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加盖印花税的商品才有资格出口,而工厂的印花税是作坊的十分之一,但一个才开的新工厂需要什么出口或者特供呢?

这家工厂的工厂主太傲慢于他的商品了!

这是纽西兰不是某个乡下地方,这里充斥着大宣的瓷器、丝绸、茶叶、法国香水、鹰国银器,最次也有意大利丝绸!

就是他这样的平民每年也通过二手市场购买到这些奢侈品,这家店铺还能卖什么?

傲慢!

这样想着,司法官心里的不屑化为更严肃的表情。

夏华股份80%,张子兴股份20%,工厂地址位于纽西兰第二工业园,面积5亩。

地段不错,租赁的厂房,这等投资大概需要10万金磅起步,纯粹就是在为那位贵族的厂房做建设。

这就是女人,愚蠢的女人,想必是遇到拆白党了,这个张子兴的家伙真幸运,还有这个银行经理,他们想必是串通的,一定会狠狠地在这个愚蠢的女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而这个女人失去了从她那可怜丈夫手中遗留的遗产,势必会流落到不堪的境地,甚至成为某个议员贵族的情妇,在年老色衰的时候流落于贫民窟。

只是可怜了她的两个孩子。

这就是纽西兰,唉,司空见惯的离合悲欢,金钱至上,究竟是人性的堕落还是道德的沦丧。

‘维珀尔’

他今晚在剧院一定要对他的玛丽诉说这个事情,让她深刻的了解这个绞肉场一样的社会,他一定要听他的嘱咐他们才能顺利的在纽西兰活下去。

夏华同张子兴自然不知道这名司法官脑袋里的戏剧故事,他们认真的核对着讯息。

在登记之前,他们自然做过市场调查。

纽西兰本地是没有奢侈品的,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时装美妆,全部都依靠进口。

他们的定位是日化,他们的优势在于想法。

是的只有想法。

本金10万金磅,夏华同张子兴各认5万,夏华以程易的名义花费60万金磅购买了这块20亩的建有工厂的地皮。

他们如今选择的工厂在伊恩的见证下定了合同,只要工厂运营就不能收房,周围其他的车间‘维珀尔’享有优先租赁权。

因此,尽管出资相同,股份却是二八开。

尽管投资算是60万金磅,在这个蒸蒸日上的纽西兰第二工业园,这也只是洒洒水。

因为世纪初的环境污染造成的空气污染事件,所有的人想从事工业相关的就只能在工业园,就这一条,工业园区的地皮就不贱。

第二工业园区是民生方面的,面粉厂、纺织厂、食品厂

没有一个不是需要有海量的供给才能做的行当,都被各个家族垄断,若不是程易,断然买不到地方。

除了他们定位是专门精制日化用品这个点子,她们并不比散落在园区及居民商店的小作坊有优势。

现在是还没有人想到集成这些东西,所有的大工厂主们看不上这个为女人服务的行当。

当一旦有人做,一旦能挣到钱,资本会像吸血的水蛭蜂拥而至。

而他们没有贵族背景,面对竞争对手的盘外招,这是个需要深思的问题,除非,他们也有依靠,若如此,就有违夏华的初衷了。

她仅仅是想看看,她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跨越阶层,她能不能在这个社会实现一个女人身体之外的价值。

她究竟是一个有脑子的自由的人还是一个只能依靠背景及信誉的无能者。

如今的她财富自由,孩子有足够的退路,为什么不呢?

若侥幸在这个天地留下一两抹独特的色彩,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第198章 资本世界

纽西兰第二工业园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如今的纽西兰从大大小小的风车变更为各种高高的烟囱,工业园区是资本家的天下,就别指望谁家的蒸汽机不开工了!

街道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煤烟笼罩,天空灰暗而低沉,仿佛永远无法摆脱工厂烟囱喷吐的浓烟。狭窄的街道两旁,砖砌的厂房高耸入云,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工人们衣衫褴褛,面容疲惫,匆匆穿行在泥泞的石板路上,脚下的污水与煤灰混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街边的房屋低矮破旧,窗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偶尔有几盏昏黄的灯光透过,映照出屋内贫瘠的生活。

孩子们赤着脚在街头奔跑,脸上沾满煤灰,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渴望。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蒸汽的味道,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机器的齿轮紧紧咬住,无法喘息。

如果对标,这纽西兰更接近于十九世纪的英国,永远灰色的天空,大大小小的路四通八达,撒满了煤渣,时不时的有灰皮肤的少年提着桶拾煤渣。这些小孩身穿破旧的衣服,只是简单的缝补,仿佛用粗布麻袋裹着一般,往往大的带着小的,没有节育措施的现在,一直生育一直贫穷。

夏华放下车帘,心中满是悲悯,任何时代的巨轮加注到个体身上都是一个悲剧。

纽西兰的覆盖整个东大陆大部分的商品由此而来,那就注定有无数的工人得束缚在这个地方,任何资本的积累注定是血淋淋的,而个人的力量对时代,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除非有大批志同道合的高尚者在特定的时代以合适的体制改革。

若她是一只萤火虫,那么她将照亮身边的同伴。

她不再多看,专心的看着手中的计划书。

她自然不会一开始就做奢侈品,就算她能砸钱找到人代言,没有群众基础的产品只会是期货。

因为大量人员聚集在纽西兰这样的超级大城市,污水,饮用水,传染病,所有的一切倒逼人们必须注重自己的个人卫生,肥皂已经融入日常的生活,从香皂入手是合适的。

马车绕过一座桥,又行了一百米,就到了夏华的工厂大门,两米高的围墙上挂满了倒刺,铁门右边有一间屋子,一个脸颊横肉,膘肥体壮的中年人透过窗户看向夏华,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他就是张子兴口中所说的门房强尼,实际上这片工厂的地下话事人。

虽然地契上是程易的名字,但这片工厂上的人或事的处理却不由他定,这也是夏华短期能买下这片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