,怒道,“大医,到底是谁在害我?”
大医安抚道,“嘉玉公子莫急,你越急,灵气越躁,恐怕于根基有损。”
他手掌相隔一段距离,贴在管嘉玉太阳穴侧,注入一段极为精纯的乙木灵气,助他梳理灵气,稳心凝神。
随着那股醇厚温润的灵气入体,管嘉玉暴躁的神经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了,他喘了口气,“多谢大医助我。我到底中了谁的计谋?”
大医将那瓶补气丹呈至管嘉玉面前,“公子,请看这补气丹药。”
管嘉玉拧眉,“可是有人在里面下毒?这丹药是剑宗月例,难道是剑宗害我?!”
“恐怕没这么简单。这补气丹虽是剑宗月例,但我们族人所用皆是从依附过来的剑宗管事那里拿取的。来源都是信得过的。”大医取出一枚补气丹药,捏碎,“且这丹药里面无毒。只是主药茵陈补气草的含量要更纯粹些。”
管嘉玉此时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更纯粹些不是好事吗?”
“这补气丹是剑宗独有的丹方,具体炼制方式我尚未参透。”大医解释道,“恐怕对于此丹方来说,补气草的药性极烈,既不能少,也不能多。少了于淬炼体魄一途无益处,多了却可能导致淬炼过度,形体相融。但这丹药中的补气草的成分既不多也不少,只是更纯粹。因此,一时服用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嘉玉公子才在后山受伤,又服用此药近四个月,恐怕才提前激发了药性。”
“竟是用如此阴损的法子害我。”在入口的丹药下手,手伸得未免太长些,管嘉玉既怒且怕,“可查出是谁做的吗?我必要他生不如死!”
“已经有了大致的眉目。”说到这里,大医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这事源头是丹门的一个管事,叫王豹。这人已被我们的人扣留住了。只是据他供词,他并不是有心害人,是因为听说南边药田的草药比北边的成色更好,为了献媚,才用南边的草药制补气丹,且只供给几家大族子弟。”
“这么说,倒是为了我们着想了?”管嘉玉浮出一个狰狞狠戾的笑容,“给我拷打用刑,等他骨头断了,血流净了,他就有话要说了。”
他小小年纪,气质便如此狠决,大医并不奇怪,大家公子,富贵天成,多是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