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周周,饭菜热好了,来吃一点吧,晚上不吃饭容易会胃疼的。”方严知围着围裙,像从天而降的猫一样盯着我和何岱这两只被逼到角落里的老鼠。

站起来时我眼前出现短暂的晕眩,应该只是轻微晃了一下,但却很快像阿斗一样被架到了皇位,哦不,座位上。

我仰视着方严知,摆弄着两只筷子道,“不想吃。”

方严知有些不解道,“怎么会不饿呢,你一下午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我不饿。”

“只是吃一点呢?”方严知脸上有些许希冀。

我不懂,但像掉进了沼泽一样无力。

好在沼泽边上还有一个人,我把他拉了下来。

我抽开另一个椅子,对何岱招了招手,“过来。”

第23章 二十三、疯人者人恒疯之

我把他摁到了椅子上,把方严知也摁到了椅子上,然后我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瓶可乐,伴随着启开的轻轻气声,压力一下子释放开,我好像也轻松了一些。

“吃啊,怎么不吃了,父亲不喜欢自己做的菜吗?”我又转头对着何岱,他正握着我刚刚拼成十字的两只筷子,“何岱同学不喜欢我父亲的地主之谊吗?”

方严知率先动起了筷子,夹了一块清炒芦笋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此刻他脸上多了一丝幸福的笑,正灿烂洋溢着。

刚刚先说了他,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下周周的面子呢,本来肚子里还有东西,是不能吃饭的,但他改变主意了。

我的视线转向了何岱,很快他也拿起了筷子,同样夹了一块芦笋。

沉默到气氛凝滞的一顿饭,空气都不流通了,我却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喝一小口可乐。

这东西第一口永远是最好喝的,冰凉的气流经过身体的时候带来麻木的快感,像跳跳糖集体炸开但又很快消失。到后来,盲目追随着清凉到最后却只会剩一滩黏腻的甜在口腔中徘徊着。

甜的太讨好就廉价了。

我仰躺在沙发靠背上顶着天花板,手慢慢用力捏扁了罐子,铝罐慢慢断裂的声音咯吱咯吱,很难听,比这还难听的是由远及近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我的脖子多了一层桎梏,我回头望着沉默的方严知还有近在咫尺的何岱,灯光让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恍惚迷离起来,我应该是轻笑了下,“怎么,一顿饭结成一段友谊?”

比何岱的动作还让我不解地是方严知有些雾蒙蒙的目光,正笼罩着我,带着浓重的悲伤,好像他真的很难受似的。

我扯动了一下嘴唇,想笑,却不知道牵动了哪根不得了的神经,大脑抽痛了一瞬。

我丢掉那个破损的铝罐,安静地等待何岱跨坐在我的腰上,他像渴求猫粮的奶牛猫一样神经兮兮地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又不得其解。

装什么呢?他明明最善解人衣了,我轻蔑地笑出声,眼角余光扫着雕塑一样的方严知,看着他的无措,狼狈与悲伤,像看着自取灭亡的飞蛾。

实在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咬了咬唇,眼睛弯了起来。

怎么说呢,就像是发现一个疯子也有软肋,疯子也会真的难过,而不只是模仿别人的表情一样。

这一切都令我既厌恶又发笑,像看一幕以自己为主角的滑稽剧。

我们互相拥着进了房间,我很久不用的房间,看着何岱落座在我上方,我闭了闭眼,眼前一阵晕眩。

我以为他会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得意,但实际上没有,房间里高涨着的某些情绪从高密度流向低密度,我都有些恍惚这是世界末日的前一夜了。

明明在今天,这个各家都在期待祖坟喷火的日子里,应该毫无顾忌地做一些白日梦不是吗?

为什么我又被网了起来。种种不合时宜的痛苦无孔不入,几乎将我吞没。

我聊起何岱额前的碎发,带着无法抑制的好奇问他,“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何岱的眼睛里存在着片刻的茫然,紧接着他闭上了眼睛,又是铁板一块的样子。他勾了勾唇,很吝啬地透露了一点,“我没有说服他啊。”

“是他说服了我。他是一个很懂语言艺术的人,他是经常写一些花里胡哨小故事的人吗?”何岱歪了歪头,睁开了茶色的眸子,那里有着些许稠丽的光。

我直起身体,隐隐有些累,从太阳穴处开始痉挛的神经让我好想翻脸,对着何岱也好,方严知也好,这两个神经病正在对我持续进行精神骚扰,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达成了同一目的,就这么有共同语言吗?

何岱握住了那里,我急促地喘息一声,“你夜不归宿,你父母不管你吗?”

何岱拇指抵着,其他的手指轻点着滑动,“他们管我管的恨不得我变成一个木偶人,这样就能直接把我放到他们喜欢的位置了。”

我后撤着身体,试图逃避,如果再不休息,我可能会丧失这一部分,但何岱继续下滑的手指让我感到了危机感。

“你做什么。”我攥着他的手腕。

何岱的眼睛里有了些轻松,唇角却依旧向下,无辜又可怜,“不行吗?我都让你操了这么久了,我摸一摸都不行吗?也许那里不是不能用呢。”

我揉了揉何岱的额发,吻了吻他的前额,“你和方严知到底说了什么?”

何岱的脸上终于多了些真正的笑,同时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屁股抬高了一些,“他说,我今晚可以留下。条件是,不要再让那个坏孩子出现在你身边,他会带坏你的。”

“哈哈……”我几乎一瞬间就嗤笑出了声,何岱学的真像,几乎一瞬间我都要以为坐在这里的是方严知了,与此同时我想吐。

何岱努力调整着姿势,让臀缝挤在那里,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不断收紧。

我被迫更加靠近了他一点,笑着声音嘶哑着问他,“和方严知做交易,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无所谓啊,”何岱轻轻扭着腰蹭着那里,“反正我也不喜欢坏学生,不,是讨厌。我讨厌他。是不是自从有了他,你就开始不听话的。”

“你今天下午是去见他了是不是?你们做了吗?做了几次?”何岱继续耸动着鼻尖,到处嗅来嗅去,“你们没有开房,那是什么,野战?他操的你还是你操的他?”

“说够了吗?”我推了一把何岱的肩膀,捏着他的下巴,正对上他朦胧的眼,很有些不解道,“何岱,为什么你要管这么多呢?老实说,和从前一样难道不好吗?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有默契的保持原样。”

“原样是什么样?”何岱舔了舔嘴唇,“我当你的免费家教老师,你当我的免费炮友?方周,你真当我有那么饥渴吗?”

我揉了一把他的屁股,不出意外摸到了些许粘稠的水液,“不是吗?”

何岱伸手摸了摸屁股底下青筋勃发的性器,脸上多了些热潮,已经准备好什么似的。