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确实不是什么油嘴滑舌地调戏。
先前情潮虽然消退,可立案件之后血脉偾张、呼吸急促,跟想要颠鸾倒凤的欲念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渴望浮现在身体里,就像是过往几年里很多次,永远不会被双修后影响的体质所覆盖的那样,他就算是被迫清心寡欲,可只要看了剑修一眼,还是魂不守舍。
即便情潮不再,他还是有许许多多卑劣的想法,会忍不住让自己的剑牢牢追上对方的剑,即便已经力竭,还是克制不住。
就算被抛起一万次也还是坚定地落到地面的苹果也不过如此了。
唐锦感觉到剑修的手指缓缓抚摸他的头发,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头发里很没形象地插着枯枝和树叶,现在剑修给他一点点理顺了,净尘术后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模样,和头发缠在一起的手指像是想要把人拉入怀中一般。
余光能瞄到剑修的手腕。
当真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猛地扣住了剑修的手腕,浑身痛得咯吱作响还是强硬地扑过去把人扯着按倒在地上。几个拳脚功夫间,刚刚打理好的头发衣服又沾满灰尘,连带着把剑修的脸颊也沾上了一小块尘土。
平时剑修都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摆在玻璃柜里的娃娃,现在这副模样很是少见,社畜不免心虚,手上反击的动作也跟着一停。
第101章 | 我只怕你不够快
唐锦盯着他看了一会。
不太熟练地学着甩了几个净尘术,结果记混了和御水决之间的差别,静静等了半天,他都要憋岔气了,使出去的灵力才终于有了反应兜头一瓢清水淋在两人身上。
本来想要表演霸总风范耍帅的社畜:“……嘶。”
看着沉默不语被压在身下的剑修,总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可是输人不输阵,气势总要先作足,不管不顾地道:“你被暗算了!”
沈侑雪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搂着徒弟的腰,猛地一掀调转了上下,唐锦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花脸朝下地被按在了地上。
习惯用剑的手被拧在身后,动一动就疼得整个人瑟缩,偏偏制住他的力道控制得无比微妙,多一分太狠少一分太松,只要不挣扎就不会痛。湿淋淋的衣服下摆也绞在一块儿,又是枯草树叶又是尘土,看起来不像是严于律己的修士,反而像是闲着没事干出来摔跤的护院。
唐锦扭来扭去想要脱困。
压在他背上反拧着胳膊的手是一点儿也不给机会,越动弹自己越受罪。他想了好半天以前老弟教的那些小技巧,如何搏击如何脱困。
想来想去,在老弟那一大堆长到记不住的啰嗦和快到看不清的动作,最清晰地浮现出来的还是那句“就你这天天上班干活下班睡觉的身板,真碰见了歹徒还是跑吧,我都担心你跑也跑不过人家,要不要让人在前面举块升职加薪的牌子,说不定老哥你还能跑快点。”
想起野猪臭弟弟的嘲讽,社畜脸一黑,顿时蛄蛹得更厉害了。
一边动一边把自己疼得直抽抽。
剑修实在是看不下去,再度进行了自收徒以来不知道多少次的自我怀疑例如思索到底是自己的教学水平有问题还是徒弟确实是个榆木脑袋,这大半夜地把裴挽佟叫起来给徒弟治治傻气会不会挨骂……
一堆想法奔涌而过,最后还是没忍住对徒弟还不如母鸡敏捷的身法略微痛心。
“生疏,实在生疏。”清风玉质的声音说着比刺猬还扎心的话,“明日加练两个时辰。”
社畜:“啊?!!!”
一直就跟勤快挂不上勾,一路同行的四人里最是得过且过优哉游哉的家伙差点没从地上弹起来,奈何刚刚动一下身后的剑修就压得更紧,肩膀疼得发麻,连抗拒之心也消失无踪。
他像一窝蔫了吧唧的小白菜般,试图讨价还价:“一个时辰,师尊,好师尊,一个时辰行吗,我还想去看看晋城里的那条碧江,可以让男人生孩子诶。”
大多数时候只在床上叫的那句“师尊”都出来了,可见咸鱼确实像是被丢入了油锅里那般沸腾不安。唐锦想着现在怎么说也是四人组团旅游,没道理只有自己还要被押着进行课业考校,念在人在檐下不得不低头,努力卖乖就想要讨个巧。
剑修被那句好师尊唤得神色微动,看着徒弟失魂落魄的模样,拧眉思索一番,轻轻启唇却是:“不可。”
若是徒弟真想要,来日他托人炼个孕灵丹便是。
剑术总不能落下。
唐锦不知道剑修在想什么,扭来扭去地想要转过来看看剑修的表情,以方便为他的摸鱼大业添砖加瓦。
再说了,你说不可就不可,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被剑修好脾气给惯出来的逆反心也难得燃烧起来,和之前练剑输掉以及偷袭被反制的不甘心混在一块儿,让他不能不再试试。
唐锦还是没放弃,可惜像个小贼一样被按着实在是没有发挥的余地,想了半天,刚才练剑打架打出来的热度还没消退,他索性厚着脸皮拱起身子撅着屁股往剑修身上蹭。
“沈道长,师尊,你忍心吗。各退一步,一个半时辰,行不行?”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
每天和谢掌门从东逛到西从南吃到北,就算因为没常识而闯祸也还有人擦屁股,超开心的。
当惯了咸鱼的社畜只能靠嘴皮子维持生活这样子。
唐锦努力色诱了一会儿。
没听到回答。
后颈上却扑上一阵温温热热的气息。
下一秒那一块薄薄的敏感皮肉就被剑修衔住,齿尖蹭一蹭唐锦都下意识地一缩,像案板上的鱼肉般静静等待刀俎。
剑修咬得越来越深,把徒弟后颈咬出一小块印子,直到唐锦不再胆大妄为胡言乱语了才松开,又湿漉漉地舔吻了一阵,才低声笑了笑,再次对徒弟的偷懒行径表示拒绝。
“不行。”
不仅拒绝,还一件件地和徒弟掰扯清楚。
“剑势花哨。”
“身法怠惰。”
“巧言令色。“
“阿锦自己说说,桩桩件件,可有哪一条冤了你?”末了又压低声音道,“你得练练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