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门凑过去小声比划:“刚才来的路上看到的,一个小铺子,好像还有分适合云钢和玄铁两种类型,等会儿逛完一圈去买点?”
“行。”
两人嘀嘀咕咕谋划路线,敲定了之后,唐锦很是心情舒畅地抬起头,顿时觉得连江面上扑棱棱飞过去的鸟都顺眼了几分。
唐锦这一次确实是看见了很多像是有孕在身的人。
有男有女。
他怕看多了冒犯别人,往往匆匆扫过一眼,再压低了声音和剑修交谈,想知道这水到底是怎么起的功效。
问得太细致了,剑修还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阿锦,莫非是……”
“别多想,我就随便问问。”唐锦一听立刻就上去咬耳朵,“真的稀奇,我那儿从没见过男人可以怀孕的,忍不住就想知道清楚。”
他自个儿渡个劫都能差点去掉半条命。
哪里还敢去挑战这些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
又不是原住民,谁知道效果作用在自己身上,会不会产生什么神奇的变异。这类型的书他也算是看了不少,不可能没有基本的警惕心。
再说,真要生,从哪儿生?
给剑修那么个……顶胃的禽兽玩意儿当零已经很难为自己的屁股了。但凡是想一想孕后屁股还要承担什么本来没有的功能,社畜就汗毛倒立两腿发软。
人生在世,还是对自己的屁股好点吧。
屁股健康,人人有责。
晋城不只是江好景好,粮草也是上品。
因着此处车马禁行,其他城镇里道坎边上会被牛马啃得秃平的野地,在晋城却长得风生水起。城里消耗不掉,那几个马场也很难全数包揽,所以时常有人割下来,一捆一捆地整理好,卖到附近的卫所,能供应周边的马都养得膘肥体壮。
谢掌门知道师兄打算带师侄骑马时很是赞同了一阵。
除去可以看热闹的原因,更是因为这样一来又有事可做。
唐锦:“掌门就没有对我可能摔了的一丝丝担忧吗。”
“哎这不是师兄在呢么,摔不着你。”说完了掌门觉察到师侄的表情趋于不爽,想了想又试图补救一下同门情,“再说,摔断了腿,也还有裴挽佟在,怕什么。”
结果师侄青筋跳了跳,更不爽了。
游完了江堤,想着如果师侄学会了骑马,那之后的路保不齐还要备点马草。谢掌门虽说平日心思总不放在庶务上,可也知道一分一文来之不易,能节俭还是节俭点的好,毕竟天衍宗里剑修实在是多,弟子虽说有俸禄,也往往捉襟见肘。
反正都到了晋城,还备什么马草。连栽膇新请联细裙柶⑶?⑹三柶?凌??
直接在这里割点马草准备好,也能节省些银钱。
所以从江堤上下来,几人又寻了个地方简单用过饭,谢掌门又在附近的摊子上买了几串糖葫芦,带着师侄去了之前说的铺子,买了几刀棉纸。唐锦又扛不住差生文具多的定律,被旁边壳子雕花的护剑油迷得神魂颠倒,东挑挑西买买,很是花了一笔钱,才意犹未尽地出来,恰好剑修也从另一边的布店买好了料子,三人碰了头,这才去了附近的山里。
一来割点马草给之后行路准备着。
二来顺便带着食盒去和还在山里找草药的裴医修碰头,免得裴医修又犯了老毛病,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罕见野花野草就流连忘返,夜不归宿。
第104章 | 话本一摸腰就软成春水的师尊都是骗人的
果不其然。
他们找到裴医修的时候,堂堂药王谷扛把子顶梁柱,正蹲在树下,扯着一株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叶子不肯松手。
那棵草药明显生了灵智,全身心地抗拒着恨不得马上长出腿来往反方向跑,奈何最娇嫩的一片小叶子被人捉住动弹不得,于是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谢掌门看了摇头叹气:“裴挽佟,快撒手。”
裴医修倔强道:“它想跟我回家。”
谢掌门:“……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裴医修还拽着草叶子,别别扭扭道:“我这是在帮助它把精气神焕发出来。”
谢掌门:“……嗤。”
裴医修眼睛一眯:“你笑什么?”
谢掌门陡然一肃:“我何曾笑过,我天生就不爱笑。”
他转头想要拍师兄肩膀,结果师兄无声无息地躲开。停在空中的手十分尴尬地停顿了片刻,用力一拍师侄。
“裴挽佟没救了。先去割马草吧,不然出了晋城,这么好的马草,一捆少说也要这个数。”他比出四五根手指,率先走了出去。
唐锦没割过马草,上了山后也分不出什么草好什么草不合适,只能一头雾水地跟在沈侑雪和谢掌门身边看着。
看着看着感觉好像会了点。
再加上剑修也挽了袖子,一边做一边低声告诉他该如何分辨,社畜信心倍增,就伸手也噶了两茬放在旁边的竹筐里,然后又被谢掌门挑挑拣拣半天,毫不客气地从扒拉出一些废料。
谢掌门有些疑惑:“师侄你出身富庶之家吗,就算没有亲手养马放牛喂猪,草料也总该多多少少识得一点才对,怎么看起来像是完全没见过。”
唐锦一脸懵地看着谢掌门娴熟的动作,却实在看不出这堆草和那堆草有什么分别。
听见这话立刻摆手:“哪里,我家不算有钱。没干过这些倒是真的。”想了想,又打了个比方,“我从小干的最多的就是念书,还差点把眼睛给熬坏了,以前看电脑……嗯,就是夜里看书看多了,再看别的就有点模糊。要说野外活动,上山农活什么的,确实是少。”
最多也就是老爸老妈吵架闹离婚的时候,自己被老妈带回老家,闲着没事干就钓钓青蛙。
棉绳穿过切碎了的苹果,放进田里,静静等一会儿,就能钓上来青蛙,有时候也是癞蛤蟆,运气好点能钓上来小鱼。
墙根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水缸,平时里头也就是积蓄点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