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眼皮,自下而上打量沈既拾年轻的轮廓,有一股滚烫的血流在他身体里流窜,温让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把那无法平复的肾上腺素压一压,让自己的神经略微松弛,别那么激动,才能早些入睡,为明天的出发做好准备。
他舔舔沈既拾的喉结,男孩儿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没有丝毫防备,皮肤当即紧绷起来。温让含住他的脖子吸了一口,含混道:“沈既拾……做爱吧。”
屋里暖气足,温让被沈既拾抱起来往卧室走,一路走一路剥衣服,等他被扔上柔软的大床,整个人已经赤条光裸,刚从娘胎里出来般干净。
沈既拾也褪掉自己的衣服,抬腿上床,覆上他的身子。
温让举起手臂迎纳沈既拾有力的怀抱,承袭沈既拾剧烈的亲吻,他抬腿还上沈既拾的腰,用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去感受身上人的线条。天花板的灯光摇摇晃晃倾洒下来,将二人包容在满室澄光里,温让听着耳边沉闷的喘息,它们逐渐与自己的心跳叠合成同步的节奏,在被进入的那一刻,温让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仪式感。
沈既拾的性器深深开疆拓土,抵开他闭合的肠道,将青筋勃发的滚烫物件儿楔进他的肉体,与他亲密贴合。温让的脚趾蜷缩起来,直直绷起脖子发出一声绵软的闷哼,穴口绞紧了入侵的欲望,沈既拾没给他缓冲的机会,结实的腰肢向下使劲儿一沉,狠狠顶上肠道里一处要命的地方。一小串酥酥麻麻的痒感从二人交合的地方往小腹里流窜,顺着脊骨一路钻进大脑皮层。温让咬着嘴唇接受沈既拾一下接一下的挺撞,他被摇晃着,与头顶的灯光一样,他的身体被沈既拾全然掌控,在床单上上下蹭动,他的喉咙里溢出深深浅浅的呻吟,一层薄薄的水汽笼罩了他的眼珠。温让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敏感,沈既拾的每一次抽插他都能明确的感知到,每一厘、每一寸的肠道都在紧致的包裹蠕动,仿佛成了一套具备十足弹性的模具,将沈既拾阴茎的形状完全拓裹起来它勃起的粗长、充血的青筋、圆润饱满,正不断冲撞着自己深处的龟头……温让搂在沈既拾肩膀上的手臂逐渐缠紧,他一直注视着头顶的光,光被摇散成一环套一环的光圈,沈既拾的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吮吸着他的脖颈,进行最后的冲刺。温让的屁股被凶狠撞击到微微抬起,他有些失神,腿根儿的筋腱被拉扯得有些酸疼,他感受着肠道里的性具搏动,一胀一胀的,那么明显,与自己的心跳、与沈既拾的喘息凝合在一起。
可是不够。
虽然已经被顶碎了喘息,已经被勒在怀里疯狂索取,屁股里湿热的穴肉已经被抽插得痉挛麻痒,小腹里一阵阵过着电,依然有什么地方没有达到高潮。
最羞耻的,最淫乱的,最病态的心底深处,那里见不得光地埋藏着一颗诡谲罪恶的种子,硌得整片胸腔都痒痒。它是膏肓的病症,自己却无法坦然开口,主动寻求解决它的那方妙药。
灯光太亮了。
温让闭上眼睛,一颗水珠从眼角滑下去,向喷吐喘气的嘴唇里流淌。沈既拾掐着他的腰一连串迅猛的挺入,在射出的那一秒舔掉那颗泪珠,亲密贴合着温让的嘴唇摩挲:“哥哥……”
柔韧的腰腹瞬间绷起,昂扬的性器喷射出浓稠的精液。
哥哥。
这禁忌又绝望的称呼,已经成为两人做爱时一份隐秘不可言说的环节,有了这两个字,温让才能由身到心,从里及外的体会到酣畅淋漓。
怎么办。
怎么办。
温良,我该怎么找你,我越来越不对,已经彻底成为万劫不复的变态了。
我真的想你,真的想你,想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越接近你,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让咬住小臂,被沈既拾抱在怀里,无声呜咽。
早上十点二十的机票。
温让起了个大早,把所有东西又都清点一遍,一切都足够妥当,出发前的富裕时间里,他用一根烟的时间来沉思,最后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哥?”
接电话的是温曛。
“怎么是你,放假了?妈呢?”
温让一口气丢出好几个问题,温曛用小鸟儿一样欢乐的语调逐条解释:“没呢,快放假了,我这不就起床去学校嘛,妈刚下楼买早饭,有事儿么哥?”
温曛在那头说着话,温让又想起那天跟沈既拾在顶楼看到的景象,顿时脑袋一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胀。他很想直接开口问温曛,和李佳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开始的?成年人的理智没有允许他这么做,他怕把温曛吓着,现在也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时候。
“嗯,帮我跟跟爸妈说一声,我要去一趟南城,这阵子都不在家。”
“南城?那是哪儿?去多久?”
“N市的一个县。不知道多久,看情况吧。”
温曛叽叽喳喳:“都快过年了,哥你跑外省干嘛,回头赶上春运回的来么?”
温让没回答,只说了一句:“有事儿。”
“啊。”温曛顿了顿,她从来不是个愚笨的小姑娘,在某些方面有着天生的敏锐,语气立时平淡了几分:“又去找小哥哥?”
没否定也没肯定,简单交代几句,温让挂了电话。沈既拾从衣架上摘下一顶毛线帽套在温让脑袋上,拉起行李箱:“我们出发吧。”
「041」
沈明天知道沈既拾今天要回家,一早就起床把自己捯饬得青春靓丽,嚼着口香糖去接机。
温让直到下了飞机才从沈既拾嘴里听说这个消息,他问沈既拾明天知道自己也来了么?沈既拾说知道。温让听沈既拾说过沈明天对于他俩的恋爱贡献了强大的助力,对沈明天的亲切感比初见时更甚,忍不住责怪沈既拾不提前告诉自己:“忘了给明天准备些礼物。”
沈既拾一挑眉毛:“他又不是三岁,要什么礼物。”
况且就算你不来,他也一定要来接机的。后半句当然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温让看他这样子就好笑,这人怎么吃自己弟弟的醋还没完没了。
二人都是腰高腿长,又各自顶着一张好看的皮囊,拖着行李箱行走在机场冬日臃肿的人群中显得相当出挑。沈明天老远便瞅见他俩说笑着走出来,开心的扬起手臂示意自己的位置,还在心里胡思乱想该不该管温让哥喊一声“嫂子”,臊一臊他?
温让不知道沈明天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远远瞅见沈明天活泼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好,仿佛看见温良也是这样快活健康的模样,只等着自己去找到他。
“哥!”
沈明天扑过来想伸手去帮着接行李,被沈既拾挡了回去,他便抬起胳膊一左一右挎着两人的肩膀,搂着一并往外走,边兴奋地冒出一连串问题:“难得没晚点,饿了么?温让哥你这条围巾好看,哥咱们直接回家?温让哥一起吧?”
沈既拾拨拨他的脑袋,只简短的回答了最后两个问题:“回家,一起。”
这话听在沈明天耳朵里,就颇有些“带媳妇儿回家见公婆”的味道了。
他对沈既拾的恋爱充满了兴趣,挤眉弄眼儿的想要打听些细节,揶揄道:“这不就跟……见家长似的?哥,你们要坦白么?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出柜?”
温让瞄了一眼沈既拾的神色,见他竟然有些害羞的意思,忍不住笑起来:“还不至于大过年的就来给叔叔阿姨添堵。”
沈明天想说些什么,被沈既拾开口挡了回去:“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这么八卦。”
沈既拾是真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他跟沈明天暴露性取向之后,兄弟俩第一次面对面说话,沈明天虽然相当坦然,那点子好奇的心思依然昭然若揭,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像什么射线一样在他和温让周身扫来扫去,相当兴致盎然。沈既拾生怕他问出一些自己没法招架的问题,想想就眼皮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