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他们要是吃不上这碗饭只能当叫花子,我怕什么?我失败了还是池家的败家子。”

许钊蹙起眉:“你失败了,许世澜自己知道乖乖回来,你不想要他了?”

“我只是骂一下过嘴瘾而已,这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天天拍烂片,买票房算计别人倒很拿手,我不可能失败的,我跟你弟弟不一样,我没骨气,从来不单打独斗,就爱抱大腿玩阴的,他们的背景有我硬吗?”

“找你哥出手了?”

“我哥这么忙,没到烦他的时候。”

“你爸爸?”

“这种小事请不到他头上。”

许钊语气突然笃定:“李炽。”

池霖露出狡黠之色,看起来像在说“bingo!”

“暂时还没有找他,不过他出手肯定能让这些人吃一壶吧?”

许钊没做声,他其实给池霖准备了一些方案,许钊手下有一群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市场部公关部发行部,三个互相协作的部门专门就是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个领头总监不是吃白饭的,各个都是老江湖,池霖要找人当后台,其实求许钊才是专业对口。

但找许钊帮忙的话,肉眼可见将挑起派系争斗,许钊和许家哲算是南城圈一派的,池霖和他联手对付北城圈无异于拜山头,等电影上映,北城那些老滑头必然联合起来给他们使绊子。

北城掌控的院线首先会给许世澜的片子缩减拍片和上映场次,何况许世澜拍的是犯罪片,隐隐有些擦线危险,北城圈人脉深入到审核部门,他们要是真不想给池霖钱赚,直接可以卡审核,干脆不让《杀戮夜》进内陆,这样即便是一部大卖的爆款电影,最终只能在几个审核宽松的城市上映,抛弃了十来亿人口的市场,根本没有任何票房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这也是没人敢得罪圈内人的根本原因,星耀看起来只是个中型影视公司,但背后牵扯着一整个营私舞弊、官官相护的势力,没背景的新人在这些饿狼眼里和一块待宰的肥猪肉有什么区别?

叶今寒得庆幸自己疯出了名声,还幸运地出现暂时的性功能障碍,在觊觎他的人眼里成了徒有皮囊的疯批病号,否则他这些年可不止是被雪藏这么简单。

许钊早看那群啃着老本自吹自擂的导演不爽,池霖要是求他,他会答应,但会尽可能权衡利益,聪明人绝不会做到鱼死网破一步,到时大家都没得生意做,本质上都是输家。

可眼见池霖根本不打算按照圈里的规矩来,池霖直接要找李炽做靠山,李炽表面是太子爷,其实是整个李家,池霖又是池家受宠爱的少爷,意味着池霖背后有两个豪门在支持。

这样的背景不必拘泥于互相算计的玩法,这些拍电影的能让豪门受到什么影响呢?他们自己住的房子搞不好是李家或者池家建造的。

李炽真来手釜底抽薪举报偷税漏税,再爆点政治上的黑料,光星耀这个权色交易的黑历史,扒出来够大家去坐牢,也不用争什么拍片、卡什么审核,无非是被连根拔起,树倒猢狲散。

李炽究竟是池霖不可或缺的男人,当初第一个钓的人就是太子爷,池霖也是算计到这点上了吧?

许钊很清楚李炽的能量,池霖居然能利用得了他,李炽是一个不可能被哄骗的男人,只能说明他是心甘情愿被池霖利用。

许钊对此不做评价,叮嘱池霖:

“和气生财,别做太绝了,一行有一行的套路,你们家做航运需要码头和船只,李家做地产也要一砖一瓦地去盖高楼,你如果把基石也连根拔起,整个行业都要喝西北风,那些为老不尊的人是该整治,但不要误伤还有潜力的新鲜血液,许世澜有你他不用怕什么,但其他像他一样有天赋、但没他有背景的人呢?北城南城都是电影圈里的大动脉,这些新人需要他们提供的工作岗位。”企^鹅群,二&3+菱=溜旧?二{3酒溜

池霖逐渐敛起了顽劣的表情,静悄悄看着许钊的认真脸,许钊性格好似冷淡,其实对行业非常热爱,眼光并不局限于自己的利益。

“李炽不会做太绝,我还要干这个,干嘛砸我的饭碗?”

“嗯,什么时候去找他。”

“过两天。”

池霖被许钊盯着被迫给哥哥打了电话,这样才算成功摆脱许钊,池霖风流史如雷贯耳,许钊也怕他整花活。

不过许钊走前又对池霖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哥既然这么忙,为什么不找管家司机接你?我觉得你很喜欢让你哥参与你的私生活。”

池霖的脑袋从车窗里猛地探出来,现在夜色浓重,可挡不住池霖闪闪发光的猫眼睛:

“你在暗示什么?”

池霖没看清许钊的表情,在池玉勋来之前,一身黑的许钊被夜色吞没,神神秘秘地离开了。

108 哥愿意为你去死

池玉勋从送他的车上下来,叫司机先开回去。

他和池霖见不得光。

池玉勋拽开池霖的车门,果不其然正窝在驾驶座里打盹,两条腿翘在仪表盘上,三点全露,身上没一件好好穿的衣服。

池玉勋总觉得池霖有故意的成分,好像在报复他,不止是赖着他要做些会被打断腿的骨科行为,还因为池玉勋打死不肯,池霖就和男人疯狂做,做完专程找大哥收拾后事。

他以为这样就能叫大哥嫉妒吗?这个法子对男人用才会有效,池玉勋一直都没猜错,池霖根本没把他当成哥哥看待。

池霖如此会玩男人,把牙酸的钓人套路烂熟于心,可池玉勋极其难受地发现,池霖根本不懂亲情这回事。

池玉勋满眼无可奈何,他探身进去,往储物槽里翻找,里面并排的安全套连盒子上的塑料膜都没有撕开过,池玉勋火大得很,套子是他给池霖买的,每次看都是齐齐整整,一枚都不少,池霖就爱玩内射。

池玉勋腰上突然被一对细腿夹住,池霖挺身想亲他,又被池玉勋推开,池玉勋闷声道:“我来之前一直不锁车门?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干嘛装得很在乎?你看见我就讨厌。”

池玉勋攥紧了手指:“你一定要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

池霖哼一声,转过身不搭理池玉勋,池玉勋绕一圈进驾驶座,任劳任怨给池霖当司机,池霖又把身子转向车窗,反正怎么也要给池玉勋一个冷酷的背影。

“池霖。”

池玉勋要是直呼大名,绝对没什么好事,池霖选择不理他。

“池霖?别再这么干,你弄成这样给我看想干什么?你觉得我会像你那些情人一样争风吃醋吗?”池玉勋看池霖油盐不进的模样,已经是绝望了,“我不该对你做那些事,你变成这样全是我的错,今天和爸爸坦白,不能再这样下去,等他惩罚过我,我再调去外地。”

池霖惊醒一样窜起来,他可没想到对池玉勋耍尽花招,池玉勋非但对他的肉体一点都不感兴趣,还因为沉重的负罪感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