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了。”

看到她恍若一个鹌鹑,恨不得躲在狐裘中一辈子不出来的样子,傅景珩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默默欣赏了会儿她倔强坚持的模样,他终于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直到确认她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那柔软的皮子中,才迈步走进了那冰天雪地,抱着她朝她所住的院子走去。

第0031章 今天别弄了行不行

傅景珩说过几日带她去找孟皎,但也没给个准信到底是几日。程舒禾心里想着问问他,却是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直到第三天,他终带着丝极淡的血腥气, 推开了房门。

本就睡意浅的程舒禾被惊醒,撑着身子向门口望去。

隔着前方的围屏, 她只能见到个高大模糊的影子。烛光微弱加之那人又半天不出声,就算知道王府戒备森严的程舒禾都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傅景珩是你吗?”

“嗯。”

那人应了一声,随即绕过屏风向床边走来。

程舒禾内心还是有些怕他,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那危险程度简直是要翻倍的。好在男人并没有靠的很近,隔着两三步便止住了,还不望开口解释:“刚从外面近来还带着寒气怕靠近你让你惹了风寒。”

程舒禾巴不得他走远一些,闻言便轻声嗯了一声。

两人默了会儿,到底是傅景珩先开口了:“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私心是想要她问自己,这几日去了哪里?抑或是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从何而来?可有受伤。

谁成想床上本来安静坐着的人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何时带我去看望皎皎?”

他心口滞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半晌,脱了外衫近了榻前,蛮不讲理的一把将她搁在被面上的双手捉住,柔嫩的小手便被他完全包裹。

两人在床上其实很少有除了行房、拥抱之外的其他动作,此时感受着他遒劲有力的掌心,程舒禾到底没有抽手,只是将目光落在了他的眉宇间。

凭心而论,他长得真的算是挑不出毛病的俊朗,许是性格使然,眉眼间总带着清隽的冷意。此时,他垂着眼睑将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能看到那又浓又密的眼睫。

“你今日怎么了?”程舒禾觉得这样的他虽少了些强势但总有种说不出的瘆人,像是在疯过一场后骤然安静下来一般。

事实也确是如此。程奕不在,京中的一些事免不得要他亲自动手,这几日他有大半时间都待在北镇抚司,狱内的刑具都用了个遍,但到底是有些生疏了,有意避开但还是溅了些血在身上,沃盥时竟还在手上发现了肉屑。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异样的理由。

就在昨日,被安插在姚远身边的绿珠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一年前被送到凉州的那批军械有可能出了问题。这样一来的话凉州的那场败仗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如果让程舒禾知道了………

他没再敢想下去,只是突然将眼前的人紧紧摁在了怀里。

“说!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力气大,将人紧紧嵌在怀里,程舒禾不知道他大晚上发的什么疯,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傅景珩,你给我放开!你弄疼我了!”

身上的力气稍微小了一些,但还是令人动弹不得。

大半夜被吵醒本就让人气恼,更何况他此时又是一副发疯的样子,程舒禾再三告诫自己要忍住却还是没能忍住,两只手一起使劲,往死里捏他腰侧的肌肉。

他腰腹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发力时格外恐怖,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过来的,也由此知道他腰间的皮肤分外敏感一些,就像现在这样一捏,抱住她的人果然一僵。

程舒禾心中一喜,刚想挣脱,却是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便被人整个压在了床上。

“我都素了三日了,你还敢招我?”

他说这话时贴的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带来酥酥麻麻的痒。程舒禾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他兽性大发按着自己再行那事。

她深吸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紧张,开始和他商量,“今天别弄了行不行?”

“理由?”

“明日还要上山去看皎皎,现在已经很晚了……”程舒禾说完,微微偏头避开他本打算印在自己嘴唇上的薄唇。

没想到这个举动似是惹他不快,男人强硬的掰过她的脑袋,强硬的亲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一丝惩罚的味道,又凶又狠充满了占有欲,仿佛要将他压抑的感情全都释放出来一般。大舌撬开牙齿勾住她那东躲西藏的小舌,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和她紧紧纠缠。

程舒禾僵硬的如同一截木桩,男人沉重的身躯压迫得她喘不过气,她蹙眉,被迫承受着他的舌在她的嘴里霸道强势地攻城略地,直到体内的氧气逐渐被殆尽,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双手抬起来用力推他,手掌下隔着衣衫的胸膛极为坚韧,肌肉线条隐绰,宛如铜墙铁壁,又岂是她能轻易撼动的。

第0032章 话里有话

冬日天气严寒,早上爬出床榻也是极其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平日里程舒禾只觉得多睡一柱香的时间也是好的,今日却起得十分的早,不到卯时就唤来了桐秋和槐夏,两人伺候她梳洗后又去清点了一遍今日要带给孟四小姐的东西,等到确认无误了才叫人来抬着东西去马车上安置好。

傅景珩起的比她还早,一大早上去了书房,等到一行人临近出发时程舒禾才见着他。临近年关,他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今天抽出这么一天的时间来陪她走一趟想来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的,属实不易。

马车里燃着上贡的熏香,程舒禾手里抱着汤婆子,时不时掀开帘子看一眼郊外的风景。她许久没出城,这漫天遍野的白色对她来说竟也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身子骨还没好透,坐好别撩帘子了。”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程舒禾没说话,只是听话的将帘子放下了,也不转头去看他。

昨日种种她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而身旁的人却还是面色如常,她真是有些佩服他内心的强大,不知道绑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在身边到底有什么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能显露半分,昨日他离开后自己也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此时不免有些疲惫,便闭上眼小憩。

马车咕噜噜地行驶在山间的路上,在离明德寺还有几里地的地方却拐上了一条小路,这下子就连坐着马车都能明显的感觉到颠簸。

程舒禾睁开眼扶住车窗,整个人被颠的东摇西晃,坐在一旁的男人便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的腿上,“这段路不好走,你再忍忍,快到了。”

被他抱着的人点了点头,在他灼人的视线中伸手拽住了他胸前的衣襟,这下他便满意了,不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程舒禾便也松了口气,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相顾无言,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藏在山中的隐秘所在。

马车上刻着的摄政王府的徽章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在营帐口守着的士兵都没有盘问便开门放一行人进去了。在下车前,傅景珩仔细地帮她把斗篷给系好,叮嘱道:“别乱跑,我先去找程奕,等到忙完了便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