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近一分钟,韦女士到底还是冷静下来了:“是年前的那个‘女朋友’?”
他噎了一下,不无挫败的承认:“……现在还不是‘女朋友’。”
“我还在追。”
*
周五本市下了小雨,从湿漉漉的机场出来,迎面是一阵刺骨的寒风。总裁大人难得没叫司机,亲自开车到她家楼下时将将好七点整,拿出手机随手一刷,到处是她前天晚上的直播录屏。
“那位先生是谁?我说了你们肯定不信的啦。”
“是有工作关系的朋友。”
“那天是去聚餐的,好几个人,不止我们两个……”
劈腿门事件爆发到现在,这是屈梦阳首次作出正面回应,想也知道反响必定惊人。他一边等她下楼一边将评论和转发大致过了一遍,毫不意外的看到几方争吵不休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远远超过对他,因为说真的,裴崇并不是个多么要脸的人,只要利大于弊,好处多过付出,他不介意把面子剥下来往地上踩(某人甚至默认了前妻给自己戴绿帽)。一团乱的思绪中女明星姗姗下楼,他看她活像做贼似的,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不由自主咧开一个笑:“有这么冷?”
屈梦阳白他一眼:“非常时期好不好。”
一语双关。
他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握她的手,想试试温度,被人家骄矜的躲开:“不要趁机占便宜。”
总裁无语,一边掉头一边问她:“什么时候我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女明星摘下围巾、口罩和墨镜(……),狐疑的侧头回看他一眼:“什么下一阶段?”
“牵手的下一阶段。”
“……”
“屈梦阳?”
“你想得美。”
二十四 <霸道总裁永不过时(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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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雨越下越大,她是在临下车前注意到后座的花的,满满一车棕红玫瑰,夜雨深深中仿佛一幅娇艳欲滴、尚未干透的古典油画。某人一心二用,一边停车一边摆出一脸‘你终于发现了’的无奈表情,状似无意的说:“后备箱里还有一点,不小心买多了。”
这个‘一点’肯定不是真的‘一点’,屈小姐忍了又忍,还是惊喜不已的哇出了声。这种花她以前在网上看见过,叫‘咖啡时间’,名贵倒是不怎么名贵,胜在复古又特别,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时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夕阳下空寂无人的博物馆别的不说,聚星总裁的审美还是非常值得信赖的,几乎没有掉线过。
她的反应大大的取悦了他,裴崇也不装了,支着头笑问:“喜欢?”
违心的否认未免太考验意志力,女明星看着他笑回去:“喜欢啊。”
“那以后每个月都买。”
“……这就不必啦。”这么多花,收拾起来至少得累掉半条命。
考虑到她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这次裴总特意选了一家私密度很高的私房菜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硬是很大手笔的辟出了一小块世外桃源。侍者们远远看到他的车就打着伞出来迎接了,屈梦阳暗自庆幸今天没穿高跟鞋,边戴口罩和墨镜边趁下车时抬头看了一眼,匾额?招牌?上龙飞凤舞的题着四个大字:花月春风。
他心情很好的跟她讲悄悄话:“一个朋友开的,算是新式融合菜,你应该会喜欢。”
凭借多年淫浸霸总文的经验,她也扒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你发小?”
裴总顿了一下,顺着她的话头把问题扔了回去:“你连手都不肯给我牵,我凭什么要带你见我发小?”
“……”
“……”
抵达包间时她终于想到怎么回嘴了,可惜脸也红透了:“等等,谁要见你朋友啊!”
某人噗的笑了,示意她把大衣脱下来,交给侍者挂好,同时让人赶紧上茶:“鞋子湿了没有?如果湿了脱下来换一双,这里又没别人,不要忍着。”
屈梦阳今天穿的靴子,棕色方头小羊皮,衬的脚型非常秀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事,只是裤子有点点潮,鞋子里面没湿。”
他也没多坚持,只是让人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两度。舒舒服服吃完一顿饭,没想到外面雨还没停,菜馆老板临时让人在院子里多点了十几盏灯,他们并肩走过时屈小姐忽然感慨:“好像在拍古装剧啊。”
灯球是挂在树上的,做成了新中式的样子,既像精灵球又像水晶灯笼,朦胧的暖光掩映在树影里,虚幻且浪漫。
“雨太大了,你要不要先去我家洗个澡?”可惜身边的某人一点都不虚幻和浪漫,他看了看走廊外的瓢泼大雨,又看了看她被水汽濡湿的头发、脚下惨不忍赌的羊皮短靴(鞋底沾了点草叶和泥土),眼神中满是货真价实的担忧和催促(?),“那边还有几件你的衣服,就这么回去我怕你明天起不来床。”
眼下才初春,各地依然陆续有个别阳性病例爆出,而且这个地方离她的住处确实挺远的,开车也要半个小时现在感冒可不是什么小事。屈梦阳在‘这该不会全是他的阴谋吧’和‘可是鞋子确实湿了’之间犹豫三秒,终究点了点头。
某总裁应该还没有手眼通天到能控制天气的地步。
离开暖气的瞬间她才意识到,气温确实变低了,湿乎乎黏答答的冷意直往头发里钻,近九点时两只落汤鸡终于打开了雕花防盗大门,哆哆嗦嗦的对坐在玄关换鞋子。伞不够大,他的左半边肩膀几乎湿透,略动一动雨水就顺着衣服下摆往下淌。屈梦阳用最快速度甩掉自己的两只靴子,赤着脚踩上地毯:“卫生间在哪里?”
裴崇的这套房子她不是没来过,只是次数太少,压根儿没记住布局。总裁大人嫌弃这里采光不够好,书房窗户经常被附近的小鸟拉屎,距离公司大楼和机场也不够近,平时不太肯住这儿。
下一秒天地悬倒,她听到他在头顶训她:“地暖没开呢,不穿鞋瞎跑什么!”
一边说一边到处开灯、开地暖、开热水器,她像个挂件被他抱在手上,全程没能发表什么意见。最后裴崇塞了两条大浴巾给她,又从卫生间的柜子里找出几个瓶瓶罐罐:“卸妆水是你上次留在这儿的,看看过期没,过期了我叫物业去附近的便利店买。”
说着就要关门。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屈梦阳看着他滴水的发梢,大脑短路似的冒出一句:“你不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