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月没办法自己独立完成清理工作。
但他也不想维持现在这种不良于行的状态,更不想带着身上的脏污和一肚子的精液离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前这个卿烛一眼,发现对方几乎不敢看他,耳根通红,但并不是因为排斥,而是害羞。
他对季游月似乎也有想法。
于是季游月打算给他一点甜头。
毕竟,年轻的学生总是会更加天真些,如果他和季游月有了跨越礼仪的亲密接触,他就会主动为季游月有更多的付出。
只经过短短几息,季游月就做下决定。
他没有硬撑,让自己疲惫的身体跌落在床上,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散开了些,落到了腰背处。
雪白的身体上遍布指痕淤青,季游月脖颈微垂,露出了其上环着的黑色项圈。
卿烛猝不及防,原本还算冷静的神色变得有些慌张,双颊也红透了,他的视线一扫而过,马上扭过头,但眼角余光看见了季游月脖颈上的项圈,以及颈前垂着的银色狗牌。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卿烛谨慎地控制住自己的目光,“我帮你把这个东西解开好不好?”
“好。”季游月确认了他对自己也有想法,顺从的垂下头,“……谢谢。”
卿烛把手电筒放在床头柜上,朝床边靠近,他很紧张,指尖都在抖。
解皮质项圈的时候,手指不可避免的会碰到季游月的后颈,每次卿烛碰到他细腻温热的肌肤时,都会忍不住颤一下。
项圈扣得很紧,卿烛不敢用力解开银扣,担心让季游月感到不适,弄了大概五六分钟,才把项圈解开。
他手里紧紧捏着项圈,几乎把项圈都捏到变形。
项圈解开后,季游月的脖子上还留有一个红色的印痕。
卿烛摸到了冰凉的一块东西,低头一看,银色的狗牌上还写了字,写了季游月的名字,卿烛的名字,以及一串手机号码和走失归还之类的话语。
那串手机号码很熟悉,就是卿烛现在使用的手机号。
果然是他……某个时间线上的他。
明明不是他自己所为,但卿烛还是产生了某种愧疚和负罪感,季游月在床上挣扎了两下,想要下床,但最后都失败了。
他气喘吁吁,漂亮的背一起一伏,卿烛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看见季游月紧紧攥着床单的手。
可能是失败让他灰心,季游月的声音带了些哭腔:“……算了,你走吧。”
他略略撑起身体,泪水挂在他尖巧的下巴,欲落不落,他伸出手臂去够卿烛手上的项圈,像是因为恐惧和绝望打算重新戴上。
“怎么了?”卿烛后退一步,没让季游月碰到手上的项圈,“是不是……别担心,我不看,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脚步急切地朝衣柜走去,匆忙地拿出一套衣服,但贴身的里裤只有女性的款式,而且看上一眼就让人面红耳赤,卿烛手忙脚乱地翻了一圈,实在没翻到,又不好意思去拿女式内裤,抱着手上的西装到了床边,往季游月身边一放,立刻背过身去:“你,你穿吧,我不会偷看的。”
但他等了一会,身后也没有动静。
又过了一会,在卿烛忍不住想开口发问时,身后传来季游月有气无力的声音,低低的,断断续续的,难以启齿的:“我……我身体里……有东西……”
卿烛是个高中生,日夜忙于学业,花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季游月的意思,他耳尖红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季游月小声地说:“谢谢你,但是……你走吧。”
卿烛转过身去看他,发现季游月又躲进了被子里,轻声地哭。
他之前似乎受过了太严重的惊吓,以至于格外胆怯。
卿烛站了几秒,如果他处于正常世界,他或许会给季游月时间消化,但现在这艘船明显十分危险,他也不知道过一会会不会又有一个“卿烛”来找季游月,必须得快点解决,他果断地决定强迫季游月面对现实,他上前一步,隔着被子按住季游月的肩,“我知道你可能不好意思,但……但是你可以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如果你留在这里,说不定之后又会有人来……欺负你,我知道你不喜欢的,试着相信我一下,勇敢一点,好不好?”
季游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过了十几秒,他才像是被说动了,下定了决心:“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他慢慢撑起身体,紧紧皱着眉,右手藏进被子里,脸颊泛起潮红,一副难耐的模样。
卿烛既不好意思看他,又想看他,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季游月说:“我……拿不出来。”
他似乎又想放弃,但卿烛赶在他放弃之前开口:“我帮你拿出来。”
这句话完全是一时冲动,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他看着季游月,季游月似乎也有些惊讶,他们目光相对,卿烛有些呐呐的,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找补。
他不想被季游月当成其他那些肆意欺辱季游月的“卿烛”看待。
“好。”这次是季游月先开了口,他垂下眼睫,避开了卿烛的视线:“谢谢你。”
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忍着羞耻开口:“能不能……带我去浴室?”
卿烛僵了一瞬,有些手足无措,但几乎是立刻回答道:“能。”
他想尽量表现的沉稳可靠一点,好让季游月放心,卿烛还记得季游月之前只在床上稍微动一动就受不住地倒下,所以他弯下腰,把季游月连人带被子一块抱起来,向浴室走去。
季游月不算轻,只比正常的成年男性平均体重轻一点,但卿烛的手很稳,他是孤儿,父母早亡,只留下一套房子,为了维持日常开销,他不得不一边上学一边兼职。
他品学兼优,当家教十分容易,但他上了高中之后时间紧迫,不能浪费学习时间出门当家教,所以他会在寒暑假时去工地兼职,工地按劳动量计算报酬,卿烛干一个假期就能攒够半年的开销。
工地上都是些体力活,他长久的兼职下来,力气也很大,不说其他的,抱起一个季游月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浴室,他把季游月放在宽敞的洗手台上,让他坐着,但似乎就连坐着都会让他受到刺激,他喉中溢出一阵阵轻喘,露出白被之外的脚背绷的笔直,过了好一会才蜷缩起脚趾。
浴室有些昏暗,卿烛把手电带了进来,放在衣物架上,光线并不明亮。
他担心季游月难为情,所以没开浴室的灯,手电的光线没那么强烈,应该会好一些。
卿烛握了握拳,伸手去掀季游月裹在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