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繁谦闷着一张脸,心不在焉的回答余谈接下来的问题,放在桌下的手不安分了,试图去牵孟真的手,孟真也没拒绝,由着他紧紧握住,不松开。
“嗯,好的,丁先生,我大概了解了。”余谈飞快做完相关记录工作,赶了丁繁谦和钦言出去,单独留下孟真问话。
两个大男人堵在调解室门口,门没有窗户,丁繁谦站在门口,扭头朝钦言甩去一记挑衅的眼神,换来钦言一阵冷笑。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孟真推门出来了,轻松化干戈为玉帛。
丁繁谦凑上去搂住他,夸张的说:“真真,怎么这么久?等你这会儿的工夫,我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故意在钦言面前做样子,内心的小傲娇早就露出了摇/得/欢// ,快的尾巴。
“真真,很晚啦,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值夜勤的坐班警察说他们可以先回去休息,明天下午再来。
赶巧局里又进来几个喝酒倒在路边的醉汉,得亏遇到了好心人,给送到局子里,不然还得在外头抛头露面。
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
车上,孟真确实困了,坐在副驾驶上哈欠连连,后座上在调解室看到的大包小包补品,是钦言硬塞上来的,年轻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孟真想了想,决定不在意,倒是丁繁谦有意无意的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冷哼一声。
“谦哥,怎么还不开车?”孟真已经困得整个身子靠在舒适的座椅背上,眼皮子直打架。
丁繁谦突然侧身过来解开他的安全带,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毫不避讳车外的行人会不会看见,直接吻上了那如樱桃般饱/满的唇/瓣。
丁繁谦吻得热切,要知道,这几天孟真不是爱搭不理,就是态度冷漠坚决,完全抵制他的接触。他被冷落了好几天,如今重归于好,他自然是雀跃万分的。
温水煮青蛙,刚好就是现在这个道理,孟真的唇柔软似水,一吻便让人陷进去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
唇瓣贴合,丁繁谦渴望得到他身上的更多更多,孟真敷衍的接受他的吻,放任丁繁谦的一切举动,猛然间,释然的目光一滞转变成羞耻,剩下的那点困意,早就磨的销声匿迹。
“谦哥,我现在不想,让我睡一觉,行吗?”孟真羞红了脸,特别是耳根子红的明显,他认命似的按住丁繁谦在上衣里乱来的手,压低声音,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生怕做了亏心事,鬼找上门来。
丁繁谦的手一顿,孟真第一次拒绝他的主动亲近,他干笑应道:“行,宝贝儿,你身上带着伤,谦哥对你怎么样的,乖。”
他伸手去够孟真右边的安全带,贴心地给孟真系好,迅速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啄了一下,而后又坐正看着远处的城市道路得逞的笑笑。
凌晨两点,阳城的夜生活在灯红酒绿中继续进行着,车窗外的街道夜景随着车子的行驶,飞快地从眼前晃到后头去。
丁繁谦驱车载着孟真回了他们这几年共同生活的小家。
因为孟真手不方便,丁繁谦只好给他勉勉强强搞好洗漱,抱他到床上休息。
……【删减云云】
丁繁谦给他的感觉和以往大不相同,过去的时间里,很少见他这样温柔的样子,或许他真的会遵守诺言,做出改变来也不一定。
……【删减云云】
孟真依偎在丁繁谦怀里,因为手伤没有到最后的环节,但两人都很心满意足。
丁繁谦睡意全无,他眸中闪过一丝后悔,手指抚过孟真身上前天在酒吧包厢里跌倒时造成的大大小小的伤口。
尽管伤口微小的不足以让人注意到。滚/烫的指尖划过的那一刻,孟真忍/不住痒/得挪了挪身体,卷走被子蒙在自已身上,被子下小小的一团拱来拱去,半响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来。
“睡觉啦,真真?”丁繁谦搂孟真入怀,拍拍他的后背,耐心哄道。
“谦哥,晚安,我爱你!”孟真说这句话的时候,用脑袋蹭了蹭丁繁谦的下巴,两人十指自然的扣在一起。
“晚安,我也爱你真真。”
孟真有失眠的毛病,形成了一种早起的习惯。他们折腾到凌晨四点,孟真睡了两个小时,没有了睡意,他瞧着枕边人安睡的模样,松懈下来的神经突然紧着一根弦,他翻身下床,匆匆忙忙跑进了卫生间,毫无形象的蹲在马桶边上开始干/呕。
心理上的那道坎始终堵在身体里,不断扩散,直至蔓延到全身上下抗拒丁繁谦,接受不了丁繁谦的触碰,以及出现各种心理上的不适症状。
孟真不确定自已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坚持他爱他的谦哥多久。
孟真掩饰的很好,连他现在对丁繁谦的爱意,几乎可以装的滴水不漏。
良久,孟真瘫软在地上,叹了口气。
“谦哥啊,真真不想爱你了。”
爱你真的好累呀,这个负担太重了,我没办法带着爱你的躯壳,去奔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我会摔跤的,带着你一起。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除了工作需要,两人其余形影不离,生活又驶入了正确的轨道。
临近中秋的前几天,丁繁谦在外地出差暂时回不来,他在电话里承诺中秋那天晚上,一定赶回来陪孟真。
孟真在电话那头欢欢喜喜答应了,决定钻谦哥不在的空子,趁机偷偷准备一个小小的惊喜给他。
孟真说干就干,先是亲自动手大扫除,购置了一下新的家居用品,小家里里外外变成一个新样子,势必让丁繁谦回来时迅速融入家里的氛围。
中秋佳节如期而至,房门在上午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孟真立刻放下手里正在干的活,跑过去开门。
孟真显然有些意外,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钦言,刚想问他来干什么,然后一眼看到了钦言背后的钦家家主。
多年没见,钦振明两鬓发白,已然不是孟真印象里那个威严古板的父亲了。相反,钦振明身上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烟火气息,他苍老了太多太多,孟真都快不认识他了。
“爸,钦言,你们怎么来了?”
屋外过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叙旧地方,孟真拉开门请他们进屋,庆幸自已还没开始布置,不然被看到了多羞耻啊。
钦振明接过孟真递的茶,郑重地坐在沙发上。钦慎这么乖巧的一面,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一瞬间竟恍如隔世,心里暗暗发酸。
钦言顺势把拿着的礼品放在茶几上开口:“过节,担心你没买月饼,我和爸顺便来看看你,只是顺便!”他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不过,孟真在丁繁谦这里要什么没有,更别说什么缺月饼,这个借口仔细想来漏洞百出。
孟真淡然一笑:“那就谢谢小言的月饼了。”
钦言的心眼不坏,特别是对待跟自已血浓于水的亲人。与家里关系破裂的这几年,钦言暗戳戳派人送了多少东西,打了多少钱,孟真都是知道的。吃的喝的用的孟真照单全收,钱一分不少地存了起来,以后给钦言娶媳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