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我抓住手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用力朝林清野砸去,那一刻我爆发出的力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但脖子上的力量很快消失,我依稀听见了林清野的一声闷哼,紧接着那颗红艳艳的苹果像它的同伴一样碎裂开。

林清野也是,他像一块冰冷的玉,完全碎掉,我并没有反应过来时病房门就被撞开,乌泱泱一群白色的云冲了进来,将我们包围。

很奇怪,我的视线无法聚焦,只觉得脸上和身体都冰凉一片,之前落到我脸上的液体此刻流下一道有些扭曲的线,滑到我的下巴上,还有更多的积蓄在唇峰上,我张开嘴想说什么,那几滴讨厌的液体便滑进嘴里,又咸又苦,就像林清野这个人一样糟糕。

一切又都变得失控起来,我的腰也跟着有些痛,我垂下头才发现碎掉的冷玉依旧勾着那里,像要将我一起吞入深渊。

更尖锐的警报声中,我抬起头,望见了一道清瘦的影子,再移动些视线,方严知有些湿润的脸像一片将要化掉的雪花,落在了我的手心。

比病房还苍白的脸让我恶心。

……我被拽离了一片嘈杂,紧接着被死死缠住,像是要被绞杀,可缠住我的线只是连绵不断的泪珠勾成的。

随便找的宾馆差劲极了,隔音极差,房间里的灯也像从海底捞出来的上世纪古董,等那辆响着难听鸣笛声的洒水车走远了些,我的耳朵后知后觉地嗡鸣起来。

方严知身体上似乎养出了一些肉,可依旧清瘦,湿润的的泪和汁水丰盈的身体一同钩织成了一张温暖的床,冰冷都被被阻隔。

我的眼睛落到了那只骨瘦的脚腕,那根红绳胡乱地摇着,断掉发带做成的红色脚链晃到哪里,哪里就沾染一小片绯色的印子,像有人涂了艳红的口红,又去无端亲吻着空气,留下一片片暧昧的调子。

方严知哭着,呻吟着,下巴在空气中高高低低地点着,浪荡地用他的肉体谱一首淫靡的曲子。

我靠着枕头看着他屁股的褶皱,被精液染的又白又粉,大大开着,艳丽无比,像一朵菟丝花一样汲取够了养分便志得意满地绽放。

我尝试去够床头的一包烟,费力摸到了打火机,点燃的第一秒便不熟练地送到唇里,然而很快便抽了出来拿的远远的。

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嘴里挥之不去,沾染着口腔黏膜,那只熄掉的烟很快被重新捡起,火星子已经将灭不灭,方严知对着它吹了口气,回光返照的火星子被他摁在了自己肩头,很快一声又痛又爽的低吟响起,他眼角的泪像积蓄了一冬的雪,在春潮来临时一下子全化掉,涓涓地朝我淌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在所有都被榨取干净后抬手抚摸方严知肩头的疤,他笑着,哭肿的眼睛显得可怜极了,却不妨碍他上一些陷害对象莫名的眼药。

“哈啊……周周就是被外面的人给带坏了,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周周不要碰了好不好?”方严知抬起脆弱白腻的颈,口中振振有词。

那块小小的圆形伤疤还在往外渗着血,方严知的眉皱起又松开,染着血的唇瓣抿着,很快便勾起,身后绵延高潮不断的穴肉又涌出一些黏液来。

“父亲抽过烟吗。”我问方严知。

方严知急切地重新攀附上来,声音夹杂喘息,“……抽过,但很不好。”

“什么时候?”

“她死了之后。”方严知笑着答道。

我捏紧了那块破碎的皮肉,收敛起不耐烦,装出几分好奇好奇道,“有点好笑,也许父亲愿意说说呢?”

明明几个月前被拿来故弄玄虚的事,此刻方严知讲述起来却一点压力都没有,他还是那套说辞,不过补充了几个细节,让这件事显得更可信起来。

“她想去看无尽夏,我带她去了,可那些花长在河边,她踩到了污泥就滑了进去。

周周,我不会游泳,我救不了她。我去喊人,我想救她的。可那里太荒凉了,这怎么能怪我,可她明明整个人都要淹死了,却还在说一些难听的话,真是太讨厌了。”

我抚摸着方严知眼角的泪珠,随意点点头,“是啊,可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种花,还恰巧开在她走走就能到的地方。”

方严知因为眼角的瘙痒眨了眨眼,他的声音越发轻了起来,像一根棉花糖舒展甜蜜又空虚的身体,“啊……我想想,那时候我也很小的,我去网吧,拿了十块钱偷偷去的,可她却跟了过来,还说要玩游戏,我没有办法啊。

我只是去找画画的素材,她看到了那些花,可是喜欢的想要都拔回家种到家里。”

我笑了下,“她实现愿望了对不对?”

坟墓边开满了无尽夏,那些幽蓝色的花永远围绕着她,汲取着地下的养分,永远开的郁郁葱葱。

方严知点了点头,浅色的唇角微微勾着,露出雪白的齿。

他将撑着下巴的手挪开,把手机扣过来摁下中止键,笑的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周周开了录音啊,是想以后能在手机里听到我的声音吗?那我刚刚是不是还忘了加一句。”

“什么?”

第46章 四十六、简单点

方严知笑意收敛了些,整齐的齿露了出来,艳色的唇尖磨着唇峰,我用手指拨开了肥谀的唇舌,触摸着排的整齐的牙齿,那里坚硬的像外置的骨,沾染了涎液的指尖有了些湿润,我却依旧向前探索着,直到摸到内侧第三颗,那颗畸形的牙,藏在整齐牙齿角落里一颗很难察觉到的尖齿。

将指尖压上去之后,很容易就戳破了表层肌肤,方严知眸子里水光潋滟,多了些无辜,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

我收回手指,将血珠抹到方严知胸前,轻声道,“父亲又撒谎了啊。”

方严知眨了眨眼睛,有些微微发肿的唇角一侧勾起。

但他很快将翘起的唇放下,微微摇着头,面上露出些急切,身体微微抬高,腰下陷下去,只露出漂亮流畅的肩颈线和一张满是泪水的脸,他最懂示弱。

“父亲自己都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这颗畸形的牙会发抖。”从前忍着恶心吻他的时候,那种情况他还在撒谎,那颗露出他畸形灵魂的牙就会有松动,这个发现百试百灵,我却察觉不出太大用处,毕竟方严知从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方严知的眼睛微微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很快堆积起一整个雨季的泪水,他咬着唇道,“周周,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哈”我捏着他的脸,他很快重新抬高身体坐下去,用他所能想到的最真诚的方式道歉,然后把我逼疯。

这棉花糖沾了水,很快失去了看起来轻盈的资本,要重新化作黏腻的糖精,我吻了下他的唇角,道,“父亲不会忘的吧。”

方严知胡乱蹭着那里,胡乱嗯嗯着几句,像是回应,更像是新撒的谎。

在被林狩再次抓起来之前,我主动去中医馆,开了几方吃了有助于降火的药,提着中药包离开之前,我望着中医馆坐堂老中医欲言又止的脸,沉默了片刻后重新坐回去。

半个小时后,我背着半布袋中药包,回想着山羊胡老中医说的话,“交接无度、身体虚损、真元大耗”。

啊?这是在说我吗?我试图回忆当时中医堂里还有没有别的人,得出的答案是没有。

在巧克力的引渡下,我勉强喝了两天药,觉得气色确实好了些,在出门前,我往唇上补了些粉底液,还没出门便看见了巧克力的主人。

他来了,但来的有些早了,前两天他说他正在盯原星的期末考试复习,可今天他就空降到这里,打乱了我的计划。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