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咬着唇,原本他觉得脱个毛没什么大不了,这奴才不是也说只有淫荡的双儿才会长毛吗?可看他们现在的反应,好像有哪里不对!他心里恨恨,这种被“众人皆知,独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秦政暗道不好,夜儿开始怀疑了,他给刘昌林使个眼色,后者刚刚才惹怒大王,现在怎么敢掉链子,连忙道,“大人有所不知,脱毛是妻礼的必经程序,奴才知道大人是担心公子的身体,奴才保证“还童”不仅不会伤害公子,还会使公子的皮肤更加光滑细腻。”
秦政道,“以后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公子用,若是伤害到他,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赔的!”夜儿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地上刘公公磕头如捣蒜,“奴才知道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看他狼狈的模样,夜儿心里暗爽。
该!让你欺负我,现在遇到更厉害的了吧?哼!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这还不够,夜儿抱着把人赶走的念头的,接着他的话呛道,“不敢?他敢得很呢!他之前还用力攥我下身,那里到现在还疼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废了?”
之前说过,这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唬人,夜儿说的刘公公捏他下身是真,可疼到现在就是假了,但秦政不知道啊,他看夜儿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想都没想就信了,他冷冷看刘昌林一眼,问夜儿,“你想如何罚他?”
都说风水轮流转。夜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转到自己这边了,他想了想指着墙上一根两臂长短、中等粗细的鞭子道,“就用那个给他十鞭吧。”
他想着这鞭子其貌不扬,打人应该也不算疼,权当给这人一个小小的教训,却没看到刘公公脸色瞬间变了,竟透着惶惶哀求之色。
原来这鞭子通体乌黑,看着灰不溜秋的,其实内有干坤,是由牛皮绞了铁丝揉制而成,一鞭子下去,疼痛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会伤筋动骨。
刘公公年过半百,一把老骨头挨上这么十鞭,怕会折不少寿命,他冲着秦政死命磕头,“奴才知错,求大人饶了奴才这回吧!”
秦政怎么会把一个奴才的话放在心里,他指着大春道,“你来动手。”
刘公公脸色一片灰白,若是江同在这里,定会给他一个忠告,让他跟江宁侯求饶,这世上能让大王改变主意的只有江宁侯一人,只可惜秦政为了隐瞒过去,根本不让江同出现在夜儿面前,所以合该刘公公倒霉,谁让他看不清形势呢?
大春不知所措地看着刘公公,师傅他不敢打,大王的命令他更不敢违抗,真是进不得也退不得。
刘公公倒也干脆,知道求饶无望,朝大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动手,只是心里把夜儿恨上了。
江宁侯,千万别落在咱家手里,否则咱俩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大春手里的鞭子同时落下,虽说带着几分迟疑犹豫,却也让刘公公惨叫出声,“啊!”
他的叫声尖锐凄厉,夜儿吓了一跳。
秦政不悦地瞪了大春一眼,“还不快把他的嘴堵上!”
于是刘公公的惨叫声被破布堵住,接下来九鞭,对他来说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他的背上没有一点破皮,衣衫完好无损,可是里头的脊柱好像被敲碎了,疼得他直不起腰来,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
他的侧脸贴着地面,从这个角度他看到大王对江宁侯的情意。
情意?
竟然是情意,一种在王宫里稀有的只在传闻里出现过的,君王的情意!
刘公公以为自己疼得出现了幻觉,但大王接下来的表现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再说秦政不小心看到了夜儿脚上的淤青,火气再次上涌,冲着刘昌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才把夜儿交给他一天,怎么就弄得人伤痕累累?
刘公公后背疼得“嗬哧嗬哧”说不出话来。
小春连忙开口解释。
知道是夜儿自己弄的,秦政的怒火也丝毫没有降下来,若非刘昌林自作主张用什么“还童”,夜儿怎么会受伤,他道,“再加二十鞭!”
这二十鞭下去,可以给刘公公准备后事了。
大春、小春慌忙跪下求情,刘公公自己则绝望地落下老泪,奈何嘴被堵着,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夜儿道,“算了吧。”
手指缝儿还疼得厉害,他也恨不得再打刘公公一顿,只是他更想借此跟夫主谈条件。
夜儿道,“看他一把年纪了,让他离开就行了,正好我也不想学什么妻礼。”
秦政想也没想道,“不行!”
夜儿气闷,“为何不行?”
秦政眼珠子一转,“他是官家派来的,不能随意赶走!”
夜儿不信,“那你还罚他?”
秦政被问住,很快反应过来道,“这不一样,罚他是因为他让你受伤了,可妻礼是双儿必须要学的,要不这样,我让你亲自惩罚他出气!”
夜儿拉下脸子,“我罚他做什么?我只要他走!不然你放我走也行!我根本不想嫁人,也不想学什么妻礼,求你放我离开吧,就算出去被人抓住我也愿意,大不了一死,我不想被关在这里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啪!”
秦政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夜儿捂着脸委屈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秦政冷然道,“不要再说离开的话,你既已嫁给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再敢有离开的念头,我砍了你的脚!”
夜儿道,“那你现在就砍了吧!”
他盼了一天盼他回来给自己做主,没想到他不仅不把刘公公赶走,还威胁自己,夜儿太失望了!失望里还有一丝害怕,他知道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砍了自己的脚,就像他之前打断自己的腿一样!
秦政没想到夜儿会顶撞自己,砍脚是不可能砍的,只是一肚子火需要发泄,刘公公自然是首当其冲了。
“你是怎么教的?就教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