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禾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的捏紧,好半晌,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离京?去哪里?”

“昨日程奕派人来和我交了个底,上面那位想让我去边关。”

“边关……”程舒禾凉凉一笑,声音带上些颤意:“凉州?”

“不知道。但也许对我们来说,去哪都好过待在京城吧。”

两人心知肚明,南阳候府生的变故是为了何人,臣妻被皇上看上,然后假死被带进宫中的戏码精彩的就连画本子都写不出来,可现在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谁都没有能力再转圜了。

沈追走了,现在连楚鹤轩都要离开,程舒禾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凉下去,可京城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所以她还存了些希望道:“那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楚鹤轩笑了,抬手捏了捏程舒禾的脸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孟皎那丫头一样天真了?我此去边关又不是去那里养老的,自沈追死后边关一直吃紧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能得了功勋回来最好,若是不能回来,那里就该是我的埋骨之处了。”

程舒禾眼睫一颤,立马低头不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努力抑制住哽咽道:“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走,我这几日也去打点打点。”

“大概快了吧,听说那人不日就要将嫂嫂作为贵妃迎进宫了,在那之前我们就都要走了。”

“都要?”程舒禾皱眉看他:“楚夫人和楚侯爷年岁已高,难道也要随你一同去边关。”

“嗯。”

只有提及到父母时,楚鹤轩脸上才闪过忧色,这一去路上就得三四个月,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能否挺得住。

他脸上的忧色明显,程舒禾哪里会看不出来,当即道:“你别担心,这些事情我出去后会替你办好,等你们走得那天我会来送你们。”

四周阒静,两人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青年低哑的声音响起:“阿禾,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京城?”

程舒禾整个人一愣。

离开京城?她现在这副样子还能离开吗?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在今天却是给了她当头一棒。仔细想来,如果可以离开京城,离傅景珩远远的话,那就算放弃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也不怕。

沈追在出征前答应过她,若以后两人成婚了,他就带她去凉州看看,可惜她一辈子困在这座巍峨的皇城内,从未有见过外面的风景。

若是可以离开………

她不说话,楚鹤轩却已经明白了她内心的想法,他轻叹一口气,在程舒禾的肩上拍了拍,似安慰地道:“我知道王府森严,但若你真想离开,可以去找林婉。我帮她在京城开了个馄饨铺子,她说要跟着我一起去凉州,我却不愿意见她好好一个姑娘将下半辈子都浪费在那动荡的地方,我离开后,你们多关照着些,你要是真有了那念头,她会帮你的。”

程舒禾不说话,只低头看着地面,眼睛红了一圈。

等到程奕安排来的人过来催促了,才又听到楚鹤轩道:“阿禾,我走的那天你别来送了,叫阿皎也别来了。”

“为什么?”程舒禾抬头来看他,眼角逼的通红:“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京中我只放不下你二人,你被摄政王强求,而阿皎一心扑在程奕身上,未来的路我替你们担忧。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心有牵挂就会束手束脚,你们不来,我就当这京城再也没有能让我牵挂的东西了吧。”

“从今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与这个地方无关了。”

第0047章 强抢良家妇女(h)

杂声沸顶的酒楼人流不息,身为京城第一酒楼,这里每日都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此时二楼大堂靠窗的位置,一个看起来已是弱冠之年的男人吊儿郎当的屈着腿,嘴里噗噗地往外吐瓜子皮,对着楼下豆腐摊后那盘着妇人髻的美人痴痴看着。

同他一桌的都是京中贵胄人家的子弟,只是家中不比荣国公府,所以人人都捧着他。

离他最近的一个公子哥身穿一袭绿袍子,瘦的像个猴,此时满脸讨好的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美人看的孟哲道:“孟哥,我都安排好了,嘿嘿,这娘们的男人每次收摊后都要来接她回去,我已经叫人在半道上堵他了。”

“嗯。”孟哲懒懒应声,同桌的立马有人接腔道:“去打砸豆腐摊的人也安排好了,就等孟哥你下去英雄救美了!”

隔壁桌离得近的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有些愤愤地看过来,一看到为首男人的脸便又转回去了。

荣国公府孟家二房唯一的儿子,谁敢为了这么点事情去得罪呢!

说来也真是家门不幸,这荣国公既有能力又不滥情,后院只有一位夫人一位小妾,在京中算是清净的了,可这弟弟不但没有能力不说,还极好女色,早早的就玩坏了身子,到现在膝下就一个独子孟哲,疼的和眼珠子似的,竟宠成了这么一个顽劣歹毒的性子。

旁桌的几人低下头只当作没瞧见,可这耳朵却竖的尖尖的,没一会儿就听见几人推开凳子没个正形的下楼去了。

巷中,“英雄救美”的孟哲紧紧拽着美妇人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视线在对上她愤怒的眼睛时,嘿嘿笑着问:“怎的?爷救了你你还瞪我?”

被他拉着挣脱不开的妇人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公子请自重!再不放手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喊人?喊谁?”孟哲说着另一只手摸上她光滑的脸:“等你那个废物夫君吗?”

他这话终于让眼前的女人害怕起来,这下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头,顿时抬腿踢了上去。

孟哲一时不察被她踢中,手上一松的功夫,脸上又是被她的指甲划啦出几个血口子。

火辣辣的疼痛让人回过神来,他恶狠狠地朝着身侧的几人道:“都愣着做甚!还不快把这小娘们给我绑了!”

站在一旁打量着美妇人那纤细腰肢和白净脸蛋的几人终于回过神来,一人捂嘴,一人钳手的将眼前的女人压的不能动弹,全身上下只剩一双含着怒意和惧意的眼睛盯着几人,恨不能在几人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巷口,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等到几人将那妇人半拉半抱的推上了马车,那赶车的车夫就是一鞭,车轱辘嘎吱嘎吱响起来,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孟哲背着家里人在外面购置的院子。

几人看着挣扎不停的美娘子,笑得更欢了。

为首的孟哲也顾不得脸上的伤,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到了房中,接着扒了她的外衫将人推到床上。

后面的几个世家弟子跟进来时就见着孟哲已经开始在脱衣服了,见他们进来,便道:“都出去,让我和元春娘子好好的聊聊。”

众人这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不愿和他们一起玩了,遂识趣地关上门走了。

等到门一关,这屋子里便只剩下两人了。

被叫作元春的小娘子缩在床角,一双眼睛通红,含着恨意盯着面前眼底青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浪荡子,缠着声音道:“我看公子衣饰华贵,想来家中也是勋贵,理应不愁妻妾才对,又何苦要对我一个已经嫁了人、每日以卖豆腐为生的乡野村妇计较!”

她故意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就是希望眼前的男人能放过自己,却不想对方听了这话好像更兴奋了一般,不知廉耻的脱净身上的衣服,赤着身子大剌剌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