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给瑟芙城组一套魔法学院的教授班底了。
传讯石亮起又灭掉,大猫猫的简讯随光而至:[沃伦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住?就我们三个。]
说起这个。安格斯最后也还是没像他说的那样,把沃伦带到小酒馆。甜心冲着他又亲又抱又撒娇的,再加之“我想要宝宝嘛,一个像我一个像你”的甜言蜜语,撕开的防御道具彻底变成了掩盖车驾内部动静的用品。
[姐妹夜谈会吗?]克拉维娅敲动手指,[当然要啦。]
浓重的深渊气息忽然在议事厅内蔓延开来。
安静无波的空气瞬间扭曲并被硬生生地撕开一条裂缝,衣料摩擦的声响从中猎猎地传出,呼号的风声仿佛就要刺透阻碍在眼前的所有事物。
熟悉的气息缓缓延伸到半魅魔身前,四处拈花惹草的大魔导师微微地颤抖起来。不该这样放浪形骸的,霍莉强装出镇定的样子,但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以前她总以为逃脱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大家好聚好散谁也不会说什么
然而。如果说她在阿比杜的骨刀下前所未有地意识到,没有对方的蓄意纵容她哪都去不了,那么当黑雾化成的小蝙蝠缠住她的脚腕的时候,霍莉第一次感受到事态超出控制范围后带来的恐惧。
她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也在没有通讯录帮助的前提下回忆起了自己是怎么“招待”对方的。
那个棺材的形象模糊地躺在她的记忆里,如同一颗沉在深海的石子,在蓦然爆发的海底岩浆中翻滚。
她骗动对方帮她脱离阿比杜的控制,而后又毫不留情地把他封印在银质的棺材里。
不可以和对方见面!!!就像是中了攻击性病毒的电脑那样,半魅魔脑中火速弹出无数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不顾违背誓约的反噬性后果,霍莉当即就要夺路而逃。
阿比杜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亲爱的,”三旋角终于露出了见到她以来的、第一个带着血腥气味的笑容,“你这样就走了,我们可是会伤心的。”
完蛋了!!!!!!!!!!!
半魅魔骤然跪伏在地上,越来越明显的等级压制让她连喘息都觉得受到阻碍。她怎么就没有好好修习攻击类的法术!
半分钟后,霍莉在摇晃而朦胧的视线中晕过去。彼时她最后一个念头是,活不过这次,学习攻击系法术就是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想法;但假如能活过这次,那也没必要学了到这种地步都舍不得弄死她,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厅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眼神阴沉的血族亲王从裂隙中踏出。
作者有话说:
克拉维娅:
霍莉的老情人们fine
作为未来的魔法学院教授mine
第88章 爱情
◎霍莉感到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
半小时后, 芬里奈的大别墅里。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裹着毛绒被子,沃伦犹豫地问到, “我的通信导师会没事的, 对吗?”
她当然知道这比在大魔头手下全A+毕业还难,但沃伦实在不敢去揣测另一个残酷的结局。
法师在女巫三言两语的描述中想象着议事厅里的场景。
恶魔提着锋利的骨刀,她的指甲尖锐而可怕, 按在嘴唇上就会带出血色浓重的伤口。只需稍微意动, 强压怒意的三旋角即可甩出跨阶的大攻击术。
能用元素操纵术毁掉大型岛屿的精灵祭司面沉如水,象征理性的橡树叶会在翻涌的风暴面前纷纷枯萎并毫无抵抗之力。
还有从棺材里走出来的血族亲王,夜行者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 据小道消息说, 他沉睡许久就是为了治疗情伤。
光听着就够让人胆战心惊了。沃伦后悔起来,也许是她?????害了霍莉, 邀请对方来瑟芙城之前她应该先打探一番的。假如事先知道大魔导师和恶魔有过不是十分愉快的过往, 她绝对不会这么随意地请求霍莉离开斐琅罗。
女巫从果盘里捡起几颗巧克力糖:“不止如此。”她剥开金箔纸做的糖衣,糖纸上的褶皱令她回忆起被撞碎的玻璃。
克拉维娅准备从议事厅离开时, 巨大的银龙从天际展翼而来。移动的阴影投射在地上如同堡垒,而精灵祭司冰雪般的脸上终于展露出情绪对方正是茜维伦掀翻龙岛的直接诱因。
更不用说那些战斗力一般但却在某些领域坐拥大把资源的人族:草药世家的公子们、大名鼎鼎的海盗船船长、底昔文院才华横溢的新派诗人……
“听说法师会长的学生也卷了进去?”大猫猫起开一瓶蓝莓口味的气泡酒,“有人说, 戈思里正匆匆忙忙地赶过去,他想把自己的爱徒从这场风波里带出来。”
也不是没可能,芬里奈点头, 戈思里的学生又不是霍莉的学生, 半魅魔未必会避讳。
谁知道呢?克拉维娅把指节按得劈啪作响, 最初三旋角提出要租借议事厅的时候, 她只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毕竟那可是能容纳近千人的大会堂。
但恶魔眼也不眨地交纳租金,而随后赶来的各族当事人们也真的坐满了前几排的座位。
“霍莉会安然无恙吗?”芬里奈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她的确非常有魅力,轻易几句话就能撩动别人的心弦。但她的老情人们来者不善。”
沃伦把自己埋在毛绒被子里,她沉默着不说话。局面演变成现在这样,法师自觉难以撇清责任。
如果她没有动过把对方骗回瑟芙城的想法就好了。
大猫猫从法师的眼神里猜到了她的心思,但芬里奈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事态发展到当下的地步,已经不是想阻拦就能阻拦得了的。
“你要摸摸我的耳朵吗?”大猫猫变回雪豹的样子,“也许毛茸茸的触感会让你放松一点?”芬里奈恍惚间有种在哄幼崽的错觉。
法师抱着南瓜软枕望她:“谢谢你,但还是不了……我现在有点抬不起胳膊。”
都怨安格斯,她在心里大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