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回来的路上遇袭!已被郑候爷带回辉州府,请少君放心。”黑衣人先行撤回了身子,单膝跪地向许明回道。
“你是泽儿什么人,怎会叫他公子!泽儿说过家中没有亲人了!”王良警惕的说道。
“我等只是仆从,郞君还是等见了公子,让他亲自与您说吧。这是公子的信物,说主君与少君一看便知。”说罢便拿出一个桃木簪子,许明怎会不识,这是去年泽儿生辰时,他亲手做了送给泽儿的,上面还刻了个“love”。沈长泽当时还问这是何意,许明只说这是爹爹们对他的爱。
“相公!我们得去!”许明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眼泪不自觉得溢满了眼眶。不亲眼见到沈长泽好好的在他面前,他的心就一直悬着,疼的厉害。
“好!你先不要着急,别哭好不好!泽儿肯定不会有事的!” 泽儿的木簪在他们手上,不管怎样,他们得先找到泽儿,确定他的安危再做打算。
许明含着眼泪,强忍着哽噎点了点头。
“请郎君快作收拾,外面已备好马匹,需得尽快动身。我等去门外等候。”风九说罢便去门外候着。
许明赶紧简单收拾了贵重之物,想着如果是劫匪,希望这些积蓄,可以换回泽儿的平安。
王良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安慰道:“会没事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泽儿的!”
出了门,竟有十几个黑衣人。全都单膝跪地等他们出来。
许明觉得可能泽儿也不是这么好救了,这么多人,相公一个人怎么打得过来,还有自已这么一个拖油瓶。但泽儿在他们手上,自已和相公也只能拼了。
“马车行得慢,所以未有准备,劳烦郎君与少君先共乘一匹!辉州府离得不远,快马加鞭的五六个时辰便可到了!”风九说着牵了一匹黑色骏马给了王良。
王良骑术也是郑伯教的,自是不差。将夫郎扶上马,自已坐在夫郎身后,将夫郎牢牢箍在怀里。
许明虽以前相公也带他骑过郑伯的马,可都是慢悠悠的,哪里像今天这样被火烧屁股一般。感觉自已的五脏六腑都被颠错位了。
夜里行马,速度要白日慢些。纵使都是习惯夜行的人,风九带了王良和许明一起,也不敢行的太快。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了一个时辰以后,奉命来杀他们的第二波黑衣杀手,便到了小院。只是翻遍小院也未发现一人踪迹,又匆匆赶了回去复命。
破晓时分,许明只觉得全身都快要被颠散架了,可能还没见到泽儿,自已就要被颠死在马背上了。
“少君请再稍做忍耐,再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辉州地界,到时再让少君稍作休息。”现在还不安全,看着许明的脸色已有些发白,风九却也不敢在此地停歇,拿他们的安危来赌,只能选择马不停蹄的赶路。
许明早已没有力气回应,靠在王良的怀里,感觉胃里翻腾的厉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坐车不晕车,骑个马却难受成这个样子。这个哥儿的什么破体质,真是柔弱的不能自理。
王良看着怀里的许明,脸色已白得不成样子,心被揪得生疼。
终于在天色大亮之后,赶到了辉州界内。
“少君用些水吧!”风九拿出水囊让许明和王良用了些水,到了辉州境内,虽还未脱离险境,却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可以让少许明在这里稍作休息。
许明脸色白的已经有些不成样子,喝了水,闭着眼睛靠在王良身上休息。看得王良又是一阵心疼不已。
“郎君!虽已是辉州地界,也恐多留生变!再有一个时辰便到了辉州府城。到时再让少君好好休息。”风九奉命保护公子两位爹爹的安全,不敢有半点差池,看少君脸色不好,也是心有不忍,可总归还是到了府城,心里才算能完全踏实。
要到辉州府城,必经冠峡山险地。这里也是辉州与安平镇所在的明州,完全隔离开来的地方。过了冠峡山再行半个时辰,才算是真正到了辉州府城。
这冠峡山之所以被称为险地,因为两面皆是陡峭石山,只留中间一条路可以通过。自辉州以北出现叛乱,冠峡山险地也被辉州府军控制。
经过冠峡山时,许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里就是泽儿父母亡故的地方。想到泽儿,许明又忍不住的心疼起来。也不知道泽儿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这些人虽然路上对王良和自已都以礼相待。可是他是不敢完全信任他们的。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希望泽儿平平安安的。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
一行人终于到了辉州城外,只是刚到城门,便已有人赶紧悄悄去送信了。
第30章 太子文世泽
辉州总督府内 。
沈长泽也是一夜未眠,等到来人回报已安全接到两位爹爹入了府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他此刻已能想象的到,一会见到面时,小爹爹对他的担忧和喜悦,随之而来的,还有大爹爹知道真相后的雷霆震怒。
沈长泽本是想出城迎的,只是也不确定爹爹他们过来的时间,等来人回报时间又有些来不及了。这会忙出了府门,身后还跟着辉州一众的官员一起等着迎接两位爹爹。
郑伯和乔伯昨天保护沈长泽时也都受了伤,都还在卧床休息。沈长泽的手臂也受了些轻伤,已经让人包好,穿上衣服遮挡了起来。他可不敢也不想再让小爹爹担心。
风九带着王良一行众人,直接骑马到了总督府的门口。
王良还未下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长泽。虽是心里有万千的疑惑。但总算看到泽儿平安无恙,心中的大石也算是先落了地。
许明有些头晕,此时看到泽儿,身体上的不适,也被抛在了脑后。抱着马的脖子就要自已顺着滑下马背,吓得王良急忙翻身下马,再将夫郎抱下。
许明人都还未站稳,便含着泪着急上前查看沈长泽的安危。
沈长泽看着王良和许明,还不等小爹爹开口,便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小爹爹面前。身后的官员齐刷刷跟着跪了一地。
许明哪见过这个阵仗,他虽到了这个世界有些年头了,可也没有跪人和被跪的习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泽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让小爹爹看看!”
“泽儿不孝!让两位爹爹担心了!”
王良见人无恙,心中大石虽已落下。此时却也眉头紧蹙的盯着沈长泽。显然对沈长泽隐瞒他们,并让夫郎为他担心这事,很是恼怒。只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才隐忍未发,“你还知道你不孝,你可知道小爹爹有多担心你。你迟迟不归,他便在家门等你到半夜!”
“大爹爹,孩儿知错了!以后定不敢再欺瞒两位爹爹!”沈长泽竟一头磕在了地上,惊的身后众人,都伏下身子趴在了地上。
许明上前,心疼地想扶起长泽,谁知刚碰到沈长泽的手臂,就见人痛的“啧”了一声,额头还冒出了冷汗。
“你受伤了?”许明惊的忙把手放开,担忧地想查看沈长泽是哪里受伤。
“无碍的,小爹爹!我让您和大爹爹担心了!是我不对!我未对两位爹爹说出实情,是孩儿不孝!”大爹爹的脸色铁青,沈长泽不敢抬头去看。
“相公!泽儿已经知错了,快~快~让~他~起~来……”许明这一夜经过如此一番长途奔波,体力早已不支,这会又急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小爹爹,你怎么了?”沈长泽急忙起身扶住许明。
接着人便被王良一把抱起怒道:“还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