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于氏和佑安印象中的女性?长辈不太一样,她慈和但又没有太多长辈的架子,今晚和她说起那些女性?话题,也没有一板一眼,反而像姐妹一般,倒是把?佑安说得满脸通红。
以前在宫里,出嫁前有上了年纪的宫女对?她教导,但她听完那些教导只?有恐惧,今晚她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来自长辈的关怀。
来到草原这?么久,翁弭从没给她安排过贴心的侍女,很多涉及私密的事情,她都只?能和身?边的侍女一起研究琢磨,努力适应,来这?头一年,佑安身?上皮肤好几次不适,若涉及隐私部位更羞于提起。
这?次和拓于氏一边等着乌骞一边聊天,佑安才了解了那些一知半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对?于某些她不好说出口的不适,拓于氏直接给了她漠犁特有的药膏,说是药到病除。
乌骞就是这?时候进?来的,看到他娘和佑安坐在一起研究一盒什么东西?,心道?今晚什么日子,怎么还真聊得这?么兴起?
佑安一看到他进?来,立刻把?药盒塞到了身?后?。
拓于氏笑起来,整理了衣摆起身?:“你来得也太快了一些,明天大?臣们不知怎么笑话你?”
说这?么说,人却直接往外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乌骞说了一句:“他们喝得高兴呢,笑话我什么?”亲自帮她打帘子,送了她出门,这?才三?步并做两步往回赶。
进?了内帐就看到佑安弯着腰往妆奁盒里收着什么,他从后?面环住纤腰,反手就将人拦腰抱起,放到了怀里:“你藏什么呢?”
佑安吓了一跳,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腾空公主抱了,用力拍了一下他
忆樺
胸口:“吓死人了。”
乌骞哈哈一笑,低头亲了一口:“大?喜日子说什么呢,要说吓喜人了。”
这?夹嗓子矫情的口音,佑安直接捂着脸笑得不行。
乌骞见把?人逗笑了,跟着心满意足地笑,抱着人往床上走……
素了二?十多年,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佑安困得睁不开眼,乌骞的脑子终于能想起点别的了。
裹了一条毯子下床去找昨晚佑安藏的药盒子。
他来得急,佑安没来得及拉上抽屉,东西?就摆在那,乌骞拿出来打开闻了闻,果然是药膏,但不知道?是什么药。
担心佑安有什么不适,或者耽误了她用药,乌骞拿着药盒重新跑上床,扒拉着困得不行的人:“元元,你这?是什么药?要不要让侍女来给你上药啊?”
佑安烦得很,一巴掌拍开他,钻进?被子里又睡着了。
乌骞拿着药盒纠结了半天,出门去问侍女,结果连吴蕴也不知道?,再问佑安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适,吴蕴也没说什么。
乌骞也不知道?是不说还是真的没有,想着吴蕴也不了解应该不是大?问题,索性?回到床上抱着老婆又睡了一觉。
佑安醒来已经日头高挂了,身?子一动,发现乌骞重重的手臂架在她身?上,一只?小盒子从他手里掉下来,十分眼熟。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她的东西?,一把?抓起藏到枕头下,扭身?想去看看这?人怎么回事,却对?上他清醒的目光。
乌骞是被她动作惊醒的,不过亲眼目睹了她慌里慌张藏药盒的所有经过,好奇地看着她:“这?到底是什么药,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藏起来?”
佑安脸皮发热,只?说:“是阿娘给我的。”
乌骞更好奇了:“阿娘给你的?所以为?什么要藏起来。”
佑安想推开他,却没推动:“女人家?用的东西?,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是吗?”乌骞把?人翻了一个身?,抱在怀里,“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拿着去问阿娘?”
“别去!”佑安吓得赶紧制止,这?要是去问了,不把?拓于氏尴尬死!
乌骞其实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是都是夫妻了,他也担心佑安到底哪里不适,于是故意装作坚持的模样,眯起眼睛:“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起床去问。”
佑安气得在被子下掐了掐他最软的腰间肉,没奈何,脸捂在他胸口,含含糊糊地把?那药的用处说了。
原来,古代?女子的月事不如现代?女子那么方便,以前佑安在宫里,是有专门制作月事带的宫女定期给她送月事带的,来到草原后?,身?边侍女虽然也会做,但是随着时间长了,她们带来的东西?用得差不多了,月事带的材料就越来越简陋。而草原上的妇女,那条件比魏国平民都差,更别说皇室公主了,所以佑安这?两年最困扰的事情就是来月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由奢入俭难,月事一过,她那里总会不适很久,有时候还会长疙瘩。她也找不到原因?,不知哪方面没注意到,试了很多方法都不太管用。这?次拓于氏和她聊起来,她才知道?漠犁妇女大?多会遇到这?样的困扰,拓于氏手中有药膏可以缓解症状。
说到这?,佑安那脸红得,乌骞胸口都感受到烫了。
乌骞没想到是这?样,但一想草原这?落后?的医疗条件,女子月事卫生差也不足为?奇了。这?么一想,虽然佑安万分害羞,他却心疼起来。
这?环境,这?年代?,女子太不容易了。
“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你以前用习惯的月事带什么样的?我让去魏国的商队多采购一些。”
佑安不防他会这?样自然又认真地和她讨论起这?个话题,心底的羞耻感在他的态度下竟也慢慢淡了。
“宫里的布料都是江南进?上的,要想采购可能去南边和当地布商做生意更合适。魏国布料种类多,有好有差,我侍女中有个来自南方织造局的绣娘,下次让她给商队讲讲布料的事。”
乌骞当然说好,又感叹:“你的侍女,莫不是个个都有拿手的本事?”
说到身?边人,佑安有几分骄傲:“都是我出嫁前向父皇要求的,我说服了他,让我带着精通衣食住行的侍从嫁入漠犁,如此才能加深我们两国关系,真正实现和亲的期望。”
乌骞好奇:“这?么多能人,备嫁时间又不长,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呢?米娜一看就是生长在边境,吴蕴却又像你们魏国的小姐不像个宫女,还有你说的南方织造局的绣娘,是皇帝从南方为?你挑来的?”
佑安说:“吴蕴的确是官家?小姐,出身?太医世家?,但她父亲因?陷入宫闱斗争,全家?被抄,吴蕴也被罚入宫廷为?婢,我备嫁时,父皇按照我的要求,下旨寻找各有才能的女子,吴蕴是通过太医局主动请缨,来我身?边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她陪你和亲,留在宫廷会怎么样?”
“终身?为?婢吧,被罚入内廷的宫女都没有赦免之日的。”
“那米娜呢?你怎么找到这?样精通双语又能上马射箭的姑娘?”
“米娜原本是边城一个小军官的女儿,边境苦寒,父母把?她嫁给了走南闯北的富商为?妾,富商带着她到处做生意,不久后?却病死了。家?里正妻接手家?业后?将米娜赶出了家?门,正好那时朝廷在找精通漠犁语言的年少?女子,无家?可归的米娜便自己?找到官府报了名。精通漠犁语又有些见识的女孩太难找了,米娜的经历不算好,但名字还是留到了最后?。父皇让我挑,我不介意她曾为?妾,见了人后?更觉得她十分可敬,就留下了。”
剩下的侍女,有的和吴蕴米娜一样,没有退路;有的是朝廷征召,入选后?朝廷会恩惠家?人;有的本就是宫女,一切听从主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