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挠齐韩心肝上一样,又软又痒的,齐韩一下没了脾气,脚步不停一把将人拉到身边,两人肩并肩的走着。
左姚率先开口:“就三个问题,咱们赚了不是。”
齐韩没看他,说:“你怎么知道她要问什么,她敢提就说明她有把握。”
左姚不否认,“你说的对,但答与不答在我,她只说不能说谎,没说不能不答。”
齐韩这才偏头看他,只一眼又收回视线,但明显感觉脸色没那么冷了。
齐萧在前面听不见他们的话,但想到刚刚宋鸢的让步还是有些唏嘘,果然是他哥啊,能让这当铺老板吃瘪。
齐萧退回几步,离两人近了些,说:“皇兄,这宋老板挺邪乎的,她那三个问题你们真要回答?”
“邪乎?为什么?”左姚倒是不知道齐萧会用这个词来评价宋鸢。
齐萧一听来劲了,将宋鸢的生平事迹都说了,“这宋老板名叫宋鸢,年轻时是个人尽皆知的大美人,家底富裕还有兄弟姐妹,只是后来他爹让人摆了一道进了赌场,一夜之间就把家底输光了,之后越陷越深,到了最后赔无可赔就把大女儿宋鸢给抵了,听说还是卖给了一个肥头大耳有特殊性好的恶汉。
在宋鸢之前,恶汉有十几任妻子全让他给玩死了,宋鸢被送进去当晚,就奄奄一息被他拖到河边埋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一年后这个以物当物的当铺忽然出现,因为跟其他的当铺不一样所以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左姚听完,由衷赞叹:“这宋老板,还挺厉害。”
齐萧赞同:“与其说这是一个当铺,不如说是一个交换买卖,我第一次来纯属好奇,就当掉了一根玉簪,结果他们不给钱,而是问我需要什么,在玉簪的价格间要一个相同价的。
我当时想到母妃掉的玉扳指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三日后真让他们找着了,写信告诉我的时候我都还在怀疑,直到看见刻有我母妃单名的玉扳指我才相信,之后的每次我都会当掉一些东西,来换取其他玉。”
左姚:“那个玉扳指她是怎么找到的?”
齐萧摇头,“不知,她不说,也不会问你当掉的物品来处。”
一直不说话的齐韩忽然补了一句:“所以她的三个问题一定有预谋。”
而在三人离开后,宋鸢拿着那张画进了一个小房间内,里面有许多的镜子,她将画纸放在其中一个铜镜前,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咒语,屋内的镜子忽然全部颤动,画纸前的铜镜折射出一道光印在另一面铜镜上,就这样一个连一个,所有的镜子都亮了起来,将屋里照如白昼。
宋鸢闭着眼还是虔诚模样,待光亮散去,屋里又只是亮起了烛火,只是那张画纸上已然出现了一块玉佩。
宋鸢睁开眼,将玉佩和画纸仔细对比,两条裂纹和缺掉那一角都一模一样,但是花纹要比齐韩画的精细许多。
宋鸢离开后,那面镜子里闪过一片衣角,像是有人拂袖而过,只让人看见袖子的一块,如果齐韩在这,他就会知道,这一小块藏青色的衣角上绣有花草图,这是大祭司身上穿的外袍。
齐萧回了自已府中,齐韩左姚从暗道出来,草草的收拾了下也躺下了。
第二日齐韩照常上朝,批奏折处理事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子蛊的原因,那些大臣竟没再催着齐韩立后纳妃。
第三日,齐萧进了宫,说宋鸢找到玉佩了,齐韩丢下一桌的折子离开了。
宋鸢早就等着了,三人去的时候甚至不用通报就被请进去了,还是在那间屋子,只是这次多了几张椅子,与宋鸢面对面而放。
三人毫不客气的坐下了,宋鸢一直看着中间的左姚,将手里的玉佩放在桌上,手里拽着那根青绳,说:“玉佩我找到了,你们确认一下。”
齐韩见她拽着青绳也没硬抢,只是来回看了下玉佩,拿起来看了眼反面,裂纹和缺角都是一样的,下面还吊着一条青色流苏,他当时只画了玉佩并未把流苏画上,所以现在他才确定这就是他看见的那块玉佩。
齐韩将玉佩放回桌上,说:“一人一个问题,问吧。”
“不,”宋鸢收回玉佩,说:“我只问他。”
“你问。”左姚说:“我一定回答。”??l
宋鸢看了眼齐萧和齐韩,那意思很明显,想让他们两个出去,齐韩看懂了但他没有要动的意思,齐萧也没动,只是因为他没看懂。
宋鸢往后一靠,说:“你确定让他们在这听着?”
左姚:“你问就是了。”
因为左姚也赶不走齐韩,索性就不管了,他跟齐韩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齐萧就是一根筋不一定能听懂。
宋鸢也不劝了,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死过一次?”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直白又充满恶意,齐萧拍桌而起,“你说什么呢?”
齐韩也看着她,只是没有齐萧这么激愤,只是眼中戾气一闪,左姚倒是没多大意外,他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死过一次吗?
在穿来这里之后,现实中的他应该并不存在了,毕竟他是身穿,就算还在,估计肉身都在医院躺好几年了,也可能在太平间里。
还有这次和齐韩在找的记忆,这或许是他们上一世的记忆也说不定,所以也能算是死过一次。
思及此,左姚给了个模糊的答案,说:“算是吧。”
拍桌而起的齐萧坐回去,眼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左姚。
齐韩或许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表现还算镇定。
最先沉不住气的居然是宋鸢,她本来还优雅的靠着,这会儿已经倾身过来,就差趴在桌上了,她接着问第二个问题,语气稍显激动,“你因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这倒是难住左姚了,是不是死过一次还待考证呢,这怎么活过来的他还真不清楚,但宋鸢能想到这么神乎其神又刁钻的问题,想必身上也藏着许多秘密。
左姚抱臂往后一靠,看着宋鸢的眼睛说:“你怎么活过来的我就怎么活过来。”
齐萧已经听呆了,齐韩也盯着宋鸢,眼里都是探究的意味。
宋鸢有些慌乱,她避开了左姚的眼神,身体往后靠了靠,她没回答左姚,但显然左姚的回答让她信以为真了。
这次的第三问没有前两次那么重视,好像随口一问并不抱任何希望一样,说:“你知道怎么回家吗?”
齐韩左姚皆是瞳孔微缩,这个问题在齐萧听来很莫名其妙,但在两人听来,意味着他们找到同类了,准确的说,找到左姚的同类了。
左姚实话实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