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头脑一片空白。
最后那一点理智也渐渐紧绷。
弦越来越紧,终于,不堪重负。
弦断了。
他呜咽着,眼睛无神透不进光,喃喃低语着不逃了,再也不逃了。在剑修又一次侵入神识时,顺从地放弃了抵抗。
逃不掉的。
从第一次抱在怀里敞开神识时,他就忍不住想要逃避。
筑基期的修士识海薄弱的真元阻挡,更何况他连过去的那点修为都是吃药堆出来的,能够阻隔外物入侵的禁制却抵挡不了设下禁制的人,剑修的神识像迎头巨浪般涌进深处,唐锦全身都在发红,承受骇人的、近乎剑意般强有力的探索与灌注。
拼命保留最后一点范围的神识可怜地缩成一团,剑修仅仅是用灵力温柔地包裹起来都传来强烈刺激,将碰一碰就会碎掉的自己搅动得一塌糊涂,温暖的东西抚摸着那块薄弱的壁垒,一下两下,最后轰然崩塌。
唐锦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支撑,却因为从心底涌出的张皇无措而失神,侵犯自己的那股灵力很礼貌,只是在轻轻地疼爱,他却险些在这种铺天盖地的舒适中昏厥,这种元神交融传达的毫无虚假的暖意让人痴迷。
想要本能地追求,想要融为一体,想要再也不设防地敞开……近乎献媚。
与性爱中的愉悦完全不同,剑修神交的疼爱让唐锦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多一秒都会心甘情愿堕落成对方的泄欲玩具,那种能把人格彻底摧毁掉的快感让他从向往变成了畏惧,那不是可以依靠意志力拒绝的快乐,那是能让自己驯服的可怕存在。
他居然答应了做这种事。
意识到这一点,唐锦脸色苍白,用力推开剑修,抓着褥子从床上跌下来,脚趾仍蜷缩着,哭得眼前一片模糊,他腿软得站不起来,发着抖往门边爬。
沈侑雪叹息一声,也下了床,就这样把他翻过来按在地上,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又俯身神识交融了一次。
扯下来的床褥皱巴巴地近乎被撕碎,唐锦昏昏沉沉地痉挛着,小腿搭在剑修的大腿上,他大脑一片混沌,涌出的泪水失了控,眼前只剩模糊色块不断流动,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死了。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
即便不死,也会疯掉。
他徒劳地攀着门脚,身体一半陷在被褥里,视线胆怯而无错,张着口拼命呼吸,耷拉着艳红舌尖,连呼吸听起来都脆弱无比,手指不受控制地发着抖。明明没有被干,紧致温热的肠道仍然蠕动收缩,像是被操到了高潮。
这几步路是爬过来也是哭过来的,没有止境的神交中,一路水迹有泪水有汗水也有下身的潮液,战栗的手终于摸到了门,他露出一点恍惚的笑意,却忽然被锦褥温软地包裹了身体,身体蓦地一阵失重,手指再也抓不住门,无力地垂下。
他被剑修用被子裹着,抱回了床上。
左腕被绑上了红绳。
他哆嗦了一下,语无伦次地哭着。
“……不要锁起来……”
剑修小声道:“没有用锁……地上太凉,别再去了。”停了停,解释道,“是你喜欢的绳子。”
这只是第一次。
再后来,是右手。
他下不了床,只能躲。滚烫的泪打湿了鼻翼和脸颊,缩在床角不肯出来。等到被剑修展平,再一次敞开识海接受后,又哭又叫的社畜软在那,脚腕也绑上一只,被死死禁锢在剑修身下,,一次又一次地在汹涌的情潮中沉浮。
“啊啊啊啊啊!!”
哭声从压抑到失控到溃败。
绳索在白皙的皮肉留下勾人的红痕。糖锦觉得整个人都烧得发晕,明明剑修的元神给他的感觉也是凉凉的,似乎连那股冷香也是有些微甘,却在一次次汹涌的灌注、交融中连香味都变得甜腻馥郁,他试图用腿抵着剑修拉开距离。
识海交融的程度越来越深,他似乎看见了一些人的幻象,那些人长得与剑修一样,却似乎各有不同,有时坐禅有时观月,也有的立于血海之中眼神寂寂,然而那幻象一瞬便消失了。
身上浸出的汗把身体打湿,超过了承受能力,他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把内里把心都剖开给一个人看。五感火花激烈,像是在嘲笑这种无谓的抵抗,他的腰弹了起来,又在被剥夺自由的绝望中掉回床上,涨潮的浪水一次掀得比一次更高,这种挣扎毫无意义,流出来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濡湿了软垫。
“……不行……”
无休止的折磨让自己变得陌生,他被持续的快乐困在床上,焦急又可怜地摇晃着头,说些连自己也不明白意思的喃喃自语,像是抗拒又像是逐渐明白了自己的真心话。
干脆放弃比较好。
就这样被一直疼爱下去……
什么都不要了,就这样躲在这里休息。
心的弱点和空隙全数暴露在人前,连虚张声势都做不到。他一直觉得在这种事上自己是引导者,是占上风,无论体位都不可能变得支离破碎,可强烈的电流贯穿脑海,忽明忽暗的视野里什么都看不到,拼命呼吸也找不到空气。
他仰面朝天,被危在旦夕的粉碎感逼得发狂,绑着绳子的双腿踢蹬着,床摇晃得嘎吱作响,元神沸腾得像在燃烧,永远忘不了这种绝望。
但神识的交融还在继续。
渐渐地,他全身松弛,打开的大腿剑流出温热的液体。那是身体自主权被夺走后的无意识失禁,他无暇顾及,坚持反抗的意识被抽离了骨头绵软臣服,牙齿紧咬着发出忍耐的泣音。
弄湿的下身被人用布擦拭干净,他听见沈侑雪慢慢说,兴许是该管教一下。
视线一点点被染黑。
脚踝被握住,掰开腿,系上最后一根红绳。摊开的四肢连遮挡自己都做不到,甚至闭不上腿,。他濒死般接受着落下来的吻,剑修轻轻地舔咬他的身体,像在尝一块融化得很慢的糖块。
到现在,终于连抗拒也放弃了,温顺地接受着元神的抚慰。
屋内很暖,瓶里梅枝上的雪渐渐融化成水珠,啪嗒落在书案,渐渐泅开不规则的湿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神识的交融终于收敛了许多。
“那地方……不是用来插的、别……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