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1)

季瑾宁这种态度,他本来就该甩脸子不再去,却犯贱似的去得越来越勤。青春期的季瑾宁肌肤洁白如雪,身量高挑瘦削,冷漠的神态也掩饰不住他眉眼间撼人心魄的明艳。

也不知怎么的,谢尔毅对着季瑾宁起了心思,丢开游戏手柄,伸手握住了他宽松家居短裤下露出的白皙脚腕,缓缓摩挲。

潮湿的触感让季瑾宁感到恶心,他皱起眉,视线看向脚踝,冰凉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放开。”

“季瑾宁,你让你妈上门求我来你家,又穿得这么少,为的就是勾引我吧……”那人用挑衅似的语气回道,手指调情似的在他的小腿上打转,“男人我虽然没玩过,不过是你的话,我也可以为你破例。”

季瑾宁有些想吐。

等田宁打完麻将回来,就见自己的儿子拿着一把刀在等她。

她拍拍胸口埋怨道,“哎哟,吓我一跳,瑾宁你拿刀干什么?要吃水果让萍姐替你削啊……”

季瑾宁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影音室,那双静默的眼眸异常冰冷,注视着地上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袜子蛆虫般扭动的谢尔毅问:“妈,我想杀了他,可以吗?”

田宁差点吓晕过去,立刻回答不可以。

季瑾宁还打着商量,“那,切了他的手?”

“哎哟,哎哟,祖宗,都不可以,是犯法的,你会被抓去坐牢的。”

最后,田宁问清了事情经过,差家里的佣人把谢尔毅打了一顿才给送了回去。季瑾瑜回来知道了,带着自己的朋友也去堵着谢尔毅打了一顿。他爸是退伍军人,知道后,批评她们打人不对,应该报警,让谢尔毅接受法律的制裁,被田宁骂了才没报成。有了这么一着,她不再强求季瑾宁交友,只是又开始不放心他的安全,又给季瑾宁报了一堂柔道课,还给他请了两个保镖。季瑾宁反对无用,直到上了大学,保镖都打不过他,保镖才被撤去。

季瑾宁后来看了一本叫《天生变态狂》的书,发现自己与作者一样,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是温暖的家庭把他束缚在道德规范之内。

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去坐牢的话,家里人会很伤心。

再次的变故发生在认识池牧。

池牧主动得令他心烦,可奇异的是并不像谢尔毅一样让他恶心。1V1的时候,他一次都没赢过池牧,池牧的球技、跑动、跳跃和身体素质都让他产生从未有过的悸动,心脏酸酸的,像是要爆裂开来。那天的池牧热情得像一条烦人的金毛,不知疲倦地陪着他打球。

如果是这样的人做朋友也许不错,季瑾宁想。他很少有正常人的情绪,当情绪来的时候就是铺天盖地。

他开始跟踪池牧。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兴趣,一门心思地用相机偷窥池牧,他的相机里有池牧在球场上的照片,有和朋友吃饭聚餐的照片,有步履匆匆赶着去上课的照片,自己一个人买奶茶的照片……

他有一个单独的房间贴满了池牧的照片。渐渐的,他开始觉得不满足,池牧身边有太多人,很吵。他的基因叫嚣着独占、控制和支配,池牧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

季瑾宁行动力很强,在池牧夜跑的时候,从身后打晕了他,把他搬到车上拉回自己的住处。

他当时没有计划,全凭冲动做事,以至于忘记了重新买个房子再藏娇,于是把池牧带回去的当晚,他只来得及拍些池牧的睡颜照,就被刚好来看他的田宁和季瑾瑜给撞了个正着。

田宁和季瑾瑜看到在床上昏迷的池牧,和满屋子的照片,惊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瑾宁……”田宁小心翼翼地问:“他是谁?”

季瑾宁把池牧半搂在怀里,露出一个阴郁的微笑,“这是池牧。”

“他、他这是怎么了?”季瑾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的弟弟明显很不对劲,床上那家伙别是死了吧。

她在心里我屮艸芔茻,脑子里瞬间滑过一连串的抛尸地点。虽然很对不起,但她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怎么替季瑾宁掩饰。

季瑾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抚摸池牧的脸,“睡着了而已。”

那就好……田宁和季瑾瑜同时松了一口气。然而墙上诡异的照片却让她们轻松不起来,怎么看,季瑾宁都像是个痴汉啊。

田宁碰了碰季瑾瑜的胳膊,季瑾瑜旁敲侧击地问:“池牧喝醉了?怎么睡这么死?”

“没有,我给他用了点乙醚。”季瑾宁倒是很坦诚。

“你给他用乙醚干什么?”季瑾瑜的脸上变了颜色,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季瑾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非法囚禁!”

季瑾宁满不在乎,面上清冷无温,“没关系,我会把他藏好的。”

“瑾宁啊……”田宁坐到床边,声线在颤抖,但还是尽量温柔地说:“你告诉妈妈,你把小池藏起来,然后呢?他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总会有人找的,而且一直藏着,他也不愿意吧。”

“不会的,”季瑾宁搂紧了池牧,“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他。”

“季瑾宁我看你是疯了!”季瑾瑜受不了似的翻起白眼,“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偷窥和囚禁的!我告诉你,这个池牧哪来的你给我送回哪去,你的情绪很不对劲,你立刻马上给我去看心理医生。”

“不要。”季瑾宁拒绝得斩钉截铁,“池牧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之后,田宁和季瑾瑜两人被季瑾宁拎着衣领扫地出门,气得季瑾瑜疯狂踹他的门板,“季瑾宁你反了天了!”

“瑾瑜啊,”田宁忧心忡忡地,“瑾宁这是突然怎么了?以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弄了个大活人回来啊,还拍那么多照片,他这是叛逆期来了吗?”

季瑾瑜重重地叹着气,“妈,瑾宁这怕是心理上出了毛病,我们得让他去看医生。而且池牧我们也得悄悄处理了,不能让我爸知道瑾宁又是偷窥又是囚禁的,他这么古板,肯定要压着他去自首。”

“是、是,”田宁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就按你说的办。”

季瑾宁是被强压着出国的,池牧被丢回了跑步的林荫道,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因为低血糖昏倒,完全不知道自己吸了乙醚已经昏了两天。

国外的几年,季瑾宁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似乎是越来越正常,但他也一直在反省,是因为他没有计划,匆忙行事,才弄丢了池牧,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处理得更好。

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德国癌症研究中心的资料是他让人发给池牧的,为了不让他起疑,他办了一个展会,他知道池牧一定会去。

这家中心确实是全世界治疗癌症的权威,他存着既能拿捏池牧又能治疗他姐姐一举两得的心思将方胜男送了过去,可方胜男被国内医生判了死刑,去德国也不过多活了一月而已。

她早就知道自己没救了,乔布斯都治不好胰腺癌,她又怎么可能被死神放过呢?晚期癌症,多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她还是坚持配合治疗,只因为她若是走了,池牧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真的不放心。

但再不放心,也没有办法了,她背着池牧问过医生,医生非常委婉地告诉她无论去哪里都没得救了。所以去德国她一开始是反对的,平白的浪费钱,即使池牧说只要40万而已,他出得起。

后来,她摸着池牧快要哭出来的脸终于点头答应了去德国。不要死在池牧跟前,让他以为自己好好活着,等时间久了,他就接受了。

德国的治疗让她的精气神好了很多,她抓紧了时间给池牧写信,换着各种衣服和发型请翻译为她拍照,甚至还给池牧织了一件毛衣,她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每一日都过得异常忙碌,只为了替池牧编织一个姐姐还好好活着的美梦。

翻译是季瑾宁派的,接到他消息的时候,方胜男已经只剩一口气,季瑾宁飞去了德国。这时正是他和池牧刚签合约的时候,池牧还以为他事务繁忙,经常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