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甩了下手中的拂尘,扬声道,“送入洞房”
祁元夜尴尬地站起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秦政没让他纠结太久,俯身一个打横把人抱起来,祁元夜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秦政轻笑一声,“对,就这样,抱紧了。”
祁元夜红着脸撒开手,把头埋在他胸口。
秦政脸上的笑容加深,几乎迫不及待地抱着人回到殿内,把人放在床上后倒了两杯酒端至祁元夜面前,两人后者手臂喝完合卺酒,祁元夜已有些醉意,秦政剪了他一缕青丝并自己的绑在一起放在随身的荷包里。
做完这一切,他褪去两人的衣服,在红烛的掩映下将那人压在身下……
……
一大早,秦政去上朝,祁元夜忍着浑身的酸痛去给驴蛋儿刷牙,牙具是一头捣烂的柳树枝,上面沾了浓盐水。
驴蛋儿摇头摆尾得往后躲,被祁元夜一拧耳朵就老实了,呲着牙任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刷了个干净。
这厢,祁元夜一放开手,它低头猛喝了两口水。
祁元夜幸灾乐祸地笑道,“该,让你吃糖!”
驴蛋儿抬起头“噗”地喷了他一身水。
祁元夜,“……”
愣神过后,祁元夜气急败坏地指着它,“啊你居然把漱口水喷了我一身臭驴蛋儿,你给我站住!!!”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驴蛋儿撒丫子跑进马场,秦政下意识想追上去,不想一迈腿牵动了全身的酸楚,尤其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被秦政放了滋养身子的软玉……
他恨恨地放下手,大喊道,“有本事你再也别回来!”
已经跑远的驴蛋儿回头冲他“嗷”了一声,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
祁元夜吩咐看马的两人,“今儿晚上把它和其它马隔开,尤其是母马。”
两人拱手称是。
祁元夜心里总算解了口气,踱着步回到梧桐殿,不想楚国公主竟等在里面。
“妾见过侯爷。”
那公主向他行礼,祁元夜回过神来,抬手道,“夫人客气了,请坐。”
两人坐下,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真是个美人!
祁元夜突然想起这公主的母后是晋女,常听闻晋国盛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殊不知宁夫人也在感叹他的样貌,男生女相,祸国之殃,难怪迷得秦王团团转,不过既然现在她来了,什么江宁侯都得靠边站!
宁夫人心里摩拳擦掌,面上却弱声弱气道,“妾今天来是替大王解释的。”
祁元夜的丹凤眼微微睁大。
宁夫人继续道,“昨夜大王并未和妾圆房,他和妾说他心里只有侯爷您一个。”
说实话,祁元夜不相信秦政会她说这些,但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这时,宁夫人突然跪下,“侯爷,妾不敢奢求大王的怜爱,只求能在这宫里有一处栖身之地。”
她颤巍巍欲哭不哭的模样让祁元夜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而她话里的意思更是让祁元夜尴尬不已,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话本里的恶毒大妇,宁夫人就是那柔弱可怜的外室,嘤嘤求他接纳……
祁元夜被自己的联想炸的头皮发麻,摸摸手臂道,“这些事你好像不该找我。”
宁夫人突然掩着帕子啜泣起来,半晌抬头道,“侯爷可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自甘下贱,明知道大王不喜欢我还要倒贴着嫁过来!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人圈禁了我哥哥,要我给秦王下药,否则就杀了我哥哥!”
宁夫人口中“那人”自然是楚王,前文也说过,楚王是元后的儿子,他爹看上晋女也就是宁夫人的母亲后,为讨好美人,鸩杀了元后,废黜了太子,立晋女为后。晋女当上王后以后,欲置废太子于死地,不料被他逃走,十几年后,废太子发动政、变,以晋女之子非为王室血脉为由逼楚王让位给他,后杀了晋女,楚王也被气死,他登上王位。
总的来说,宁夫人和楚王有杀母之仇,因此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不过祁元夜暂时没功夫想这些,他的脑子全被“下药”两个字占据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宁夫人面前,“楚王让你给师大王下什么药?”
宁夫人解下腰上的荷包,递给祁元夜,“我也不知道,那人只让我把药下在秦王的饭食里。”
祁元夜攥紧荷包,冷静了一会儿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你不想救你的哥哥了?”
宁夫人摇头,“当然想,可是我知道以大王的英明神武,我不可能得手,何况就算我真的得手了,那个疯子也不会放过我哥哥的,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跟你们坦白,换我哥哥一线生机?”
祁元夜听到她对秦政的夸赞甚至崇拜,心里略微有些隔应,他道,“夫人起来吧,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应该和大王说。”
宁夫人脸上染上一抹羞涩,“妾昨晚已经和大王说过了,今天来是想求侯爷帮我跟大王求个情,救救我哥哥!”
已经说过了啊!那师父为什么不告诉他,祁元夜心里微微失落,面上不显道,“我知道了,小圆子,送客!”
第三章 章节编号:6302753
送走宁夫人,祁元夜解开她留下的荷包,里面放着一包药粉,祁元夜捻起一撮嗅了嗅,突然脸色大变,匆匆跑向未央宫。
秦政下朝回来,就看到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看来是我昨天不够卖力啊!今晚一定努力!”
祁元夜没有心思与他开玩笑,拿出怀中的药包道,“楚国公主奉楚王之命给你下药,你为何不与我说?”
秦政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说这些多扫兴!”
祁元夜听了满心无奈,“你真是……怎么能这么不上心,你可知道这药是什么?”
秦政点头,“知道啊,楚女说这是晋国宫里的秘药,吃了能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