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喝完药没多久就吐血身亡了。

事情真相大白,我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只想快点回去见许简寒。

可是我毕竟打了举人,所以还有三十大板的杖刑无法避免。

等我咬着牙受完便在周大哥等人的搀扶下一步步往许简寒租的房子走去。

没想到,他早已抱着庞明疏靠坐在长椅上等我,他消瘦异常,却满脸笑容,“怀川,欢迎回家”

见到彼此,我们都是满脸泪水,望着对方,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第61章 再也不要分开

回来一身风尘,月子里的产夫还有孩子抵抗力很弱,我怕自已从那种地方出来带着一身脏污细菌,害的他们感冒生病,我又不想叫许简寒知道我身上还有三十大板留下的伤,固执地站着和抱着庞明疏的许简寒保持着距离红着眼说话。

“你……别靠过来,我……我一身的味儿,别熏着你们。”

“你看,这是明疏。”

月子里的庞明疏小小的在襁褓里,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他红红的,皱巴巴的,但是不难看出和许简寒长得很像,这让我一颗心都跟着柔软了。

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明疏?恩恩?”х?

“刚吃了羊乳,就睡着了。”

“爱哭吗?”

“不怎么哭,很乖。”

我点点头,望着他们父子俩,舍不得移开目光。

“厨房里烧了水,快去洗一洗,洗完了,锅里热着饭。”

我点头,“你不要在外头,我听说……不能吹风,快进去。”

他笑,“你怎么和师父一样爱念叨这个。”

我一步三回头冲进厨房打了水不顾身上的疼痛匆匆忙忙将自已从头到尾洗了两遍,直到除了皂角味儿,再也闻不着一丝怪味儿为止,紧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往卧房去。

“师父呢?怎么没见他老人家?”我一面凑过去一面问道。

他挪了挪,拍拍床边让我坐过去,“有人来找他出诊,我这边没有什么事,就让他先去了。”

我扶着他用枕头垫在背后让他靠坐着,这才去看一旁小木床里的庞明疏,他闭着眼突然笑了起来,“他在奶笑。”

“平安说小孩子睡着的时候笑,是送子娘娘在逗他呢。”许简寒笑着回我。

我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他太小了,软软的一团,我不敢使劲,到了床边放到许简寒怀里然后自已也脱了鞋袜上床将他们父子一起揽进怀里,闻着许简寒身上熟悉的味道以及突然多出来的奶味儿,感觉异常的温馨和踏实。

“小寒,对不起,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摇头,贴着我的胸膛,“不苦,怀川,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我望着我们的明疏,一时感动的鼻头发酸,“你一定受了很大的苦,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气色也不好,旁人月子里都是胖的,你却比之以往都要瘦,我看厨房里也没什么吃食……你都没有好好补身体,我……我不是个好丈夫……”

他柔软的手摸摸我的脸,把我下巴上的眼泪擦干净,抬头笑望着他,“怀川,且向前看吧,忘了已经发生的过去的一切好不好,往后和明疏还有我,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过日子?”

“好,那我去给你蒸个蛋,然后吃了我去买菜,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还有小恩恩,他的羊乳够吗?”

他握着我的手带着我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恩恩软软的小脸蛋,“告诉大爹爹,别忙活啦,先喂饱自已再说。”

我笑出声,“好,那我去吃饭顺便把蛋蒸上。”

他点头目送我出去,我来到厨房里把锅里温着的饭菜端出来,然后找了鸡蛋敲碎了在碗里打散,添了把火就开始蒸蛋,然后端着先前拿出来的饭菜几下刨进嘴里,就倒了水给许简寒送进去。

他数落我吃的太快了对身体不好,我笑着不说话,刚好看到一旁庞明疏弄脏了的小衣服小裤子就拿出去泡着打算等会儿他睡了再去洗。

我们许久不见自然又说不完的话,所以我等蒸蛋好了就端进去一口一口喂他,两个人温声细语的说话,间或夹杂着几句庞明疏的哭声。

原来是又尿湿了,我让许简寒在一旁看着然后指导我,我给他换尿布,第一次换有点儿笨手笨脚,但好在我儿子很配合,小腿腿还蹬了两下。

我看许简寒和小家伙一起打着哈欠便将父子俩一起塞进了被窝里勒令他们睡个觉,许简寒要我也睡一睡,我却不肯,我不想合上眼,我总怕眼前的一切是我幻想的场景,一闭上眼再睁开就没了。

我就这样陪着他们就是最高兴的,等他们父子睡着了,我吻了吻许简寒,又隔着小衣服亲了亲小家伙的手,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外头,把泡着的衣服洗了晾好,就开始打扫屋里,打算等许简寒醒来了问他拿些钱再出去买东西。

等活干完了,我又回到屋里坐在床前望着他们,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得很快,中途恩恩醒了一次我抱他到小床上给他喂了些羊乳。

然后用凭自已从前那一点不多的经验抱着他拍嗝,和他说话逗他。

周雨生还说许简寒肚子里的是妹妹,我和许简寒也在很多时候觉得有了个女儿,却不想最后来到我们生命里的是个男孩。???

虽然很遗憾不能有软软糯糯像许简寒一样漂亮的女儿和哥儿了,但是以后我可以带着庞明疏长大,让他和我一起照顾许简寒。

我在厨房看见了药罐里温着的药还有卧房里没有散去的苦涩药味,便不难猜出许简寒的身体一定不太好了,所以才会在月子里吃着药。暗自决定,等黄老大夫回来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就在这时候听到外头的动静,我猜测应当是黄老大夫回来了。

果然我一出去便迎上了老人家惊喜的笑脸,两月不见,他头上又多了白发,想来是我们让他操心了。

我不由得心生愧疚,哽咽道“师父!”

他连连点头,几步迎上来,打量我,“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他握着我的手腕,我来不及避开便见他沉下脸来,“你身上有伤?”

我点点头把自已挨了三十大板才回来的事与他说了,“那还不赶紧去上药!你是不是回来洗澡又见水了?”

我心虚地点头,“我从那里头出来,一身味儿……”

他拽着我进他屋里,“你可真能折腾,小寒学医的不知道?也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