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她又把这则消息告诉了沈砚清和杨晓贝几人,没一会那个群里的消息就像就炸开了锅,纷纷送上祝福,杨晓贝直接张罗起饭局,撺掇林姝请客吃饭,把时间定在月底黄亦回国的日子。
林姝心思不在这些人的消息,自然也无异议,只回复了句:都可以,你们选我付钱。
没一会黄亦就发来一张在巴黎看秀的现场照,坐在秀场前排的黄亦与从前别无二致,浑身透着一股肆意的野性,并豪爽大方的扬言等她回去包个club庆祝,顺便给杨晓贝马上开机的新剧赞助服装,提供最新一季的高定。
如此阔绰的出手,搞得杨晓贝在语音里激动的尖叫起来,高呼黄老板大气,连林姝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被带动的起了点波澜,连发了个两个感谢老板的表情包过去。
几个人把时间地点讨论的差不多了,她关上群界面后,几次点开和沈砚清的聊天框,却迟迟不见动静。
只是这几日一直如此,甚至连他人都见不到,后来是时晋从侧面告诉她,最近他确实是谁也不见,两点一线,下班就回沈家那边儿了,只是具体什么事不能告诉她。
从那日饭局结束后没多久,沈砚清已经清楚是什么事,直接闭门谢客,无论是私人还是工作电话,持续保持着打不进去的状态,果然没多久,局势走向和他预判的一样,周润生被纪检委带走调查,外界依旧风平浪静,但各家私下早已炸开,国泰高层内部也风云涌动,不少上面有信儿的甚至传言周轶来现在也被管辖了,疑似他利用太太亲戚在海外的空壳公司转移巨额资产。而沈砚清早已知悉,只是一直没把这张牌打出去,再次从别人口中得知时还是有些意外,因为这次内部爆出消息的缘由与冯家关系不大,而是由于那家公司违规操作收购上市公司被ASIC监控后出示警告涵,上了新闻后被一些早年躲去澳洲的华人注意到,出事公司的法人是位双重国籍的北京人。
信息像爆炸一样在这个圈子里传开,沈砚清这边儿更是如此,电话不停,他也干脆全天开机,为了避嫌不看也不回,手机静音丢在办公室,他也应了庄女士那句话,这条河得过,桥拆不拆得了各凭本事。
与外界断联后,陆怀琛找不到他人,直接去大院门口堵人。
从国泰出来时已经天黑,沈砚清应付董事局这帮老头到头疼,回沈宅的路上在车上短暂休憩了一会。
直到车子驶入巷子,司机在前面疑惑地说了句,“这门口怎么停了辆不认识的车呢?”
坐在副驾的时晋,闻声落下了车窗探头往外看,看清车牌后知道了来人是谁,扭头看见后座的人已经醒了,解释道:“是陆先生的车。”
沈砚清的眉梢几不可见地蹙起,抬腕看了眼时间并不说话。
果然他刚下车,陆怀琛也从紧随其后地打开车门跟上来,朝他扬扬下巴挤了个眼神,“哎呦喂,您回来了?”
沈砚清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径自大步跨过门槛。
陆怀琛也不在意,手抄兜里同他一起往院子里走,悠哉悠哉地开腔,“从上回在老赵家吃完饭,你的电话就又打不通了,给哥们儿透个消息呗。”
“来这儿就为这?”沈砚清看着路过的余管家,习惯性地把手里的外套递过去,“余姨,我爸呢。”
“在书房呢。”余管家一边顺衣服上褶皱,一边笑着亲切地唤了声,“小陆和小时今儿都来了。”
两人都礼貌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人离开后,陆怀琛才说:“也不全是,约你抽空去给秦老送寿礼。”
沈砚清这才想起,庄钰琴提过一嘴,只是最近事多把这茬儿忙忘了,“你爹催了?能让你这么勤快的惦记这事儿。”
陆怀琛拍了拍沈砚清的背,会意一笑。
穿过回廊,沈砚清透过书房的窗户玻璃看见父亲正和三个人在聊天,几人的秘书都站在外面侯着,里面显然是在说私事,旁边的陆怀琛已经收起了那副松松垮垮的形象,浑身端正的模样。
三人一同过去打了个照面,屋里的其中一位鬓角泛白的老人正是秦老,简单寒暄了两句,并提前祝了寿,沈砚清礼貌地给几人逐一续了茶才起身,“爸,你们先聊,我和他们去处理点工作上的事儿。”
沈砚清去了另一间书房,陆怀琛和时晋一前一后跟进去,顺手关了门。
陆怀琛放松下状态,坐在会客椅往后一靠,“周润生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说被调查了有段时间了。”
沈砚清不着急回答他,拿了靠枕丢在沙发上往上一趟,闭着眼说:“你就不能有事问你爹去,我是你的情报站?”
陆怀琛正拨弄着手串的佛珠,听到这话笑得不行,“您这话说的,哎”
故意拖长了尾音继续贫嘴,“还真没错!什么事儿您不都了如指掌吗,要不说我来找你呢!”
沈砚清听着他聒噪的笑声皱了皱眉,抬手覆在眼前挡光,“过段时间就出消息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陆怀琛一本正经地调侃,“话说回来,这回要是真有什么事,少淮得偷摸着放鞭炮庆祝。”
沈砚清说:“他还在香港?”
陆怀琛“嗯”了一声,起身走到书架前抽了本书翻着,“裴老爷子让他暂时回那儿是聪明的,上面那帮人天天盯着咱们,你看冯玥不就知道,等周家也栽里面,周君瑶也用不着蹦哒了。”
沈砚清掀了掀眼皮,看着窗外说:“你跟她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这回什么时候结下的怨?”
“你以为她看我顺眼?”陆怀琛不屑地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人,“你说咱们这帮人打小就认识,不说有没有结仇的吧,起码都明事理也玩得来,就她永远是那副瞧不上咱的样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去你奶奶那儿学琴,下课带人把那大院的梨树砍了的事儿吗?老太太都不说什么,她倒是好,一五一十的告我爹,我被揍得呀,你说她有脑子吗?你认识林姝之后更是,找不到你就找我,后来赖我帮你瞒着她,拿那些事威胁我,我都怀疑当年出事有没有她在从中搞鬼,反正你真是幸亏没和她结婚。”
沈砚清嘴角一弯,谑声道:“不是你当年劝我干脆结婚了的时候了?”
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时晋起身走在一旁去听电话。
“急着送份子钱呢。”陆怀琛把书塞回书架,走到沙发边坐下,“算了你别结婚了,不然回头我爹又该催我了。”
沈砚清挑挑眉,“这你就别想了。”
陆怀琛瞬间来了兴致,直起身子手肘撑在膝盖处盘玩着手串,“呦呵?听你这话里的意思”
“稍等一下陆先生。”
话还没说完,时晋拿着未挂断的手机走到沈砚清一旁,一脸歉意地看着陆怀琛,“我这边儿有个电话需要沈总接一下。”
说完将电话递上前看着沈砚清继续说:“hw那边说戒指明天就到北京了,问您亲自过去取确还是直接送过来。”
沈砚清并不想听电话,推开手机坐起身来。
时晋会意地捂住手机,等着话。
“你明儿过去给我取一趟,然后拿给我。”他想了想又说:“再顺便再挑点简单的,送到缦合去。”
第二日林姝从超市回家时,远远地就在楼下看见了沈砚清那辆公务车,开心的跑过去车窗敲玻璃,没想到开车的人是时晋,后排也空空如也,不免有些失望。
她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时助理你怎么来这儿了呀,是要取东西嘛?”
时晋看出来了她的心思,拿了袋子下车,“沈总最近确实是有事,所有人的电话都不接,除了公司和老宅那儿,别的地儿都没去过。”
林姝着急解释,“我没有要打探这些的意思,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