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活动结束后离入职还有几天,到时再说。
只是酒店的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小,是家普通的连锁酒店,胜在床比较干净,加上两件繁琐的行李箱,随便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后,冲完澡回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长途飞机的颠簸,让她一身疲惫,一觉睡到第二天,直到被电话吵醒,闭着眼摸起手机接通了放在耳朵上,声音干哑地“喂”了一声。
就听见杨晓贝在电话里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可能是片场的声音太嘈杂,将醒未醒的她,还没听清几句,被扔下三个字“开工了”,电话直接挂了。
她也清醒了。
躺在床上放空了一会,想着明天才去报到,今天总不能一直窝在酒店吧,何况这里环境不太好,房间空调里吹出的冷气有点霉味,闻久了有点头晕,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搜索了一下,这两年北京开了什么新餐厅,预定位置时才想起就自己一个人,好像有点孤独,就取消了。
突然有点怀念在华盛顿的日子了。
翻了一会,看到北京最近新开了一家当代水墨画展,在年轻人圈子里很火,直接定了一张票,洗完澡套上一件黑色背心长裙,不想化妆,拿黑色鸭舌帽盖住半张脸。
看着镜子里一身黑的自己,除了脚上那双银色绸缎的平底鞋有点光泽,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林姝想了一会,翻出来一只正红调的口红。
她平时几乎不用艳调的口红,不知道是穿衣风格的问题,还是她那张脸的原因,用在她的嘴上,总显得很突兀。
但此刻好像突然从清冷,多了点冷艳,有点好看。
嗯她挺满意的,心情舒畅地拎起包抽出房卡出了门。
艺术展在南池子,天安门附近。
司机开的不急不慢,跟看景游览似的,就是打表器上的数字跳的有点快,林姝不擅长和人掰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主要是懒得计较,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窗外,驶过长安街没多久,忽然看到一处熟悉的景。
那不是之前举办婚礼的地方吗,此刻游客纷扰,可能是侧面的原因,倒觉得这殿堂好像比照片上要逊色一点,没那么壮观,但那张照片,她仍记得。
那张脸在脑海中又晃过时,心底惊不起一丝波澜。
头一次觉得北京好大,真的会有错过的人茫茫人海中,再次遇见吗。
林姝突发奇想地问道:“师傅,前段时间这儿举办一婚礼,您听说了吗?”
“什么婚礼,在哪啊?”
从前视镜,她看见那大爷蹙眉仔细想的认真样,实在是真诚,但表情也看出来了,是真不知道。
按道理说,这么特别的地方,国内没有新闻的报道还挺奇怪,不想费思考的功夫,她干脆上网搜了一下地名,翻了一下,倒还真没有。
这些地方都离得近,车在巷子口前停了。
“到了姑娘。”司机回头看向她,指了指打表器,“要发票吗?”
“不用了。”林姝利索扫了钱过去。
下车顺着导航,在普渡寺西巷的胡同里找到了那扇红色的大门,里面是中式庭院水榭,觉得还挺不同寻常,可惜是网红景点,里面的人实在多,不少人都在找出片的风景摆拍。
几乎好的位置都在排队。林姝一个人,挤不过这帮人,也懒得往上凑,干脆进屋看画,跟着简介看了点皮毛,就跟她去博物馆一样,走马观花,只不过偶尔还是能记着一两个。
她刚在走廊里找了个空闲的地方歇脚,就见挂着“游客止步”四个字的门被打开,里面出来的一个人,背影有点眼熟,那旗袍下的身段实在很惹眼。
猜测在那人转身后证实了,确实是朱珠。
嗯,北京城还真有点小。她潜意识里觉得两个人算不上朋友,面也没见过几次,不是很想正面打交道,本想避开,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朱珠眼尖的发现了她,眼神里满是惊讶。
可能是没想到在这能碰见吧,连她也没想到。
林姝自然知道碰面了没有装看不见这一说,主动礼貌地跟她隔空招了一下手。
只见朱珠跟旁边的人客套了几句,便走过来坐在她身侧,亲切的关心道:“你什么时候 回来了的啊姝姝?”
她微微含笑道:“昨天刚到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遇到你了。”
“天,真的巧,砚清跟我说你去美国时,已经是两年前了。”朱珠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太合时宜,又补一句,“毕业回来这工作了?”
“算也不算吧,可能明年就要走了,也可能今年。”她垂着目光,不想面对那莫名热烈惊喜的眼神。
朱珠有些意外,“北京其实挺适合你的专业。”
“可能,”她轻轻扬唇一笑,“是我不喜欢这里吧。”
不知道是谁丢了块石头,身后的湖中“噗通”一声,击起一圈圈水花,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直到朱珠主动打破了那道线。
“因为砚清吗?”那嗓音如湖水一般轻柔,听不出半分其它的意思。
第51章 已补..
林姝没有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只听见朱珠看了一 会手机后,轻声“哎”了一下,主动握过她的手,“咱俩去外面走走吧,这儿有点吵。”
“好。”
两个人沿着路边,从南走到北池子大街,不是灰砖就是红墙,路过清宣仁庙,直到走至菖蒲河沿,有两对石凳摆在河边,朱珠示意她坐下聊。
“姝姝,我觉得你和砚清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
柳树倒映在河中,显得湖水翠绿,衬着她的旗袍,林姝突然觉得这一刻,朱珠好像画里的人,那句不轻不重的话,她不想再放在心上,想着说这景真不错。
要是下雨的话,会更美。
“你出国那年的元旦,他陪你去雍和宫了还记得吗,其实我们知道的时候都挺意外的,因为他们家从来不去寺庙烧香拜佛,而且他那时候出了点事,必须尽早去香港的,后来直到你出国前,他一直回不了北京,你知道为什么吗?陆怀琛去了澳洲,所有烂摊子都等着他一个人收拾,那年四月份其实是他托我给你申请了美国的学校,八月他从香港飞回来也只为了见你一面,甚至连我们都避而不见。”
“林姝,他怕他出事,给你的那些东西都没了,也不想你搅进这些事里,跟我说,前程和物质总得给你留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