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收缩如针芒,射出的犀利光线如同实质的利刃,直刺陆方面门。
从他那如刀削般的薄唇间,缓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陆方的心间:“陆方,你莫要妄图在我面前隐藏半分。
你知晓的一切,最好尽快如实吐出,否则,我定让陆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句震得陆方的耳膜嗡嗡作响,灵魂深处也不由自主地泛起深深的畏惧。
“司夜痕!你……”
“别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既然你们都想要老祖宗苏醒,那么不如由我亲手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司夜痕你控制一下,我跟神秘人真的没关系,是他主动找上我的。他说只要木子然离开,让你失控,老祖宗就能苏醒,木子天就有机会复活。”
司夜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容里满是对陆方的不屑与讥笑:“陆方,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笑。仅凭那神秘人一番空口白话,你就信以为真,还甘愿被其利用?”
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除了冰冷的杀意,又多了几分对陆方愚蠢的怜悯:“你觉得老祖宗苏醒、木子天就能复活的如此轻而易举?
哦,我忘了,你还是陆家的少主,没有继承家主之位。你根本不懂,老祖宗苏醒意味着什么。
但你最少该猜到为何木子天要死在木子然的手上,为何木子天要放干自已的血。
陆方,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被情感蒙蔽了。”
陆方面色涨红,想要争辩却又一时语塞,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司夜痕,我…… 我承认我或许有些鲁莽,可当时那神秘人说得信誓旦旦,我…… 我……只要小天啊!”
陆方的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揪住自已的头发,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漩涡无法自拔。
“我只是想让小天回来啊!他是我的‘隐’,他是我的药,没有他,我到底要怎么活!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眶中涌出,肆意流淌在他那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此刻却已扭曲变形,满是悔恨与绝望。
“我以为那是唯一的机会,我以为只要按照神秘人说的做,送木子然离开,就能让一切恢复如初。
我没有想要伤他,他是小天最在意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伤害他!”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自已的愚蠢而哀嚎。
陆方不断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直到双手的关节都开始渗血,他却好似浑然不觉疼痛。
“司夜痕,你杀了我吧。” 他的眼神空洞而无助,抬头望向司夜痕,像是在祈求一丝救赎,又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司夜痕冷哼一声:“一个个都想来我这求死,怎么?是知道自已死不了,害怕了?”
陆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还是被司夜痕捕捉到了。
“看来你也不是全无记忆。”
陆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夜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嘲讽:“陆方,事到如今还想装傻充愣?你若真的毫无记忆,又怎会如此轻信神秘人之言?”
他缓缓踱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迫着陆方的神经:“你以为我只是在虚张声势?你可还记得曾经的某些约定,某些被你深埋在心底却又隐隐作祟的承诺?”
陆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游移不定:“我……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司夜痕,你不要乱加猜测。”
司夜痕猛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方:“乱加猜测?那我来提醒你。曾经……”
陆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如筛糠般抖动:“你…… 别说……我…… 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司夜痕冷冷地打断他:“你以为你能逃避到几时?”
陆方脖颈猛地一伸,额前乱发被甩向两侧,双眼圆睁,血丝密布,那眼神中慌乱与不甘如汹涌潮水,滔滔涌出。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司夜痕,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木子然,可你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你如此疯魔,他知道吗?”
司夜痕微微一怔,随即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与他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妄图转移话题。”
陆方哪里肯就此作罢,他咬着牙,双手撑着地面,使出浑身的力气,试图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
那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一般,不住地发软打颤,可他硬是凭借着一股执拗劲儿,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
他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朝着司夜痕投去,哪怕心里早已被恐惧与不安填满,却还是强撑着,不肯在这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急切,更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大声说道:“司夜痕,你敢拍着胸脯说,你对木子然仅仅只是‘隐’与‘隐主’的关系吗?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不顾一切的模样,如此疯狂,难道就没有一丝害怕失去他的念头在作祟?”
司夜痕的双眉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死苍蝇。
他的面庞如罩寒霜,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温度急剧下降,森寒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从他体内澎湃而出,向四周弥漫扩散。
他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凛冽的杀意:“陆方,你若再敢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我定会让你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
陆方惨然一笑:“我胡言乱语?司夜痕,你才是自欺欺人。你就是个懦夫!我敢承认我对木子天的感情,你敢吗?
你是不是自已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满足自已内心的私欲,还是……”
司夜痕闻听此言,双眼瞬间怒睁,仿若两颗燃烧的血月,眼白之中血丝纵横交错,那森寒的目光仿若实质的绝世凶器,化作万千利箭,直直刺向陆方。
他的身形快若鬼魅,只在刹那间,便如黑色的闪电般欺身而上。只见他的右手高高扬起,而后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玄铁神钳,恶狠狠地掐住陆方的脖子。
陆方的咽喉瞬间被死死卡住,好似被恶魔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此刻被无情地截断,只能从那狭窄的喉管中艰难地挤出 “咯咯” 的喘气声,恰似破旧的风箱在无力地哀鸣。
司夜痕面沉似水,将陆方缓缓提起,陆方的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拼命地蹬踹着,恰似困兽犹斗。
司夜痕咬着牙,牙缝中好似有实质的寒气喷出,低沉而充满愤怒的话语仿若从地狱深渊滚滚而来:“你再敢吐出一个字,我此刻便捏碎你的喉咙,让你魂飞魄散。”
陆方面色涨红如熟透的猪肝,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条条青色的蚯蚓在皮肤下蜿蜒爬行,眼球因为缺氧而逐渐凸出,那眼神中的恐惧与绝望,如瘟疫般蔓延开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