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瑜一阵肉疼,那顶王冠上镶嵌多如繁星的碎钻,但真正让这些名流瞧上眼的,是正中间那颗将近十三克拉的彩钻,这样一顶王冠早已被炒到天价,是做珠宝发家的豪门黄家拿出的稀罕宝贝,李炽想要拍下这种没用的东西,即便没有人恶意抬价,他也会花出一笔数额恐怖的巨款。
就在这谈笑间,已经有几款珠宝均已千万的价格拍下。
骆瑜咕哝着:“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犯蠢。”
李炽不以为意:“安家的三少不过是三房的孩子,继承权不是他的,他就算搬出他母亲的嫁妆也顶不过我的零头,我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他却不可以,既然这么多人想跟池霖献媚,我就要买最贵的给池霖,这些人自然会夹起尾巴滚开。”
拥有继承权的嫡长子和三房生出的庶子无法相提并论,这种场合,只有一群太子爷才坐得有底气。
他花越多的钱给池霖,不管池霖怎么油盐不进,李炽都有把握让池家向着自己。
豪门之间谈真情太过天真,大家都是金钱堆出的情谊,他肯下血本,池玉勋和池晟会明白他是来真的。
58 给他全部买下
池霖并非突然之间成了热饽饽,这些公子哥们平时就被长辈耳提面命,要他们多对池霖上点心,遗憾那时的池霖实在灰头土脸,又有性别畸形,年轻人总是迈不过皮囊,长辈再怎么劝说也没用。
但现在穿着高定礼服的池霖重新出现在名流面前,脱胎换骨,明明是同样的人,五官、气质、神韵却判若两人,就像是挣开泥塑的神女,更恰当点,是炼成人形的精魅。
他身上带着某些非人的东西,根本不为红尘束缚。
这个豪门尤物完美得叫人挑不出毛病,特别是几个家业不振的家族都渴望借助一些外力翻身,如今四大家族权势滔天,市场份额被他们抢占得所剩无几,晚宴上大家虽然堆着笑聚在一起,但是笑脸下全是暗流涌动。
如果能蹭上池霖,傍上池家做亲家,败家子都能扭转乾坤了。
反而言之,如果眼睁睁看着李炽和池霖联姻,两大豪门强强联合,自然而然会一家独大,垄断一方。
池霖今天是坐着李炽的车来的晚宴,即便宴会上李炽有意和池霖保持距离,但是豪门太太嗅觉灵敏得很,咂摸出李炽和池霖的微妙味道,李炽身边猝不及防冒出这么一群情敌来,一面是公子哥馋池霖的皮相,一面是公子哥后面的长辈有意在给李炽使绊子。
这错综复杂的利弊李炽和池玉勋都心知肚明,李炽选择正面迎战,他现在只头疼池霖那些没完没了的情人,暗箭难防呀,但是明着跟他作对,李炽还从来没有输过。
桀骜不驯的太子爷好似聚光一样熠熠生辉,池玉勋时不时侧目往李炽身上瞧去,心里有股强烈的别扭劲儿。
池霖十来岁就在追他,结果人生如戏,如今李炽主动要跟池霖坐在一起,没同池霖的父兄有任何交代,一副先斩后奏的架势,恐怕待会要搞个大动作。
池玉勋自然希望池霖能找个好人过一辈子,他对李炽观感还算可以,起码是豪门圈新生代里的头号存在,继承了亲爹的天赋,两年来光靠玩弄股票就套现几十个亿,长辈见他没有不眉开眼笑的,即便是他在事业上也会对李炽感到压迫感。
至少他不必担心池家嫁给一个废物。
日后等李家全盘交给李炽,不可能差到哪里,假设池霖真的嫁到李家,池李联手必然会呈现出全新局面,四大家族恐怕要被他们排挤出两个,李炽依然可以像池晟一样无条件负担池霖的开销。
但问题在于,池玉勋不清楚李炽对待老婆是什么态度,池霖现在爱玩得很,他花钱不止是吃穿住行这种芝麻大的东西,现在跑去搞副业了,投资可是无底洞,池玉勋都没想过要池霖赚钱,权当花钱哄他开心。
李炽能像他和爸爸一样溺爱池霖,无条件支持他一切败家的爱好么?
这般想着,池玉勋越发不期待和李家联手,这样的家族都想着垄断,但是他们池家并不想把这件事和池霖的婚姻捆绑在一起,他不放心把池霖交给李炽。
池家这个巨兽般的豪门,很意外是最有人情味的。
李炽把池家这些情况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连池晟和池玉勋的喜好都打听得很详细,他做事滴水不漏,为了得到池霖,他必须先取得池玉勋的信任。
骆瑜提前预警过的发簪呈上了拍卖展台,安家的三少果然立刻举牌抬价,张口就是五百万,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骆瑜啧啧出声:“今天他妈要给他垫钱,好不容易出点风头吧?”
李炽没吭声,安家三少眼睛一个劲儿往池霖身上乱瞟,李炽虽然没看安少贤一眼,但是这些公子哥搞的小动作他都清楚,安少贤想要发簪的意思很明显,谁想得到这个呆子是要买给池霖的,大家卖他面子,没人跟他竞拍,拍卖师已经开始倒数,看来要一锤定音了。
李炽突然提高声音:“一千万。”
安少贤顿时脸色一青,这哪里是在竞拍,分明是来打他的脸。
举牌一次等于加价一百万,限制加价数额,便能刺激竞拍者踊跃举牌出价,活跃气氛,李炽这样不客气,用钱压死庶子,原本哄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了。
虚伪的假笑从每张脸上剥落下来,虽然李炽让气氛变僵,但是大家无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戏谑着往安少贤身上瞧了过来。
安少贤从没遭受过这种侮辱,如芒在背,坐在这里的公子哥一亿两亿都不放在眼里,李炽摆明要抢他的东西,安少贤咽不下这口气,立刻加价:“一千一百万!”
李炽气定神闲:“两千万。”
场子又热闹起来,大家交头接耳,时不时混进几声嬉笑,听在安少贤耳中跟嘲笑没什么分别。
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李炽开口就加一千万,不愧嫡系的继承人,哪有他这个三房纨绔的小家子气?
他并不打算放弃:“两千一百万!”
“四千万。”
嬉笑声似乎更盛,紧贴着李炽加价,虽然不服输吧,但是面子和气势上,着实逊色太子爷,非常掉价。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在安少贤身上,看看他还要不要再加一百万。
这下无论他放弃还是加价,都输给了李炽。
现在李炽开口就加两千万,这件发簪市值不过一千万,已经被太子爷恶性抬价四倍,眼看要破五千万,这样下去没什么意义,李炽钱多,李家多个产业给他经手,话语权和自由度岂是一个没实权的三少能相比的,他如果硬和李炽赌一口气,李炽再故意收了手,让他倒血霉花几倍的价格买只破簪子,到时安家几个老头都给他白眼。
安少贤噤声不语,抱着胳膊,俨然成了今晚的头一个笑柄。
骆瑜忍不住吐槽李炽:“有病吧你?四千万买个他不要的东西?反正安三少买到手,池霖也会给他吃闭门羹吧,你出手干什么。”群⑦﹒①ˇ零﹔⑤8ˇ8?⑧﹕⑤⑨零﹀追更
李炽只道:“拍给别人看而已,重头戏在后面,何况王冠他就一定会要?我买不买是我的事,而且比起等池霖给安少贤吃闭门羹,不如我先给他难堪。”
骆瑜瘪瘪嘴,被李炽噎得无话可说,李炽不是单纯给安少贤难堪,而是一招杀鸡骇猴,他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喜欢别的少爷给池霖买东西。
这样一来,准备献殷勤的公子哥都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底气跟李炽竞争,谁都不想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