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钊蹲在药店外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上刚起的鸡皮疙瘩,他抬头看高挂在空中的炎日,额角流下一滴汗珠,想不通这外面该有三十几度了,他怎么会突然打寒颤。
陶画拿着一盒药出来时正好看到宁钊半仰着头看天,他小跑到宁钊面前,面颊热的微红,“买好了。”
宁钊腾的站了起来,以为他脸红是因为不好意思,于是更加拘谨,连对视都不敢,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后问:“医生有说注意事项吗?”
陶画点点头,“交代了,还让我以后注意点,别随随便便不戴套。”
陶画买的是盒避孕药,尽管他本人跟宁钊强调了好几次他子宫发育不全不可能怀孕,宁钊还是执意要带他来买药以防万一,到了药店门口陶画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买避孕药有点奇怪,才让宁钊在门口等他。
陶画这话说的太明目张胆,宁钊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听到,幸亏这个点路上基本没什么人,有也不会像他俩一样站大太阳底下聊天。
见没人发现,宁钊才懊恼地回他:“对不起,下回一定戴。”
陶画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下回?”
宁钊反应过来,立马绷直了身子,慌慌张张地解释:“啊不,没有了,没有下次,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口误,口误。”
陶画很轻地笑了一声,把避孕药塞进口袋,抬腿准备一屁股坐到马路边的电瓶车后座上。
“我知道,你也别太拘束,搞得我像吃人的怪物,昨天那事就当没发生嘶”
他刚挨到坐垫上就弹了起来,这黑皮套被太阳烤的太烫了,感觉隔着裤子都能把他肉烫熟,他做了好几次心理准备才又坐回去。
还是烫。
陶画被车垫烫的龇牙咧嘴,宁钊在一边倒神情忸怩,嘴张了好几次,像是想说话,却又支支吾吾,半天没冒出一句来。
太阳实在烤人,陶画急着回宿舍吹空调,催他:“骑车走了,站着干嘛?”
宁钊鼓起勇气:“你是不是那里疼,上次给你用的软膏找不到了,要不我再去给你买几管?”
“想什么呢你,我没事,是这个,”陶画指了指坐垫,“我是被烫的,下面早就没感觉了。”
宁钊这才知道是他刚刚理解错了,立刻窘迫地上车,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没事?我记得生理书上写过那里很脆弱,你嘶”
他也一下从坐垫上弹了起来,坐回去后就没再怀疑陶画的话,安安静静地把人带回了宿舍。
陶画一路顶着高温回来,人差点给晒焉巴,宁钊在宿舍楼下找车位去了,他打了声招呼先往宿舍跑,不知道肖荀醒了没有。
他跟宁钊清理完后试过把肖荀抬回床上去睡,但肖荀实在难管,死乞白赖在地上躺着非不许别人动,一动他就挣扎,陶画没法子只能由着他睡瓷砖,还好心地往他身上盖了层薄毯。
希望肖荀能看在薄毯的面子上抓紧把五万块钱结了,顺便他得向肖荀问清楚地中海流氓和偷拍他高中时期照片的事。
陶画计划的很好,先拿钱再问事,但实际上他一进门就后悔了。
肖荀像个盖溜子大刺刺地面朝宿舍门坐在正中间,长腿随意地搭着,五官被板寸衬的更显锋利,他脚下踩着宁钊的粉红座椅,浑身散发着一种随时要爆炸的气息。
陶画卡在门口,探进来半个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不先给宁钊通个气,让他暂时别回来,宿舍可能……不太安全。
“怎么不进?”
肖荀声音听着还算正常,没有想象中的怨气冲天,甚至还带了几分堪称和善的笑意,陶画稍微放下一点担忧,往里挪了两步。
“什么时候醒的,要不要我给你倒点水?”
肖荀微笑:“刚醒没多久,不用给我倒水,宁钊呢?”
陶画被他笑的后背发凉,手摸进口袋盲打字给宁钊发消息,嘴上还要拖延时间,“要不喝点吧,你宿醉肯定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就是要多喝水。”
“没关系,其实我昨天也没醉的多厉害,宁钊呢?”
“喝点吧。”陶画硬着头皮往自己床位走,路过肖荀时不出意外地被抓住了胳膊,他讨好地笑,“肖哥,我给你倒水。”
肖荀手上一用力,把他扯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假笑快要维持不住,“宁钊呢?”
陶画很无辜地看着他,“不知道,我没跟他一起出去。”
他暗中期望宁钊能看到他发的消息然后赶紧滚蛋,照肖荀这表现估计昨晚的事是记起来不少,现在宁钊回宿舍只能添乱,他千万别跟个二愣子一样……
宁钊带着灿烂的笑容推开门:“肖荀你醒了啊,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吗?”
陶画痛苦地扭过头。
对,他怕的就是这样。
26
“行,”肖荀嘴角上扬,笑容明艳,“去哪?现在就走,正好我饿了。”
陶画姿势别扭地窝在肖荀腿上,闻言扯了下搭在他腰间的手,“带我一起。”
“你不用去。”肖荀低头瞥他一眼,当着宁钊的面把右手插进他腿根,在大腿内侧揉了揉,似真似假地说:“昨天照顾我辛苦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我给你点份外卖送到楼下。”
陶画不放心。
这两人之前就水火不容,不是吵架就是互殴,放他俩一起出去,再见面就不知道是在宿舍还是在医院了。
而且根据上回在和盛的那一架推测,肖荀很大概率打不过宁钊,他剩五万块钱还没结,陶画怕他出事,忍着被揉弄的怪异感继续跟他好言商量。
“外卖吃多对身体不好,带我一起去,我吃的少,花不了多少钱。”
他说得很诚恳,肖荀低头对上他的眼睛,微挑起眉头,“我考虑考虑。”
天热,陶画只穿了条短裤在外面,服帖地挨着皮肉,肖荀从他裤腿摸了进去。
陶画双腿瞬间合拢,他用胳膊肘拐了拐肖荀,小声急迫地说:“你干嘛?”
“嗯?”肖荀明知故问,“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